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原本的沈玄柔的区别都快比人和狗大了,不傻的都看得出来。”程逸之面无表情的说。
沈玄柔:“.......有这么明显?”
“我知道你惩罚王鹤是为了替慕容宛白出气,但是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恐怕是从没想到过其他人会不会因你而受牵连吧。
“村口老杨家的老母猪被人煽了,都差点跟人打起来,更何况你阉的是王家最受宠的小儿子!”
“噗嗤......”沈玄柔没忍住笑出了声。
能将王鹤与老母猪做比较的,也只有程逸之一人了。
“很好笑吗?”程逸之的声音又冷冽了几分。
沈玄柔长吸一口气,她听出了他话中的顾虑。
程逸之并没有在意她是不是真正的沈玄柔,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小景和他。
她可以理解,因为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后路是什么。
而她也不能明摆着告诉程逸之,自己有一个可以让世人永远找寻不到的空间。
程逸之会有担忧和顾虑,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玄柔正了正脸色,认真的喊了程逸之的全名:
“程逸之,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不是原来那个沈玄柔,也应该能看出来,我的本事,比原来的沈玄柔大得多。
“我敢这样对待王鹤,自然不怕他找上门来,也不怕他找上你们。
“这个世上,找不出比我更护犊子的人来了,你大可放心,谁要是欺负到你和小景头上,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三个,我杀一群。
“在人的性命面前,无论权势也好,财力也好,都是纸糊的墙,屁用没有。
“王家不过百八十人,灭门,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只要我一天不死,就没人能动你们分毫。”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久,只能听到窗外微风轻轻吹过,程逸之的书随风翻页的声音。
沈玄柔绝对的自信,让程逸之目瞪口呆。
她竟然说,要让王家灭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普天之下,就连王室的人也不敢有这样的自信可以做到。
沈玄柔究竟是什么人?她到底有什么手段和隐藏的秘密在手上,可以如此有把握的说出这些话!
而她的神色,却是无比的认真,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怀疑她的话。
程逸之也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对他许誓,要保护他的。
沉默良久,程逸之敛起震惊的眼色,眼神往向别的地方,沉重的开口道:
“你能护好小景就行了,我可不需要你的保护,只是希望你做事情能够考虑到后果而已。”
沈玄柔一听,又咧开了嘴。
程逸之又开始傲娇,证明就是把他说动了。
“安啦,我有数呢。”
程逸之突然又问道:“那慕容宛白当真与你一见如故?让你能这般为了她,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沈玄柔的身体一愣,然后又浅浅一笑,摇头摆了摆手,走到了自己的床炕旁边,与程逸之一同并排而坐。
她的背靠在墙上,一双脚放在炕的外边。
程逸之在她右侧,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两个枕头。
想了想,反正程逸之都知道她不是沈玄柔本人了,就跟他说说自己动手的原因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么聪明,我不说,你应该也猜到王鹤对慕容宛白做的事情了吧?”
程逸之立马承认了:“能让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割了他命根子,不难猜他做出了什么龌龊的事了。他倒也是罪有应得。”
程逸之也一样看不起这样的男人,随意的让自己的欲望支配自己的身体,还做出这样伤害女人的事情来。
他对王鹤同样是不屑又气愤。
沈玄柔听到程逸之和自己统一战线,高兴了一点,又接着说:
“我爹,和王鹤是同一种人。”
这话让程逸之立马转过了头,微微蹙着眉,眼中尽是对沈玄柔的惊讶与关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似乎明白沈玄柔动手的原因了。
沈玄柔又说:“我的娘,我爹强迫她以后,生下的我。
“只是她把我生下以后,不想再活在我爹的阴影之下,便逃走了。
“我爹一边搞女人,一边到处找我娘。
“在我四岁的时候,他将我娘找了回来.......准确的说是,打晕了绑了回来。从此以后,我娘又开始在地狱生活。
“我爹动不动就打她,然后强她,我娘呢,一找到机会就逃,逃了又被我爹找回来。直到她被打得没了逃的力气,没了再跑的想法,就只能和我一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段时间,我每天就看着我爹在我面前强要我娘,再后来,我娘忍不住了,找了根绳子,在家里吊死了......”
沈玄柔平静的说着她原本的经历,听得程逸之心中一片酸楚。
他没有开口,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话安慰沈玄柔。
这样的家庭,比“沈玄柔”在沈家的日子还要难上百倍。
所以她想要以那种手段惩罚王鹤,完全说得通。
沈玄柔也转过头,望进了程逸之含着悲痛的眼神之中,片刻后,沈玄柔失笑道:
“又要怜爱我了?大可不必哦,我爹受到的折磨,比他加注在我娘身上的可多多了。”
程逸之一怔,沈玄柔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完全不像是经历过那般艰苦的生活。
再联想到她能这样轻易的就决定了对王鹤的处罚,他开始有些怀疑,她的生父最终的下场。
“那......你也将你爹,像王鹤一样?割了?”程逸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沈玄柔沉吟片刻,说道:“也算是吧。”
“看来你对犯错的男人的处置手段都差不多。”
“那的确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
说完又是淡淡一笑,她没说的是,她爹的下场可惨多了。那时候她刚刚成年,为了放倒她爹,还去买了不少的药,先毒哑了他,然后才开始割的。
不仅是割了那个玩意儿,还有他的四肢。
恐怕到现在,都没人找到他的尸体吧。
“所以我之前就说,我最讨厌两种男人,一种是暴力打女人的,一种是强行要女人身体的。
“但凡是我遇上了,断不可能让他们轻易逃掉。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跟王鹤得到一样的惩罚才行。”
程逸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听了那些经历,他会不由自主的心疼她。
可她那般雷厉风行、手起刀落的狠厉性子,好像也轮不到他来心疼。
“沈玄柔,你挺像个疯子的。”程逸之淡淡的说了一句。
“普天之下,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跟你一样,这样简单就断掉男人命根子的女人了。”
沈玄柔“嘿嘿”一笑:“当你是在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