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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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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渡北岸,这场万人级别的大战随着樊稠的败逃而迅速进入了尾声。刘寿并没有多余的兵力去追杀溃兵,于是但凡真心想逃脱的人便大抵都逃了出去。

就连一场以少胜多的大胜都冲不去将士们连日行军的疲惫。等到敌人降的降逃的逃了以后,黄忠和段煨立即各自收兵休息,郑泰则带着一些军吏去清点战损和俘虏。

刘寿大致扫了一眼雷首山与黄河水之间这片方圆三四里的战场,目之所及,除了那两座破败的营寨,就尽是倒地的士兵、战马、和被随意丢弃的盔甲辎重。

染了血的土地变成褐色,破败的景象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到远方的黄河边。

“河东数日之间连番鏖战,恐怕道上的遗骨已逾五千人了。”

刘寿沉吟着,以他们现在的兵力也来不及分出人手清理战场,刘寿遂叫来牵招吩咐道:“子经,你现在就回到临汾去,替我拜长史元卓公为河东太守,拜钟元常为弘农太守......再有,宣诏以盖勋为河南尹......这些你都让陈琳看着拟诏就是了。”

牵招并无二话,接过刘寿现场手写的令箭打马便走。

刘寿看着这个战场,心里暗道,这打仗多了,生命就真的只是个数字,现在这种惨烈程度的战争他几乎已经无感了,只有心底极深处的某种思想还在发声,让他隐隐觉得这种心态可能不太对?这个念头在刘寿心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匿无踪。此刻他的思绪已经脱离了风陵渡的战场,飘向了河对岸的华阴。

这时郭嘉牵着马走了过来,说道:“明公,降卒皆称,前日董越、张济曾经由此向东而去,昨日韩浩的骑兵也去了东边,不知如今情势如何。”

刘寿问:“你说,我们此时是往东先去河北,还是追往华阴?”

郭嘉道:“先肃清河北,再去华阴。”

刘寿犹豫着说道:“虽说现在渡河再去打一仗不太现实,不过,那华阴乃是峡谷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城,若能追在敌人溃兵身后急攻,会不会是个战机?”

郭嘉答道:“华阴有守兵三万,而牛辅多疑,恇怯失守,与皇甫嵩、樊稠皆不相合。明公若陈兵逼迫,三将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如今敌军自行弃了渡口,明公随时可以渡河,抵达华阴也不过是半日的路程,不如暂缓两日,伺华阴生变,然后取关,如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此言甚是。”

刘寿答应着,骑在马上晃了晃头盔,压下了一鼓作气强攻华阴的想法。都说人激情的时候就容易冲动,这两天刘寿打仗打得快要晕了头,到现在几乎是见了敌人就想打,都已经顾不上什么谋略了。

说话间,郑泰带了一名缴了械的敌将过来,让那人远远地待在一圈亲兵之外,郑泰自己策马来到刘寿身前,介绍道:“明公,此乃杨县徐晃,本是河东郡吏也。徐晃以明公仁德,故而未从皇甫公南去,只欲为明公效力。”

刘寿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遍:“郡吏徐晃?”

郑泰答:“正是。明公可要用之?”

刘寿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一扯缰绳策马走到徐晃面前。

“徐君?”

徐晃正值壮年,看上去大约二十六七岁,身姿挺拔,气度沉稳,一照面便抱拳顿首行礼,口称“鄙人拜见赵王殿下。”

刘寿坦然受了他一礼,说了句场面话:“徐君请起。足下能弃暗投明,寡人欣慰不已。”

徐晃道:“殿下明德,威恩大行,河东吏民无不归心。”

刘寿点了点头,又仿佛不经意似的,语带笑意地问道:“徐君,何以弃皇甫公而去?”

徐晃继续夸:“殿下宽仁爱民,长史刘公施惠政于临汾,司马钟公治威信于平阳,是故殿下能安河东也。”

刘寿紧接着又问:“那徐君以为,皇甫公不明么?”

他刚才所问,并非是想听徐晃使劲夸他的人,而是为了确认徐晃的来意。虽说人家是弃暗投明,刘寿自己也高兴得很,但是如果这个“暗”指的是皇甫嵩这种出了名的待士宽仁的故主,那么刘寿在大言不惭往自己头上扣一顶“明”的帽子之前,总归需要多问这么一句。

徐晃自然听出了刘寿那点弦外之音,闻言不敢大意,斟酌着字句答道:“国贼董卓暴虐无道,而皇甫公尤助之,臣屡谏不从,是故去之,而投殿下。”

“哈哈哈哈,好!”刘寿一听,顿时开怀大笑:

郭嘉适时地说道:“这位徐君如此通晓道理,明公何不用之?”

“不错,徐君就请做我的掾属吧。”

刘寿说着便翻身下马,走到徐晃面前,正容一拱手,道:“寡人拜足下为掾,幸蒙指教。”

徐晃保持着沉稳庄重的仪态丝毫未变,回礼称:“愿为明公效劳。”

刘寿正待客气两句,段煨忽然从另一侧快马跑了过来。“将军,那......”

段煨刚要开口,看见了新面孔徐晃站在一旁,又收了声,只是面色凝重地盯着刘寿。八壹中文網

刘寿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匈奴骑兵整了什么幺蛾子,便吩咐郑泰道:“公业,你带徐君先去黄汉升处吧。”

郑泰立即拉着徐晃走了。

段煨不等刘寿发问,急急说道:“南匈奴的王子呼厨泉本是军中司马,今日混战之时,呼厨泉带着数百骑擅自脱离了阵列,向北逃遁去了。我等想去追时,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好先来报与将军。”

“呼厨泉逃了?”刘寿狠狠地皱眉,带了几分疑惑地看向郭嘉:“我如今把控河东,北接并州,即便最后攻杀董卓不成,黄河之东这一带归我几乎已成定局。匈奴人到了此时竟还敢违逆么?”

郭嘉推测道:“南匈奴未必尽都忤逆明公,只是于夫罗、呼厨泉兄弟二人被汉室扣留在中原日久,其人若归匈奴,便能一争单于之位;如今却仅为司马,自然不愿为明公效力。”

刘寿点头表示同意:“估计是这么回事了。只是,我虽不差那几百骑,却断不能纵容临阵脱逃......告诉赵国,立即把于夫罗下狱。”

此时刘寿这里入品秩的文吏就只剩下了郭嘉。郭嘉答应声“是”,随手拉过一个刘寿的亲兵,把这话又重复了一遍。

刘寿挑眉看着郭嘉对付差事,等那亲兵走了,又对郭嘉吩咐道:“一会等降卒都缴了械,就赶快安排我们的将士用那两座营寨休息。还有,派些斥候往东去寻韩浩他们。”

郭嘉闻言就抬头看向段煨。

段煨身为骑兵统帅,十分会意地应了下来:“我去布置斥候。”

郭嘉原地不动地看着段煨策马跑远了,完全没有亲自安排琐事的意思,明显是在等郑泰回来干活。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里风陵渡都平平静静,疲惫了几日的将士们终于能彻底休息一回了。许多人一进了军帐,连战甲都不脱倒头就睡,也有的甚至不等进帐,主官下令“休息”的话音一落便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

刘寿一觉醒来便是深夜,这时约莫是次日的凌晨四更时分,大多数人都已经自己醒了。

刘寿见此便下令造饭,五更出兵,留下黄忠带着三千兵马把守渡口,把那六千多新降之人都交给郑泰统领,点起大军,押着夺来的辎重,浩浩荡荡地往东边河北城的方向进发。

……

到了下午,他们这支成分混杂的八千人大军已经赶了六十里路。

从这里开始,他们脚下的山道上又开始出现了大量的尸体。

刘寿带着大量跟俘虏没什么两样的新兵,也没办法加速行军,只能下令让大家继续往前走。

直到斜阳把人马的影子拉得长过他们本身的高度,刘寿才终于赶到了韩浩跟董越、张济交战的地方,也就是河北城西侧进入山道之后的第一处山口。

这里是离城最近的狭窄地带,有利于人数较少而单兵战斗力更强的一方作战。

在过去的两天里,韩浩、高顺、鲍信三人的部队一直把守在山口处,而河北城里的董越和张济则昼夜不停地派人强攻,昨日几乎是从天明打到夜深,今日又已经打了大半天。

这山口的外侧,挨着山脚的地方被人摞了好几堆的尸体,都是战死在山口的士兵,后续进攻的人嫌绊脚碍事给搬开的。

刘寿赶到的时候,正轮到韩浩带人顶着敌军的进攻。在后面养精蓄锐的周瑜、鲍信、高顺三人最先看到了刘寿的旗号,一起迎上来见礼。

“我听报说敌军有一万二千余人?”

刘寿早已通过斥候知道了此间战况,见了面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情报。

鲍信答:“董越带的万人此时还能剩下不足四千,张济原本是八千人,这几日间也有损伤。”

“带甲多少?”

“董越的兵都有半身甲,张济带甲大约三成。”

“好,可以驱兵攻城了。”

刘寿立即安排起来:“典韦带亲兵先去夺取城门。段忠明与韩元嗣领所有骑兵跟上。步兵在后,驱着降卒一起掩杀过去。”

典韦答应声“是”,分了五十人保护刘寿和郭嘉,带着其余的重骑兵,人马都是全副披挂,装备好了便一声令下朝着山口处走了过去。

留在此地的几部人马也都迅速武装了起来。

当段煨带着骑兵出发的时候,典韦也到了山口附近。韩浩立刻下令正在接战的士兵往两侧突进,其余的人则分列山道两侧,给典韦让出了一条通道来。

起跑,加速,举槊。

跑起来的重骑兵面对着步兵完全是碾压的效果,冲破一切挡路的阻碍,在敌军的人潮中逆流而上,快速通过了城外二里的开阔地带。

战马全速奔跑,二里路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守兵还没来得及把突发情况报给董越,城门就已经被典韦占领。

董越和张济匆忙登上了城头,就看见城外属于他们的部队已经在四散而逃,还有更多陌生的骑兵朝着河北城的方向冲了过来。

二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出城!”

“速速点兵,出城迎战!”董越匆忙说了一句,随后就快步下了城墙,点起身边亲信去迎战典韦。

张济闻言神色略显诧异,挑了挑眉,也很快离开了城墙,下来收拢城中的自家将士。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张济轻松地下令道:“开东门,我们出城。”

此时交战的地方都在西面,被典韦攻占的也是西门。张济的部众听说不用对战了,纷纷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打开东城门便走。

张济因着撤离得早,完全没受到之后刘寿军队接管城池的影响,带着他的四千人马顺利地逃出生天,一路跑到茅津(今三门峡)附近渡过黄河,从弘农一路逃往关东去了。

另一边,董越带着匆忙聚起的三千多人在城门处跟典韦交战。很快段煨紧随其后赶到,董越眼见得实在打不过,只好带着几十个亲信调头逃跑。

段煨早已受够了带着这群中原话都不会几句的匈奴骑兵,这回是发了狠要给刘寿献一个投名状,于是不去管城中巷战,只带了亲随二百余骑,顺手牵上别人备用的战马,凑了个一人三马,紧紧跟上董越追击。

此时天色已晚,董越跑到城中央的鼓楼附近时,本想继续向前出西城门,却被城中流窜的乱兵所阻,慌张之下随便挑了另一座城门逃了出去。

不巧他挑中的乃是南门,出城不远就是滔滔黄河。

董越跑了没两步就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又转向西边,沿着河岸跑出去数里。

段煨紧追不舍,仗着他带的战马多,轮番换马全速追赶,渐渐地拉近了他跟董越的距离。

等到双方之间只差几十步的时候,董越大急,一边努力使唤战马快跑,一边大吼道:“段忠明!太师待尔不薄,何以逼迫至此!且放我一条生路,太师必予重谢!”

段煨丝毫不为所动,边追边答道:“无道之君,人臣不从之!”

董越眼见追兵迫近,含恨大叫一声“叛贼害我!”走投无路,只得挥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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