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沉迷男色的时候。
叶敬之的衣服离冷泉还有些许距离,但叶敬之不聋也不瞎。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他衣服着实有难度。
这时,云卿看见旁边一只野狗正盯着她。
这只狗全身通黄,毛发浓密,眼睛黝黑,蹲在离她两丈远处,这样紧紧盯着她。
它仿佛有灵智一般,那黝黑的眼睛里透露了一丝嫌弃,就像是在看一位偷看良家妇女洗澡的猥琐大汉。
云卿:“……”
云卿灵机一动,想到了个法子。
她蹲着,向狗哥轻轻招手,对着口型道:“狗哥,过来。”
那大黄狗扫了扫尾巴,轻呜一声,傲慢地不予理睬。
云卿眼角一抽:这年头,狗都有脾性了。
云卿摆起笑脸,从兜里掏出一壶灵丹,对着狗哥摇了摇。
大黄狗这才正眼看向它,一步一步端庄走过去。
云卿倒了两粒灵丹在手上,狗哥屈尊舔走灵丹,一脸傲慢。
云卿挂上讨好的嘴脸,轻声道:“狗哥,拜托您一件事。做完后这一壶灵丹都是您的。”
狗哥哼唧一声,同意了。
云卿道:“看见泉边那衣服了吗,您把那给叼过来。轻些,注意别被冷泉里那人发现。”
狗哥看了看冷泉里的叶敬之,在瞥了眼云卿,看向云卿的眼神更嫌弃了。
云卿竟然看懂了这狗的眼神——猥琐痴汉!不要脸!
狗哥高贵地抬起它的猫步,悄悄走向泉边。
云卿紧盯着狗哥的动作,心里仿佛在打鼓,不禁提了一口气。
狗哥悄声走过去,头一低,便把衣服叼了起来后,然后又慢慢悠悠优雅地往回走。
冷泉里的叶敬之仍然闭眼静修,不动如山,仿佛并未注意到泉边的异动。
这看得云卿是心里紧绷。
终于,狗哥回到了云卿旁边。
而叶敬之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心下这才松了口气,拿起叶敬之的衣服,把那壶灵丹丢给了大黄狗,“去吧。”
大黄狗轻呜一声,仿佛对云卿敷衍的态度不满,却一副不与贱民计较的神情,叼死那壶灵丹便高傲的走了。
云卿赶紧翻起了叶敬之的衣服,外里内里都细细摸了一遍。
可除了一个丑不拉几的香囊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莫不是这丑香囊有什么宝贝之处?
云卿开始对着香囊进行一番探究。
这香囊上歪歪扭扭绣了一个叶字,缝线粗糙,没有过多的图案装饰。布料已泛旧,可却仍干净无污,看得出主人对其保管妥当,很是爱护。
可就算把这香囊翻来覆去研究个透,也看不出个究竟,仿佛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囊。
唯一的异常就是这香囊丑得异常。
看了半天,云卿竟觉得这香囊有些眼熟。
云卿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
正当云卿纳闷之际,一旁叶敬之的衣服竟自己飘了起来。
云卿顺着衣服飘去的方向一看——
她心头一惊:叶敬之何时发现她的?!
此时叶敬之刚出了冷泉,冷泉的水珠从他的肩颈处滑落,流过硬朗的胸膛,腹肌,下来是……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云卿闭着眼睛,收起了她的色心。
叶敬之迅速把衣服穿上,冷脸看着云卿,那眼神似乎能直接把云卿给秒杀了。
云卿憋出一个笑,苦哈哈道:“……我可以解释。”
叶敬之狠厉地看向云卿手里抓着的香囊。
云卿惊觉,举起香囊,“这个……我也可以解释……”
叶敬之依旧冷面无情,抬手将云卿打退,直接要回了他的香囊。
云卿被叶敬之击退数步,她捂着胸口,重咳一声,口腔里全是血腥味。
叶敬之缓缓向她走近,周身的灵力威压让云卿差些喘不上气。
他满面冰霜,举着他的山淮剑,眼里全是杀气:“你究竟是谁?和她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行事,目的是什么?”
云卿心里一惊,背后全是冷汗。
难道叶敬之已经发现了她就是云卿?若是再被杀一次,她可无法重生了。
“我……”
“是谁派你来的?”
云卿心下一动,急中生智道:“我是魔尊派来的!可如今魔尊早死了,我不用听命于她!我是来投靠您的!”
果然,叶敬之目光微滞,周身威压瞬时全无,云卿深深喘气,加速的心跳逐渐放缓。
她得以喘息,继续编道:“早在魔尊在位时,她便培养我作为她的替身行事。后来,魔尊在将死之际,传令于我让我潜入宿山杀了您。”
叶敬之的神情逐渐和缓,眼神中也没有了杀气。
云卿瞎话编得顺了,开始拍马屁:“可是您如今修为高深,在修仙界赫赫有名,我怎可是您的对手?于是我弃暗投明,归顺于您。我想作为您的手下,自是心生骄傲,令人钦羡!”
叶敬之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手里的山淮剑却是放下了。
云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放下了心来,暗叹:这下命应该算保住了。叶敬之这人算得上正道君子,缴械不杀,应该会优待俘虏。
可顿时间,周身寒风四起,威压再次向云卿袭来,云卿竟难以站稳,“碰”地跪在地上。
只见叶敬之眼中杀意更浓,满脸阴沉,已是动了必杀的决心:“既然如此,你更得死!”
云卿脸色惊变,脱口大喊:“我是来投降的!你怎么还要杀我!”
叶敬之举起山淮,阴沉道:“你背叛了她,她肯定生气。我便替她杀了你!”
云卿此刻心里慌乱,却非常想大喊一声——
叶敬之,你他妈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