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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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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格兰姆恍若被雷劈中。

他愣怔地站在原地,声音极低地喃喃道:“霍法维……死了?”

他甚至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出声,但是王的五感显然很好,隔着这么远距离,他愣是听清了他含糊的言语。

“是啊。”坐在高位上的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量着殿门口表情凝固的神子,语气里偷着一股子恶劣的愉悦,“不高兴吗,神子?”

格兰姆当然不高兴,他甚至有点为此难过。察觉到这缕情绪,神子自己也被惊了一下。

他和霍法维满打满算其实也就相处了十来天而已,期间能用快乐描述的经历一段都挑不出来。但是平心而论,霍法维其实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相反,对方带着他一个自然生物进了血城,免去他很多麻烦,即使知道了他是神子也没有揭穿,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这位仁兄倒是在他面前干过很多别的混蛋事,但在黑暗生物眼里,那应该是他们正常的规则。从这个角度看,霍法维已经算得上黑暗生物里道德底线比较高的了,他作为自然生物没有理由对原住民指手画脚。

撇开神子的身份,就个人而言,格兰姆并不讨厌霍法维。先前同霍法维道别后,他想过他大概不会再和这位恶劣的血族打交道,除非黑暗山脉同意联盟,他或许会和霍法维短暂地成为并不亲密的战友,又或许对方懒得参战,仍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地做领主,从此再也不见。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过霍法维会忽然死去。

格兰姆忽然想起来先前血族找他时说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话,他当时只想把人应付走了早点睡觉,没有意识到霍法维和他说的内容其实有点过于亲密了。他们谈论的内容几乎可以理解为东道主向作客的朋友提供建议,这样的对话并不适合出现在黑暗生物和光明神子之间,一个血族伯爵更不应该躺在光明神子的床上。霍法维临走前,格兰姆问他是不是要回封地。而伯爵沉默了一会儿,回答看似肯定,实则有避而不谈的意味。

这些事情格兰姆当时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并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再回想,就能大概推断出那时候霍法维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是来找他辞行的。

格兰姆有点没滋没味地琢磨,这家伙作为一个能越级杀死侯爵的强大的黑暗山脉原生血族伯爵,死前来找他一个光明教神子聊天算怎么回事?

偌大的血城,他找不到一个能正常地聊点死前能聊的话题,能托付遗嘱的同族朋友吗?

他没琢磨出来,也不大想仔细琢磨。

神子垂下眼帘,将那串冰冷的项链握在手里,躬身道谢,提出离开的请求。

王座上的血族似乎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嗤笑一声,兴致缺缺地将他轰出大殿。

——————

霍远说出“霍法维的尸体”这几个字的时候,不仅格兰姆,系统也被实打实惊着了。

它直到现在才算是弄明白了霍远前一日特意去找格兰姆道别的原因,才理解他为什么宁可顶着眼睛里的剧痛也要毫无意义地同格兰姆耗在那里,东拉西扯地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在扮演一个莫测的将死伯爵。他要让格兰姆在接到他的死讯时意识到这件事,为他死前的想法困惑,借此在神子心中留下一个浓墨重彩的古怪结局。

他有无数种方法让霍法维这个身份在格兰姆面前消失,却偏偏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

他不但要让格兰姆认为他死了,还要给格兰姆一种“我有机会挽救他”的错觉。神子当然知道这是错觉,但这种“对方曾经在死前来寻找我,我却对此一无所知”的感觉仍然非常糟糕。

即使是系统也不免对这种做法感到残忍。

霍远对死在别人面前这件事,确实有一种病态得叫人恐惧的执著。

霍远通过神识感觉到格兰姆已经离开了血宫,他挥手让照明的珠宝咒文暗下来,整个大殿恢复黑暗。

他在黑暗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地把自己缩进王座里。

“你猜他回去以后会不会对着项链琢磨霍法维的死因?”他饶有兴趣地问系统。

系统:……还能是什么死因,自己作的呗。

系统只能回答:【也许吧。】

霍远嗤笑了一声,血色的右眼在黑暗中闪过一点微弱的红光。

——————

格兰姆回到能闪瞎人眼的住所里,身心俱疲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扔。

他掌心里还攥着那条从霍法维脖子上扒下来的项链,指尖一寸一寸摩过弯月形的晶石。这一刻他并不急着解除掉马上就要爬满胸口的黑色纹路,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项链的主人。

回来的路上,格兰姆忽然想起来,黑暗山脉里没有日月,只有血星,自然也不会有关于日月的图腾装饰——先不说大多数黑暗生物终其一生都不会看到这两个天体,就算见到了,他们也决不会对自然生物头顶的玩意感兴趣。

他们像憎恨神明一样憎恨照耀自然生物的东西,当然,最憎恨自然生物。

所以,格兰姆摸着那个显然是打磨成了弯月形状的坠子,霍法维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个东西?

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条项链?

总不能是那叛逆的伯爵身在黑暗山脉心中向往主大陆的风景吧?

他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用那个坠子解除了诅咒。

暗晶石解除诅咒的原理很简单,它的内部结构疏松,可以容纳充沛的魔力。只要用魔力在血星诅咒造成的纹路上和暗晶石内部建立联系,它会自动吸收诅咒,直到被盛满或者诅咒被吸尽为止。

部分黑暗生物认为暗晶石还有一定阻隔诅咒的能力,比如用暗晶石做窗户可以有效过滤血星的光芒,那么举一反三地想,把暗晶石带在身上是否也能让受到的诅咒减少?暗晶石的饰品能风靡黑暗山脉可能就有这份原因在里面。

这段论调是他在一本学识教的书上看来的,写书的人是一个小主教。他在这段记载的末尾说:虽然暗晶石确实可以解除血星的诅咒,但更进一步的研究其实一直没有进展,或者说并没有人认真对其进行研究。考虑到这种言论大多散布在黑暗山脉外围东侧,我们不得不怀疑这是卖暗晶石的恶魔为了提高货物价值编造的谎言,希望前去黑暗山脉或想和黑暗山脉做交易的人擦亮眼睛,慎防受骗。

他叹了口气。

也只有学识教才会乐此不疲地研究这种奇怪的东西,如果你想找什么犄角旮旯里正常书籍都不会讲的知识,去学识教翻找准没错,学识教的信徒也乐于分享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他们认为传播知识就是传播自己神明的道。

——这是昔日的学识教,是它仍然灿烂辉煌的时候。

自从学识之神变成混沌之神后,这个一贯热情的教派就完全变了样子。他们的神明放弃了他们,能支撑教派的教皇之类人员也跟着神明不知去向。混沌之神在各个教派神出鬼没地袭击,有时带走教中重要的魔法物品,有时掠走教众,然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见到他们。

部分性格偏激的教会人员仇视他们,将对那位残忍神明的恨倾覆到学识教的信徒身上。格兰姆来黑暗山脉的路上还见到过战神教的教众高居火把与铁锤强攻学识教的教堂,那名身体瘦弱面色苍白的主教被两个身强体壮的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伤心而绝望地看着火焰攀附上他守护的藏书楼。

学识教是唯一一个藏书楼的地位在教堂之上的教派,教堂寄托着神明在人间的化身,藏书楼却承载着整个教会的魂灵与神明的实质。

烧藏书楼的人很会杀人诛心,他们知道毁坏教堂不能让这些被神抛弃的人真正痛苦,所以他们烧的是藏书楼,是学识教千年来无数教众努力的成果,是他们视作生命的东西。

光明教在这场混乱里是保持中立维持秩序的一方,教皇在事发当天就曾经召开会议,告诉教众不要恐慌,也不要盲目仇视学识教的信徒,故而和光明神教毗邻的学识教信徒除了精神上失魂落魄外都过得还凑合,神子从来不知道在其他地方他们的生活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火舌舔上了藏书楼的外墙,也映红了格兰姆的眼睛。他面对刚刚因为混沌之神的袭击丧失了一整个教堂和这个地区一大半信徒而暴怒的战神教信徒,摸出他的信号弹向附近光明神教的人发出信号,随后过去与带头的当地主教交谈。

主教是个有些年迈但长着一身坚硬肌肉十分符合战神教审美的大汉,块头大得像个巨人,正站在后方看着自己的教众对这些残破的建筑发泄怒火。

格兰姆亮明身份防止被脾气暴躁的大汉一拳按死,然后询问对方为什么做出这番冲动的行为。

这位战神教主教看了看他,咧开嘴笑了。

“我当然知道教众参与不到神明的事情里,”他说,“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教众急需一个倾泻痛苦的地方,而这群丧家之犬,”他用手指指向被压进泥地里的男人,又指向远处正在燃烧中倾覆的藏书楼,“既然他们选错了神明又失去了自保的能力,我为什么不能用他们出气?”

“他们享受了那个神明那么多年庇护,如今为他们的神善后,不是很合理吗?”

格兰姆无言以对。

他无法说服一个被暴怒冲昏了头脑的人,也不是来说服对方的。战神教从前就看不惯学识教的教义,如今落井下石是很正常的,不可能因为一个其他教会神子的三言两语就改变态度。

他只是想为这里的学识教的人,尤其是那名瘦弱的主教,留下最后一点精神寄托。

光明教的人很快从远处赶来了。这里是多教并存的地方,不同教会势均力敌,刚刚经受了很大损失的战神教对上光明教没有胜算。

有人撑腰的格兰姆说话也硬气了,他看着人高马大比他高一个头的主教,轻轻地说:“我理解您的怒火,并对您教众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做事留一线,不要将无辜之人赶尽杀绝。”

刚刚砸累了回来休息的一名脾气火爆的战神教小伙儿闻言立刻举起了他巨大的铁锤,肌肉使他的衣服紧绷得像要撕裂:“放尊重点儿,垃圾!你说谁无辜?”

下一秒,他被一柄雪亮的长剑虚虚指住了,“哦?我建议你也对我们的神子放尊重点。”

格兰姆转过头:“艾登!”

显然是策马狂奔而来的圣骑士朋友对他笑了笑:“好久不见,神子。”

战神主教眯起眼看着逐渐聚拢过来的光明教教众,手按上自己的重剑对此地的光明主教说:“你们倒是很听这毛头小子的话。”

“神子很好,而且你们最近确实太放肆了。”徐徐走来的主教回答,“战神教不是一贯以挑战强者为荣吗,什么时候沦落到只敢欺压弱者的地步了?”

战神教的人也开始聚拢到他们的主教身后,双方剑拔弩张,像是马上要打起来,但最后那名肌肉结实的主教还是松开了手里的重剑。

“我们如何,还轮不到贵教操心。与其整天对别人多管闲事,倒不如去加固一下自家地盘的防御,防止哪天整个教会被屠尽吧。”他转过身一挥手,“我们走!”

主教并不对那段诅咒似的话语进行评价,也没有管远去的还在骂他们多管闲事的战神教信徒。他看着熊熊燃烧的高楼,悲悯似的叹了口气,吩咐带来的人去救火。

倒是艾登收回剑时不屑地对那群拎着铁锤重剑的人嗤了一声:“我看这些战神教的人是越来越堕落了。”

格兰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远离神明的地方,教义最容易被人以私欲篡改……这是没办法的事。”

艾登反手挂住他的肩膀:“说得也没错,所以我们才要派人宣传吾神的道嘛——是吧,神子?”

格兰姆无奈地摇摇头:“我去看看那位主教。”

那名被在地上按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已经无声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早已脱下了代表学识教的墨绿色衣袍,换上了一身白衣——虽然眼下已经被泥土和血弄成了灰褐色的——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平民。他的一条腿别扭地蜷缩着,看起来像是断了,他却毫无关心一下自己的腿的意思,只是将那双被弄脏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胸口不太雅观得摸了片刻,掏出一本薄书。

“您感觉怎么样?”格兰姆俯身问,“您看起来需要治疗。”

“噢,其实还好。多谢你,好心的神子。”这位苍白削瘦的男人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莫仑,是这里的前任主教,一个……没来得及逃命的倒霉鬼。”

“我记得你!”艾登说,“去年我从你的藏书楼里借了一本北大陆常见植物图鉴……呃……我好像忘还了。”

凯莫仑笑了起来:“这种事很常见,没关系。只要你妥善地保护了它,它在不在藏书楼里都没关系……”

他将目光投向藏书楼。火已经基本被扑灭,但烧毁的书籍再也回不来了,焦黑的痕迹覆盖着这座曾经让他无比骄傲的建筑。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你们借走的书越多越好,至少它们在你们手里不会因为一把火而灰飞烟灭。”

艾登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一名牧师走过来,掌心浮现治疗的白光:“别难过,能保住的书我们都尽量为你保住了。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凯莫仑在这块片区一直是个很与人为善的主教,他从不拒绝向求助者提供帮助,并总有一堆有趣的知识可以同人谈论,因此这里的光明教信徒和他的关系都还不错。

“太谢谢你了,伙计。”白光散去,凯莫仑的断腿恢复原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好了不少。他几乎是立刻爬了起来,准备去藏书楼里看看自己保护的书还剩下几本。

艾登赶紧拦住他:“你消停消停吧。藏书楼现在还很危险,你走进去很容易被砸到,再等一会儿剩下的书也不会减少,但你被砸伤就不一样了。”

凯莫仑只是一名圣法师,比格兰姆的等级还低一级,□□强度很弱,如果防御不及时非常有可能被藏书楼上掉下来的金属吊灯木头书架砸个半死。最后这位瘦弱的圣法师——他一再强调别叫他主教,他不再是任何神明教派下的信徒——采纳了建议,坐在原地等待强壮的圣骑士们确认藏书楼的安全。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牧师问。

凯莫仑想了想说:“我想给这些剩余的书籍一个去处——如果你们有想要的的话,也可以尽情挑选。然后我想云游四方,写完我那本《各大教会风情美食集锦》。”

他摊开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保护在怀里的书,拿出两页纸:“这是我今年写完的学识教的内容……”他叹了口气,“当然,现在它只能被埋进故纸堆里做古董了。”

艾登倒显得兴致勃勃:“但是你可以写新的篇章了,比如光明教!我们的圣城热情好客,你如果现在动身,还可以赶上我们的圣水节!”

凯莫仑笑了起来:“谢谢你的建议,但我恐怕脚程没有那么快。不过我肯定会去光明圣城的,我也很想见见圣城外树林里机灵的鸟儿。”

“它们才不机灵!”艾登立刻垮下脸嘟囔道,“那群势利的家伙,就爱跟着神子转……”

格兰姆笑了一下。他确实很受动物欢迎,艾登喂了两个月的夜莺第一面见他就亲昵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一会,一位圣骑士过来告诉凯莫仑藏书楼现在已经被用魔法保护住了,他可以陪同他进去抢救书籍。凯莫仑再三感谢,一边疾步冲着那栋建筑走去一边告诉圣骑士光明教的人也可以随便选书带走,于是艾登和那位牧师都跟了上去,只有格兰姆站在原地。

主教走过来问:“在想什么,神子殿下?”

格兰姆看着逐渐远去的那片狼藉的白袍:“……在想,还有多少学识教的人在遭受这样的不幸。”

主教摸摸他的头顶:“所以预言之神才会在神谕中说,这是一场浩劫。殿下,我们如今能做的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正因如此才需要您这样奔走。”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神子此番要去做什么的人,因为这里是格兰姆在去黑暗山脉路上经过的最后一个光明教堂。主教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水和用于伪装的服装道具递给他,格兰姆深吸一口气说:“您说得对。那么,我上路了。”

“就现在吗?”

“嗯,就现在……不然还要和艾登他们告别,感觉怪怪的。”

主教没有评价,只是将手覆盖在胸口,温柔和蔼地笑了笑:“愿光明保佑您。”

——————

纷乱的思绪被收回到眼前,诅咒被一点一点吸进晶石里,格兰姆感觉自己浑身轻快起来。最终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一切纹路——不管红的黑的——都消失了个干净,总算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总被一个致命诅咒追赶着还是很能给人压力的。

那个弯月形的坠子显然也差不多吸满了诅咒,上面流转着不详的红色光泽。有的黑暗生物觉得这种光泽很美,会特意收购吸收过诅咒的暗晶石,格兰姆觉得确实有道理,但他一想到里面装的是能使人死亡的诅咒就又觉得有点慎得慌。

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最终没有扔掉这条项链,将它收了起来。

……反正被血星诅咒过的人不会再受到二次诅咒,不让它伤害到别人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毕竟……也是那位伯爵留下的,他为数不多能找到的遗物。虽然不知道霍法维有没有落叶归根的愿望,但是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把他的项链埋起来,总好过将其随手一扔在血城的土地里和冤魂们长眠。

血城里死去的生命大多是公爵侯爵及以上,他一个弱鸡的伯爵——即使是能杀死侯爵的伯爵——万一和本地冤魂打起来恐怕占不了便宜,怪可怜的。

——————

神子自然是一片好心,但霍远最擅长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歪曲别人的好心。

“他用项链去除掉诅咒了,却没有扔掉它。”他瘫在寝宫舒适的大床上对系统说,“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喜欢上霍法维了。”

系统大受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他厚颜无耻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还是该骂这变态居然在自己送出去的项链上放追踪符咒。

霍远当然清楚格兰姆的真实意图,但他才不在乎。

又或者说,对他来说,一点怜悯之心和爱没有区别。

“那我当然不能辜负他的喜欢。”他收拾了一下身上的红袍,拿出那条黑色长裤套上,“走吧,我们去找格温开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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