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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第一皇妃探案手札 > 第十九章 变故

第十九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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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是什么回答。

沈易安皱眉不解,看向夏锦年,却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自有办法,便也不急,转身静观其变。

夏锦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说不知道就说明你脑中对昨晚的事有印象。”

半响,谢子期站起身来,视线落在夏锦年身上,旋即坦然回道,“昨晚我睡下不久,在恍惚中我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别院,而且在那之前也有相同的梦境,不过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夏锦年和沈易安两人对看一眼,随即侧眸向一旁的卫越瞥去,卫越立时会意,无声应下退出牢房。

不消片刻,卫越便回到牢房,身后跟着的两个衙役将东西放到谢子期的面前后又重新候在一旁。

夏锦年上前将布扯下,“谢公子可认识这个?”旋即指着露出两具森森白骨道,“这两具尸体藏在你卧房床下的密室里有些年头了吧。”

谢子期应声抬眸朝前往去,眉间紧拧了几分,却是不说话。

夏锦年细细观察着他的反应,瞧着他微闪的目光,旋即一笑,又走上前了几步,指着放置在左边的白骨,“谢公子不会连自己亲生母亲的尸体都不认得了吧。”说完,她顿了顿,抬起眸子紧盯着谢子期,“你昨晚亲口承认,是你亲手杀将她杀死。谢公子可还有印象?”

放置在地的森森白骨晃得谢子期一阵头晕,他踉跄地朝后退了两步,脸色忽地变得煞白,“不……不可能。”

不顾他的抵触,夏锦年步步紧逼,“你将折磨了你多年的母亲亲手杀害,然后将她的心剜出来,尸体藏在卧房床下的密室中,不仅如此,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她的尸体上练习剜心的刀法。”

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残酷在谢子期在脑中不停地回响,被他压抑许久的恐惧和黑暗在心底开始疯狂的滋生蔓延,霎时间流遍全身,犹如千万只虫子在自己全身骨头上啃咬。

看着谢子期从原先的平静淡漠变为现下抱头蹲在墙角一阵阵瑟瑟发抖的模样,立在一旁的卫越已完全愣住,还未待他弄清楚状况,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便响彻整个牢房,骇得牢房中的衙役都连退了好些步,连方才一直镇定自若的夏锦年和沈易安都不由皱眉。

不过只是片刻,谢子期便止了声,微微起伏的身体暴露了他不甚平静的心情,约莫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才渐渐有些好转,放下了双手,却还是不愿意站起身来。

额上都是冷汗,后背也已被汗浸湿透了,谢子期长舒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我很想将那些龌龊的事全都埋起来,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天日。”语毕,他闭上眼缓了片刻,再次睁开眼时,面上的恐惧神色减轻不少,“在我十岁之前,虽说家里不算富有,但日子过得倒也快乐。可就在那一年,所有都变了……”

他顿了顿,抬眸出神地望着空中一点,眼中没有半点焦距,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口中喃喃道,“父亲病逝,不久后母亲又染上了赌瘾,只要母亲在赌坊输了钱,回家定会将我关进屋毒打一通,用拇指粗的树枝,斑竹,甚至用过木棍,如果当天实在找不到东西了,便用指甲在我胳膊和身上掐。其实就算如此,我都不怪她,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萧清月那个女人引进家里!”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从回忆中拉回意识。

“那人是你的表姐?”

“没错。”谢子期回得咬牙切齿,视线落在地上另一具白骨,眸光晦暗不明,“那日,她从外带回来一位穿着不凡的女子,说是我远方表姐,要我和她好生相处。我本以为此后我再也不用一个人玩耍了,可谁知,她竟然在家中无人的时候对我行那龌龊之事!欺辱我不说,还用各种方法折磨我!我本就体弱瘦小,根本反抗不过。”似是忆起了不好的场景,谢子期的面色极其痛苦,牙齿已经将干燥的唇边咬出了血却不自知,沙哑地声音在牢中回荡,“我原以为将此事告诉那个女人后我便能解脱,可到那时我才知道,是她故意将萧清月引进家欺辱我!就因为家里要仰仗她家过活,不仅不让我说出去,还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倏然,他抬眼恨恨地瞪向地上的两具白骨,眸中的怒火仿佛能将白骨烧毁,“那两个女人这样折磨了我整整五年啊!那五年,我恐惧,害怕,可没人帮我!”

“所以你五年之后你忍受不住便将两人杀害。”对比起大牢其他人的震撼和惊愕,夏锦年却很是淡定而平静,声音清冷如寒潭,不带一丝感情。

顿了片刻,谢子期放下手,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再次落在两具白骨上,眸中是压抑许久地痛苦和恐惧,“我能一直忍过五年就是为了亲手结果了她们。”

牢里的人瞧着这可怜又可恨的人,不禁叹了口气,可接下来他所做的事情竟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

只见他猛然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朝前扑去,可因着身上铁链长度的限制,他再半路便被拉扯住,无法再往前。旋即他立时朝那具白骨啐了一口,眉宇间全是藏匿不住地厌恶和愤恨之色,“要不是她们,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们该死!”他说完此话却倏地大笑起来,可那笑声中却带着哭腔。

一个前途无量的翩翩少年郎却因为两个女人而变成穷凶极恶的剜心凶手,还真令人唏嘘。

待谢子期的神色有所缓和,他自己便认了罪,对于自己是剜心凶手他也没在否认,不过却提出了自己能在梦中杀人的说法。

衙役对他这近乎荒谬的说话嗤之以鼻,必进他们是亲眼见着他行凶,无论他说什么也洗脱不了罪名。

谢子期签字画押后,这轰动京城的剜心案便也算是告破了。

因着剜心案已结,夏锦年也不急了,她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眼下答应他们的剜心案已经结案,接下来便是拿回项链的时候了。

出了大牢,两人不急不缓地朝停着马车的大理寺外走去。

夏锦年本就是个不太热络的性子,在加上心中有事,便也一路无话,可一向比较活络的沈易安彼时变得沉默寡言,这倒让她不甚习惯。

静默了许久,沈易安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夏姑娘,谢子期方才所说的在梦中杀人的事,还有他今早与昨晚的变化,夏姑娘可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他的疑惑夏锦年倒也理解,虽说在现代这种因被长期虐待和折磨而形成的双重人格罪犯不少见,不过在古代却很少见,他一下接受不能也是很正常的。旋即她略略沉吟,便回道,“其实这种情况在病理心理学上称之为双重人格。”

“病理……心理学?双重……人格?”沈易安更疑惑了。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人身上的灵魂分裂成了两份,从而形成两个不同性格的人。”夏锦年知道他听不明白,便找了个简单明了的说法,“这类人往往因周边环境受到刺激或者曾经遭受过虐待而分裂出两个甚至多个人格。在这两个人格中会有一个主人格和亚人格,当其中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便退居后位。而且这两个人格都有自己的不同的想法和处事方式。”

沈易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按夏姑娘所说,谢子期原本是淡漠的性子,因幼时受过虐待和折磨而形成了另一个暴戾阴骛的灵魂?然后两个灵魂的做事风格也完全不同。”

“没错。”夏锦年点头回道,“而我们昨晚所见便是他的第二个人格。”

略一思忖,沈易安仍旧有些不明白,遂皱眉再次问道,“可他方才所说在梦中杀人的事,与夏姑娘你说的有些出入,难道他在说谎?”

夏锦年摇头,浅浅勾起唇角,缓缓解释道,“他并没有说谎,当他第二人格出来杀人时还是与主人格有着联系,而这种联系传入他大脑,让他感觉很像是在做梦,所以他才这样认为。”

“哦~”沈易安恍然大悟,虽说还有些东西不太明白,但大致也懂了些,旋即释然一笑,“多谢夏姑娘指点迷津。”

夏锦年淡笑着摆了摆手。

解了心中的两大疑惑,沈易安心情好了许多。

彼时两人已经走到马车旁,夏锦年知道此案还有其他后续事情要处理,便只让他将自己送上了马车。

沈易安万分感谢,再三说改日要重谢。

夏锦年却不甚在意,眼下她心中倒是牵挂着还在那皇帝手上的项链,也顾不上什么重谢不重谢的。

在她登上马车,正准备出发时,车厢外沈易安又突然开口道,“夏姑娘为何会懂这么多?”

夏锦年愣了愣,瞧着马车外笑吟吟的沈易安,眉头一皱,随便回了句,“自学的。”

闻言,沈易安也不再追问,又朝赶车的衙役吩咐了几句便让马车离去。

感觉到马车缓缓行驶,夏锦年这才重新靠回软垫,如果方才沈易安继续追问的话,她还真害怕自己会露馅。

思及此,她长舒了口气,看来得早些做打算,拿回项链,想办法回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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