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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我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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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沈初心已经坐了起来,只是她的眼里显着惊慌和浓浓的忧惧,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惊吓到的动物般,双手用力地拽着被子将自己缩在床角处,一双眼睛也又惊又惧地瞪大盯住那不规律地脚步声响起来的地方。

盛睿禾见她已经清醒了不少,脸上的冰冷才缓和了下来,撑着拐杖往床前坐下去床身一陷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缩成一团瞪着自己的人更苍白的脸几近透明。

“……不要过来,不要!”她明明看着他,可那目光又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整个人随着他伸出手的动作越发瑟瑟发抖,仿佛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都缩进床角去。

盛睿禾的眉深深地拧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拐杖一把将她搂进了胸前,呼吸都滞了一瞬试图将自己的声线放柔,低低地在她耳边唤着:“初初,是我,盛睿禾。睿哥哥,我是睿哥哥。”

每一个字眼儿都撕裂着他的声带一般,可那痛不及心头万分之一。

他不敢去想,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个劲儿的缩着自己,挣扎中那点微弱无力的力气使她岔了气,咳起来咳个不停,但她嘴里小兽发出的呜咽声一样喃喃的说:“不……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他惊觉她的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着,牙齿咯咯咯咯地响个不停。

不能去想她遇到的事,不能去想!

“初初,初初……”腿上的疼痛已经完全被从心深处泛出来的那种无形的疼取代,每一个呼吸都带着剧痛,他的手臂随着她剧烈的颤抖而颤动着,除了将她抱得更紧,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不能去医院,不能去。

那是他唯一看着她经历这种痛和从骨子里灵魂深处涌出来的害怕时,唯一保留下来的理智,四天没有睡觉的他,眼睛又因着深不见底的心疼而血红一片。

他只是不停的温柔地在她耳边重复着那一句话:“初初,我是睿哥哥。”

渐渐地,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微弱中又绝望的人才缓和下来许多,但她安静了片刻之后,却费力从他手臂间抬起了脸来,那样的目光,盛睿禾说不出来,却觉得心跳停了很久。

仿佛经历了一场死亡般的久。

“不,你不是他,你不是……”

她终于流出了眼泪来,那红得让人惊心的眼睛流出来的泪仿佛都带着血红色,缓缓地从她脸上淌下来,落在他的黑色衬衫上,又渗入了皮肤,犹如滚烫灼人的油溅在他的皮肤上,灼痛了他。

“我是,初初,我是盛睿禾。是睿哥哥……”他坐在床边因为顾及她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受伤的腿上,有血渗出来浸入黑色的床单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和怜惜地心痛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眼睛,定定地凝望着她告诉她:“你看着我,我是盛睿禾。”

沈初心轻轻地摇头,闭了下模糊不清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人的生机宛如被无形中的大手抽走一样,抽泣着说:“不,不是你。你不会来了,可是为什么你不来?我等了好久……好久……”她每说一句,眼里泪就往不停的涌个没完,双手颤抖着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拽住他的衬衫不放,仰着脸那眼里神情惶惶不安,盯着他问:“睿哥哥,你为什么不来带我走?”

盛睿禾呼吸都停滞了数秒,沉痛欲绝地将她紧紧抱在胸前,压制着惊痛低声道:“初初,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好痛……我好冷……睿哥哥,你为什么不来……”说到最后,她的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声音也弱到几不可闻。

但盛睿禾却字字听得清晰,心里的疼通过血液一丝丝地游走全身每一处,到后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剧痛。这远不是丢了一条腿可比的疼,因为里面还夹杂着一辈子最深的悔恨和愤怒。

如果当时不是信了他们的话,他怎么会由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怎么会让她在外面受这七年的苦?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能去想就会让她变会以前那个只知道快乐无忧的女孩儿吗?

不能!

既然不能,她一个人痛不如换他来痛,所有的痛,都让他这个犯过愚蠢的男人来承担。

她摇着头,但头顶处那声线那么温柔又带着穿透力和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将压在心底多年的痛和害怕就那么紧紧地攥着他黑色的变了形的真丝衬衫,零星片语讲了出来。

“乖,告诉我,说出来就没事了……初初,乖,说出来,睿哥哥在这儿,一直会在,再也不会离开了。”

她瑟瑟发抖在一团,缩在他的胸前,眼神迷幻地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一世难忘的时刻。

“我只有那些钱了……可他们人那么多……不要,不要欺负我,睿哥哥会来的……可是,他没有来,好痛,好冷……”声音渐低,她终于哭累在他的怀里,呼吸低到微不可闻。

盛睿禾就那样抱着昏睡过去的人,将脸埋进她修长的脖颈,到处仿佛都充斥着她咸到发苦的眼泪的味道。

他就那么抱着她任由他们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那条受伤不轻的断腿上,血流出来,但怎么也冲不淡那咸到发苦的,苦至心尖,又蔓延至身体每一处的味道。

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人敢敲门惊动里面的人。

直到周叔听到里面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去把书房里一直在处理公司事务的谈亮找了出来,“小谈,初心小姐的身体已经要到极限了,再不吃点儿东西,我怕她熬不住。”

谈亮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想了想说:“你先让厨房准备些易消化的汤或者粥……”

“已经准备好了。”周叔急着道。

谈亮朝周叔看了一眼,见他整个人脸上眼底都是对里面两个人的慈爱和关心,不由说:“那我下去取。”

听他这知说,周叔就松了一口气。

盛睿禾这七年来性情大变,哪怕是他这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他。

谈亮毕竟跟了盛睿禾七年多,且是在沈初心离开后他最易怒最疯狂的时候就跟着他,当然对他的了解更深一些,其实大家只是没有了解他,疯子吗?

他并这么觉得。

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说:“盛先生,厨房里给初心煲了枸杞乌鸡汤,她身体现在急需进食才好。”

里面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就在周叔等不急也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里面的门轻轻被打开——

因为眼泪湿了不小一片,黑色真丝衬被蹂躏成一团抹布不如的物体,而盛睿禾的眼眸沉如墨,一丝光亮都映不进去,伸出手将放着两只汤盅的托盘接了过去,连看也不看门口的两个人,就关上门了。

“这……”周叔大为诧异地看着那扇被关严实的门。

谈亮轻轻地说:“初心小姐的身体比他的命都重要。”说完就掉头又去了书房。

盛睿禾两天不在公司,很多事都压在了潘一诚和其他人的肩上,当然其中就有谈亮。但也有他们谁不敢轻易下决断的事,比如——卓梦瑶拿盛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和她这几天里背地收购起来的散股,一共百分之七进了公司高层会议室里。

要求开董事会,同时要求撤掉盛睿禾总裁职务,更换盛氏内部高管。

这个结果,早前盛睿禾也想过,所以给了潘一诚全权作主的权力:只要能拿下她手里姚靖雅的股份,不管是什么手段,只管用。

这就有些个不择手段的意思了,但面对七年前暗中操控一夜间将沈家和阮家毁得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卓家,盛睿禾会这样再正常不过。

今天下午卓梦瑶又出现在了盛氏顶楼,又以董事的身份提出同样的事的时候,潘一诚心底冷笑着,做了一个和谁也没有商量的决定。

所以当谈亮收到其他高管打来的电话时,他也有一瞬的发懵。

“不可能!潘总怎么会背叛盛先生?我不相信。”谈亮拿着手机,看着那电脑里另外的让盛睿禾信任的人发来的照片,还有潘一诚关上办公室的门,鬼鬼祟祟地朝监控器瞥去的录像时,他也震惊了。

……

沈初心很乖很安静,被盛睿禾叫醒的时候吞下他喂给她的每一口汤,只是太过安静了仿佛和之前又没什么两样。

盛睿禾想哄着她和自己说说话,但任他怎么问,她都沉默着喝汤,到他放下她喝光了汤的盅时,她的声音极轻地问:“你把他怎么了?”原来是一觉醒来恢复了大半的神志。

一句话,将让他不断在地狱里穿梭连一分超生的希望都看不见。

虽没有说出名字,他们都知道她问的是谁。

原来是为了那个孽种!

但他不感把愤怒表现出来,甚至连手指气得抽搐时都不给让她看见藏在了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垂着眼睑温柔地说:“初初,你身体现在不好,不管是什么,等你恢复了等一切都好了,再说。”

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他因克制愤怒而打翻了桌上一只盅,那里面还有周叔为他准备的那份汤。

“对不起,我让周叔进来收拾,我还有事,你再睡会儿,有什么需要找周叔。”然后说完这话,匆匆地离开了自己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卧室。

沈初心能醒来恢复清醒,让周叔激动不已,收拾东西是他自己进去亲自收拾的,一连收拾一连哽着声音问:“小姐,你这些年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就算做不到少爷能做的事,但钱我还有……”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抬手拿手背抹了把泪。

“周叔,奶奶还好吗?”她盯着那密不透气的黑色窗帘,虚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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