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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刺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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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就在河东尘埃落定的同时,董卓对于自己退路的规划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狭义上的蜀道有四条,都是直接连接关中和蜀地的山谷通道,分别为出长安的子午道、出武功(今周至)的傥骆道、出郿县的褒斜道、以及出陈仓(今宝鸡)的陈仓道。

其中子午道和陈仓道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两位主角。

当年汉高祖刘邦进入汉中,派张良烧毁子午栈道,之后子午道在西汉朝一度停用,直到到汉平帝时,王莽下令修凿子午道,并设置子午关,这条距离长安最近蜀道才得以恢复。

陈仓道则又称故道、嘉陵道,自陈仓向西南出散关,然后转道东南去往汉中,一路多经过山谷、河谷,所用的栈道比其他几条路线要少,但是单算路程却是最远。

傥骆道在四条路中虽有路途近捷之利,但途中翻越的几座山岭高度远超过其他各道,路途人烟稀少,升降起伏,异常艰险,一般朝廷并不以这条路作为官驿之道。

在如今,从巴蜀通往秦川的主干道就是褒斜道。南起褒谷口(今汉中市大钟寺附近),北至斜谷口(今眉县斜峪关口),沿褒斜二水行,贯穿褒斜二谷,全程五百里,乃是入川最好走的一条路。

当然,上述四条蜀道都仅能让人从长安通往汉中。如果还想去成都,就必须再走一段金牛道,途中会经过剑阁、阳平关、百牢关等无数座重关险阻。

如今盘踞在汉中的首领乃是张鲁。

在汉灵帝末年,张鲁奉刘焉之命出成都进攻汉中,便是走的金牛道,沿剑阁栈道出百牢关,首先从阳平关打开了缺口,并筑寨堡于西侧的走马岭。随后才南渡沔水(今汉江)占领定军山,向北夺取天荡山,杀死汉中太守苏固,从而占领了整个汉中。

汉中这块地方四面环山,只要把斜谷截断、再留点兵力把守阳平关,一南一北都防住,汉中就自动独立出来了,而一旦道路中断,自然不论是给朝廷还是给益州的赋税也就统统免交。

张鲁在打下了汉中之后立即杀了刘焉派给他的队友、五斗米教创始人张修。从此,五斗米教与天师道合流,张鲁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张鲁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再犯才加以惩处。如此一来,整个汉中都在推行着张鲁的政教合一,跟南边成都的刘焉和北边关中的董卓也都相安无事。

不过,这个成都、汉中、长安三点一线互不干扰的微妙平衡,随着董卓对益州的图谋而迅速地被打破了。

董卓早年在蜀郡任职的时候跟张鲁略有一点交情。早在上个月董卓派司徒赵谦出使成都的时候,张鲁就痛快地放行了。

半个月之前,董卓把刘焉在京的三子全部下狱相胁,逼迫刘焉派遣兵马到长安听命,刘焉被董卓捏住了命脉,只得就范。由于方言的原因“蜀”又被叫做“叟”,因此这支交付给了董卓的蜀兵便被称为“叟兵”。

随后很快赵谦就和蜀郡豪强贾龙达成了合作,由贾龙出面起兵试图推翻刘焉。

成都陷入战乱,刘焉自顾不暇;而张鲁则是被董卓管益州要兵的举动所迷惑,满以为董卓还会继续在关中巩固他的统治,也没有想到董卓早就已经视汉中和益州的地盘为囊中之物了。

......

长安,司徒府。

青天白日,司徒府的正门大开,当值的掾属们各自忙着办公,这一天仿佛与平常的每一天并无二致。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府中后堂的内室门窗紧锁,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太师府长史何颙、尚书杨瓒、侍中种辑五人正在秉烛密谋。

种辑是刘协的亲信,此时对着比他年纪大了一辈的四人,率先愁苦地说道:“近日以来,蜀地的叟兵已经陆续赶到了长安,皇甫嵩又还师华阴,若是等到各路大兵汇聚,再想攘除国贼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王允问:“天子有何策命?”

种辑答道:“今叟兵自斜谷来,初至郿县,董贼使左将军董旻、中军校尉董璜二人领兵迎于郿坞,则其亲随侍卫者少,此天赐之良机也。天子与我等密议,愿募刺客诛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王允看了看何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老贼近日不知在谋算什么,并不常召我等入见。虽有刺客,恐怕也难到老贼近身。”

黄琬神色一动:“刺客已有人选了?”

种辑知道王允指的刺客乃是伍孚,他此次代表刘协过来跟这几人商议,也正是趁着董旻董璜不在长安的这个机会,赶紧借着伍孚之手杀掉董卓。种辑扫视了一圈各人神色,轻咳一声,等另外四人都看向了他,这才说道:“若是诸公劝说老贼出猎,再举荐越骑校尉伍孚掌天子车马,届时天子传召老贼同享酒宴,伍孚伺机刺之,如此便能成事了。”

“出猎不太可能。”王允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老贼密谋多日,必不肯在此时出城。”

何颙也说:“董璜不在宫中,老贼较之平常更为谨慎,岂能中计?”

种辑不死心地看向另外二人:“黄公,杨公,二公皆以智论称显,不知可有良策为陛下分忧?”

现在没有了董旻、董璜在长安,可以说是近一年以来董卓身边防卫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刻。种辑受刘协之命,实在不愿意放弃这种难得的空档期。不然,等到董旻董璜带着几千叟兵回来,长安城中董卓的力量就更加难以抗衡了。

种辑等了一会没有得到答复,又补上一句:“老贼行事素来无所顾忌,待叟兵全数进京,定会再起波澜,残害忠良在所难免!黄公,可有破解之法?”

这回黄琬被直接点了名,只好说道:“仆有一想,请诸公裁夺。”

种辑连忙道:“愿闻其详!”

黄琬道:“董卓既然向刘焉索取叟兵,必是其自感兵马不足。今伍孚执掌越骑五百人,名属朝廷,素来不与董卓同力。若使伍孚主动去登门拜访,董卓岂能不用?用之则需切谈,切谈便有对面独处之机,可以乘机将其刺杀。”

“好!”

“此法大妙!”

种辑连声称好,立即看向何颙:“伯求公,我等这便去寻伍校尉商议,如何?”

何颙当即答应了下来:“同去,同去。”

在座五人谁也没想过伍孚行刺之后还能不能走出董卓的府门。对于士人来说,他们需要的就是重义轻生的侠士,用人做事,用义买命,并不会考虑这个侠士的下场如何,甚至对于某种几乎必然的结局,他们全部都是默认的态度。

毕竟,自古以来那些著名的刺杀,如专诸刺杀吴王僚、聂政刺杀侠累、豫让刺杀赵襄子,不论行刺成或不成,这些刺客都是没能全身而退的。

五月末的一天。

朝会上董卓照例坐在少年天子之侧,当群臣行礼时,董卓用他肥硕的身材挡住了刘协的半边身子,几乎就是在亲自接受着百官朝拜。

散会之后,伍孚在朝服中内穿小铠,把佩刀藏在朝服内,到太师府来见董卓。

伍孚另挂了一把刀在腰间,在门口装装样子解了下来,真正的凶器则依旧藏在怀里,顺利地通过了安检。

这会儿董卓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入蜀,他的真实意图目前还只有刘艾和董旻、董璜几个绝对的亲信知道,连誓为父子的吕布都没有得到半点风声。前日董卓派出那两人去郿坞也不全是为了欢迎兼震慑那些叟兵,而是因为郿坞正是褒斜道的北端起点,他们要提前打点好准备携带的物资。

董卓策划的入蜀时间正是下个月,他准备五日之后等兄弟和侄儿回来了就在朝堂上宣布迁都,然后就马上动身。至于此时还在抵御刘寿和傅燮的那些兵马,等待他们的命运就只有被董卓无情地抛弃了。

伍孚并不知道董卓的所有谋算,不过他的拜访来得正是时候。董卓既然决定了抛弃旧部,就需要多多地就近拉拢一些掌管兵马的人手,因此像伍孚这样的长安禁军五营将领之一就显得格外值得优待了。

“孚拜见太师。”

“哈哈哈,伍校尉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董卓热情地请伍孚入座,两人面对面喝酒聊天。董卓接连抛出橄榄枝,伍孚一一虚与委蛇,试探出了合作的意向之后,气氛显得更加浓烈。

“伍校尉能来襄助某家,真是一桩大喜之事呀!”

“孚部下将士悉听太师调度。”

“调度倒是不急,出行如何?”董卓一高兴,差点说漏了嘴。“哈哈哈哈,卿请满饮此杯!”

伍孚心里微微一动,口中应答如流:“太师倘若出行,孚可领将士扈从左右。”

......

“太师,孚这便告退了。”

一个时辰之后,各怀心思的二人终于在画饼和反向画饼中愉快地谈完了正事儿。伍孚告辞退出,董卓起身将他送到门外。

董卓自我感觉此番交谈拉拢地十分顺利,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董卓停住了脚步,伸手抚着伍孚的后背,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卿颇知忠义,来日必成大器呀。”

“太师此言......”伍孚口中都懒得应付,心里已经在疯狂地高呼“机会来也!”,顿时掀起朝服抽出了佩刀,转身劈向董卓:“老贼受死!”

“哈!”董卓一声暴喝,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间佩刀,将伍孚的刀格挡住了。

伍孚撤刀再劈,董卓抬手一架一挥,竟然再次轻易挡开了伍孚的一刺。

别看董卓已经上了年纪,但他自青年时就力大无穷,连“力能兼人”的高级武官伍孚也不是他的对手。

伍孚两下没能刺中董卓,这时董卓的侍卫们已经跑了过来。伍孚心中暗自着急,想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向董卓刺了过去,然而他的刀还没伸出去,就被侍卫拽住了肩膀。

伍孚没能有机会再出一击,很快就被缴了械擒拿,十几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把他死死按住。

董卓心中充满着被人攻击的暴怒,脑子里却还没从刚才跟伍孚相谈甚欢的剧情中完全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的侍卫们按在庭前的伍孚,怒容问道:“卿欲反邪?”

伍孚大声说:“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天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只恨不能将汝车裂以谢天下!”

“啊!!”

董卓听得此言顿时暴怒,立即冲到庭中,一剑杀死了伍孚。

杀完人的董卓状态更为狂躁,瞪着赤红的眼睛在院中发怒。

另一边,吕布听说出了事情,急忙赶来查看。

“太师?”

“奉先,此贼意图行刺,罪大恶极!给我查!查出来谁是同伙,谁与伍孚交往过密,统统投入大狱!”

“是,太师。”

吕布不敢怠慢,赶紧带着人出去,告诉有司把跟伍孚走得比较近的几人全部下狱。

谁成想,到了官舍之间一番询问,众人都称伍孚近日仅去过何颙的府邸私会,参加的其他宴会都是人数众多,其中不乏一些重臣,吕布也不太好没有证据就直接把人尽数抓走。

折腾了半日,吕布就只抓了一个何颙,外加伍孚部下的几个司马和他们的亲戚朋友一大堆。吕布就本想再去捉拿种辑,却发现此人府邸早已人去楼空,问了城门都说未曾见过,不知其人藏在何处了。

吕布在董卓身边当差久了,心知这么个抓法肯定不够让董卓满意,便想着先去狱中亲自审问一番。这时部下李肃劝道:“君侯,此事干系重大,尚不知道有没有抓住主犯,还是等太师亲自审问为好。”

“啊,是这个理。”吕布秒懂,这种事还是不沾手的好,于是抓完了人就丢开不管了,审问的事也统统等过几天董卓自己想起来了再说。

......

次日,董卓刚想要提审收押之人,却收到了何颙自尽的消息。

这一下子死无对证,董卓除了大肆株连之外,对于刺杀的来源一时也是毫无头绪。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入蜀的计划。董卓对于益州的谋算更为仔细,甚至都没有什么时间再去管追查伍孚同谋的事。

五日后,董卓在朝议上提出了迁都:“长安屡有妖贼密谋,不足为京。今宜迁都至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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