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些奇怪,段轻言平日里怼那些大臣的时候很是冷静,现在这状态,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激怒此人。
“你敢说我是公公?”
男人似乎被气的不轻,指着段轻言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老子出去就叫人弄死你!”
话音刚落,段轻言便笑出了声儿,压根没接他的话,反而是面向了刘大人。
“大人,您听见了吧,这位张公子从一开始便对我们不怀好心,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刘大人此刻被他们吵的心烦,又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张公子。
天天都要来衙门闹一回,要不是因为他叔叔是礼部尚书,谁知道他会被套多少次麻袋?
正当事情无解的时候,慕容璟突然起身走到了刘大人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个精致的玉佩扔到了他面前。
眉眼含笑,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看到那枚玉佩,刘大人差点儿直接划到桌子下面,正要起身的时候,慕容璟却微微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
“张公子,你每日都要到我这衙门闹上一回,真当这里是你家啊!你自己德行如何就不必我多说了,你还要怎么样?”
刘大人突然变了口风,狠狠的敲着惊堂木。
男人那会儿正跟段轻言吵的热火朝天,根本没看到慕容璟给刘大人扔了枚玉佩的事情。
那枚玉佩,正是能象征慕容璟丞相身份的东西,刘大人自然认得。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公子嘴里的主人公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你说什么混账话?突然间发什么疯?乌纱帽不想要了不是?”
男人恶狠狠的指着刘大人,一脸的难以置信,刘大人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一脸冷漠。
“若不是因为你叔叔的身份,你以为你能在这京城嚣张多久?今日,你莫要再用你叔叔的身份欺压我!”
刘大人一副正派的样子,惹得段轻言嘴角微微抽搐。
这货怎么跟刚才那狗腿样儿完全变了个状态?
段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慕容璟,难不成这货又做了什么?
“好啊,刘闻,你现在厉害了不是?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男人显然没意识到,事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还在指着刘大人的鼻子叫嚣。
“来人!押住他!在这公堂之上,还敢如此放肆!”
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个官兵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刘大人,压根不敢动。
“怎么,刘大人说话都不好使了吗?”
慕容璟突然开口,清冷的嗓音让所有人浑身一颤,不知为何,他们总能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很快,所有人将男人围住,将他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刘闻!你一定是疯了!”
男人狠狠的在挣扎,气的浑身发抖,却根本挣扎不开。
刘大人看着被所有人压在身下的张公子,向慕容璟投去了目光,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讨好。
注意到这点,男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狠厉的扫到了慕容璟的身上,上下打量。
从头到尾,这个男人都是话最少的,但总是带着一副淡淡从容,眼底划着一抹讽刺,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见状,男人眼底闪过惊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三人一眼。
“拉下去,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外面围观的百姓传来一阵欢呼,好似赞叹般的开始鼓掌。
段轻言扫了眼外面,有些感慨,这货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竟然这么多人欢呼雀跃。
很快,外面传来了男人的惊呼和怒骂,刘大人眉头一皱,冲着旁边的师爷挥了挥手。
紧接着,怒骂的声音被人堵住,换成了“呜呜”的惨叫。
刘大人很快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三人行了一礼,将三人请了进去。
屋内,刚进去,刘大人“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很是恭敬。
“参见太后娘娘,丞相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几位,还请赎罪。”
段轻言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穿的还算低调啊,怎么就被人认了出来?
正疑惑的时候,刘大人双手捧着玉佩,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慕容璟面前。
见状,段轻言这才恍然大悟,指着萧长宁打了个哈欠,“这位是钦天监太史令大人。”
“参见太史令。”
萧长宁被段轻言突然一指先是愣住,但很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挥了挥手让他起身。
“我们三人今日微服私访,不想被他人知道身份,不过刚到茶楼便遇上此事,这才不得已为之。”
段轻言突然正经起来,和刚才跳脚怒骂的人截然不同。
刘大人点点头,却是突然叹了口气。
“娘娘,大人,你们有所不知,这位张公子仗着自己是礼部尚书的侄子,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我们根本不敢说什么,平日里都是受他的欺压。”
闻言,段轻言眉头紧皱,正襟危坐,威压瞬间起来。
“天子脚下,还容不得他如此放肆!此事你不必在担心,我们自会处理。”
听到这话,刘大人可算是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刚才教训的样子很潇洒,但回过头来,确实是有些担忧此人报复。
“今个我们到来之事莫要跟任何人讲,也不要泄漏我们的行踪。”
说完,段轻言率先起身,慕容璟紧随其后,冲着刘大人微微行礼便转身离开。
回宫之后,段轻言一下下敲着桌子,脸色很是难看。
“太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却从未有消息,丞相大人,你可有所怀疑?”
段轻言问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他们得不到确切消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隐瞒,看来,这朝堂还得继续肃清。
“明个上朝,旁敲侧击此事,张大人不像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偏的有个这样的外甥。”
慕容璟说完,便不再接话,似乎有自己的思量。
段轻言刚点完头,只觉得有些眩晕,那几日未犯的瞌睡症似乎来的突然,直接倒在了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