八皇子被指甲划伤了脸,捂着脸恼羞成怒,“狗奴才,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抡手给了姜汐一个耳光,架不住他的力道,姜汐直接被甩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又被抓了头发往墙壁上撞。
嘭的一声。
姜汐被撞懵,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嗡鸣声不止,脸上更疼得麻木。
痛意刚过,又是一撞,鼻底立刻涌出湿/热。
“不识抬举的东西,只配在我的胯/下讨饶。”
八皇子边骂边撕扯她的衣服,在见到光洁的肩颈后脸上露出猥琐的淫/笑。姜汐感觉头晕耳鸣,伸出手乱挠阻止,又挨了一个巴掌,侧转过脸的时候,她看来不远处走来几个宫女,心里燃起希望,“……救命。”
宫女们本欲搭救,等上前发现施/暴的人是八皇子后,当什么也没看见,溜得老远。仅有的希望破灭,为今之计,只能自保。趁着八皇子在自己脖颈里又亲又舔/的,她靠着仅剩的力气,在松散的发髻上拔下支簪子。
她握着簪子,想着若他再不规矩,就把簪尖扎进他的眼珠里。正要豁出去时,身上的分量突然一轻。
萧驷玉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横起一脚把肥硕的八皇子踹的四脚朝天,爬也爬不起来。他扫了眼衣衫破损的姜汐,灯笼的光亮下,清楚看见她白净的锁骨上有湿/漉漉的水光。
他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解了袍子把她裹上,扶她靠墙坐好。姜汐余惊未消,声音哆嗦:“想回去。”
“好。”他系紧袍带,替她擦拭鼻底的鲜血,八皇子终于爬起来,看清罪魁祸首后怒叱:“死杂种,你敢打我!”
萧驷玉安抚她,“等我一会儿。”
她无力的点点头,见萧驷玉向八皇子走去,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吵,八皇子出手打他,他也不客气直接折了八皇子一条手臂,再一根根把他的手指掰断。
八皇子痛的尖叫,路过的太监们跑上去劝架,遭来萧驷玉阴戾的一瞪,便不敢再上前,只得跌跌撞撞跑去承/欢殿禀报。皇帝等人赶来的时候,萧驷玉正好掰断八皇子最后一根小指。
“皇儿!”魏贵妃大骇,大叫着跑上去抱住摔跌在地上的八皇子,看亲子脸色煞白满头冷汗,气愤得质问萧驷玉:“太子为什么要伤他!”
“母妃……我疼……”
八皇子抖声哭着埋在魏贵妃的怀中,孟思鸿瞧见鼻青脸肿,瘫坐在地上的姜汐,心里有些震惊。其他妃嫔与世家小姐们陆续走过来看热闹,皇帝使了个眼色,周公公立马带着小太监们请诸位回席。
“太子,你就算再讨厌本宫,也不必对自己的手足兄弟下此毒手!你有什么怨恨,尽管向着本宫来!”魏贵妃爱子心切,凄凄哀哀一顿哭喊。
萧驷玉最见不惯她这副德行,脸上露出鄙夷,转身却朝着皇帝屈膝跪拜,阐述原因,“父皇,八弟企图亵渎神女,我怕上天因八弟毫无廉耻的行为再度降灾黎明百姓,这才替老天惩戒他。但八弟不仅没有悔改之心,不止殴打儿臣,还……还辱骂儿臣为杂种。”
“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因为这种小事就降罪无辜百姓,那就不是什么神女,而是妖女!”辛阳公主本就记恨曾经的事,又见孟思鸿自见到姜汐,目光就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顿时生了恨意。
萧驷玉无视她的话,故意流露出哀痛,说道:“儿臣……确实自小不受母妃喜爱,又遭母妃抛弃,可儿臣也是父皇的儿子,大燕的储君,怎么能被说成是杂种。儿臣一时悲愤,下手重了些,还请父皇责罚。”
他拿涵妃和自己的童年当挡箭牌,果然皇帝神色有变,冷声下令:“八皇子德行有失,除晨起黄昏去斋堂给神明磕五十个头赔罪之外,禁足永乐殿,没朕的准允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陛下,这件事分明是太子诬陷!”
魏贵妃不服这个结果,遭来皇帝冷叱:“景宪什么德性你最清楚,你一味溺爱纵容迟早让他闯出大祸,好好回去反省。”
“陛下!”
皇帝不想再听她大呼小叫,转身回了承/欢殿,临走的时候冷冷扫了眼坐在地上的姜汐,让她的后背一大片汗毛倒竖。
她直觉这件事皇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三日后,萧驷玉被临时调遣去了趟城郊督办行军物资一事。
她则被皇帝的人请去了皇宫。
书房内摆设雍容雅致,香炭温暖,皇帝正在专心临摹字帖,一时满屋寂静。姜汐自入了书房叩安,就始终跪着,没让起来。直至皇帝临完一帖,突然开口:“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吗?”
“奴才愚钝。”
他沉声道:“你行刺太子本该凌迟,不过大祭司存心袒护。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不想失去,便卖个人情给他。太子当时正值清毒体虚,不可情绪激动,所以朕饶你一命,可是——!”
皇帝突然掷笔在地,帝王冷肃,让姜汐不由胆怯跪伏在地不敢抬首。皇帝说:“你心思不纯,太子又视你如命,朕不希望他变成一头任你伤害差遣的恶狼,长此以往必酿祸患。你既有神女之名,朕便赏你全尸,埋于护城河底,昭告世人庇佑苍生。”
姜汐浑身一颤,想着既然要死,何不把心中怨念和盘托出?张嘴正要说,屋外传来周公公的声音:“陛下此刻与人商谈要事,殿下不能进呀!”
嘭的一声,他终没拦住,书房门被人推开。
萧驷玉似乎是疾跑来的,立在门口还在喘气,瞧见姜汐还活生生的,这才松乏了口气。
“殿下说有要事,老奴拦不住。”周公公无奈的说道。皇帝慵散的挥手,周公公会意退了出去关上门。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个,皇帝问:“让你督办行军物资一事,怎么擅自回来了。”
萧驷玉不答,只问目的,“父皇有意支开儿臣,是想杀了她吗。”
皇帝不满他冷淡平视他的模样,斥责他,“景宪的手请太医瞧过,算是废了。你纵然不喜魏氏一门,为了这个奴才,也不该伤害手足兄弟。此等妖孽,朕留她不得!”
“她是儿臣命一般重要的人,是儿臣黑暗中唯一的光,父皇不能杀。”他屈膝跪在姜汐的身旁,诚恳如发誓愿:“若父皇怨儿臣伤害手足,令八弟痛失一手,儿臣愿意偿还。”
他说完姜汐就觉得不对劲,余光里有光芒一闪而过,他手法迅速,就连皇帝都来不及制止,已经见他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手上用力割划。狰狞可怕的一长条伤口,皮肉外翻,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他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姜汐倒吸口凉气,皇帝脸色骤变,气得一只手都在发抖赫然将桌上的字帖、笔墨拂在地上,极力克制着怒吼,“滚出去。”
“儿臣告退。”
萧驷玉跪安后,拉过姜汐的手就往书房外走,周公公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入书房去看皇帝。
姜汐被他牵着一直走到永道,手上早被他的鲜血沾满,这一路上都是,殷红点点。她实在不明白,萧驷玉至于为了自己顶撞皇帝,还不惜伤害自己吗。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姜汐甩掉他的手,嗔了句:“疯子。”
萧驷玉停住脚步,脸上竟然挂着笑,“不疯怎么救小奴才,方才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她冷淡扭头不堪他。
他却说:“没有就好,我觉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