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不喜公主,但为了家族荣誉不得不娶了公主,驸马爷不得理政,只得哄了公主便是,一腔热血不得尝试,心中郁闷而已。
王管事见诚王回来,忙出来迎接。
识趣道:“王爷,王妃念着你,早早便来门外等候了。”
一听是王妃,宁王忙赔不是道:“今日赌庄里遇到了对手,不得已才请阿靖去救场,弟妹可千万莫要生气啊。”
萧靖一听,脸都黑了,道:“谁都给你一样啊。”说着话的时候,却看了看她的脸色,没生气,意识到自已没出息,道,“你快回去吧,别耽误爷休息了。”
“得得得,不碍你眼了,我走便是。”若是以往,还能蹭一晚觉,可现在兄弟有家了,“我走了。”
方璞玉突然开口道:“你们今日碰到的对手,叫钱来也?”
今日在府内闲逛,稍微听了一耳朵,说萧靖出去赌博,对手是赌场新挖来的高手,不赌银子,专赌人家裤衩,所以猜测此人便是那个钱来也。
她前世的师傅,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嫂夫人认识这个人?”
萧靖也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可她却说不知。
看她模样不像不知,找个借口撵走了宁王,他便回去了。
刚进府便直接踹了王管事一脚,道:“都没长眼睛吗?王妃一个人站在大门口,都不知晓送个暖炉吗?”
王管事苦哈哈道:是是是。
萧靖忙拉着方璞玉的手,宠溺道:“玉儿啊,来,本王给你暖暖。”
说着去拉方璞玉的手握着,刚触碰到那手,便觉得冰凉,眉头又是一蹙。
心道:这女人傻吧,这么冷的天,即便是下人们为难,也不该站在外面冻着,数九寒冬的,可是会结冰的。
萧靖暖心的举动,让她想起上一世,她被他接入了后宫,而她对他没有好脸,他便是这般嬉皮笑脸,温柔真实,俘获她的心,让她已堕落的心,渐渐升起了涟漪。
最后才会……沦陷,自卑……
两人进了屋,萧靖便让人关上门,门口守着的桃李子,一看王爷猴急的架势,掩嘴偷笑,忙关上门。
方璞玉一进屋,萧靖便拉着她直奔床上,然后关怀的用被子裹着她。
下意识的动作,却入了她的心,似乎两人又回到了过去。
当她看见那年轻十岁的脸,顿时回过神来。
方璞玉道:
“王爷,您吃错药了?”说完便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刚才在外面不知道冷,回来才感觉到。
“别多想啊,本王只是想要与你切磋切磋。”说完便向床头摸去,却什么也没摸着,他不耐吼道,“安嬷嬷……”
安嬷嬷她们养尊处优,又是宫里出来的,自然傲气。也不排除她们给她这新来的主子找不痛快,来抬高自已在府上的地位吧。
她无心与他们纠缠,她在萧靖的心中有了善计谋的阴险,所以她要低调些。即便是要对付那些不称心的奴才,也不是现在。
但给她们寻不痛快,还是信手拈来的。
“安嬷嬷刚才陪我一起等王爷,这会儿怕冻坏了,王爷可是要骰子,让桃子去准备吧。”
萧靖蹙了蹙眉,他刚才回来可没见到他们的影子,再说了他们早已经习惯自已外出赌博了,挑唆王妃去门口受冻,自已却躲得远远地?且还被宁王看了笑话,哼,立威立到爷头上了。
若被宁王那小子误会自已娶了个事多的媳妇,还不被他笑死。
方璞玉不知他心中所想,前世宁王输的光膀子游街的事情她知晓一些,他不是很确定前世宁王裸身游街的具体时辰,刚才那么一问,不过也是试探,却不曾想还真是钱来也。
如果是钱来也,那就好应对了。
钱来也高大威猛,可他刻意学的女子柔弱,所以在掷骰子的力道,犹如女子,故而旁人猜测不出。
且他更是掌握人之贪婪本性,时而女子姿态,时而男子威猛,给人错觉,随心所欲,耍人与股掌间。
以萧靖的聪慧,只需几日便能明白他的手法。
可是……谁让他遇上她了呢。
她拿起骰子,试了试手法,只见他眼色微亮,似乎是刚好合了他心意。
她将骰子置于床上,让着了一眼点数,问道:“你认得钱来也?”
方璞玉笑了笑,道:“不认得。”萧靖不相信,他因为她会提出什么条件,只听她很快道,“不过明日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认得。”
隔天一早,方璞玉早早起来,起来的时候不见萧靖的身影,便自顾自的收拾着装。
“王妃,今日回门,姑爷若是……”桃子担忧道。
方璞玉丁点都不担心,她自信,萧靖会跟她回去,毕竟她抛出这般大的一条鱼出来。
穿戴好,她便去偏厅用膳,此时萧靖已经起来了。
他昨夜一宿没睡,想了又想,觉得自已应该给了面子陪她回娘家。
毕竟她昨夜那般爽快的说出了掷骰子秘方。
“王妃,怎么不多睡会?”
“还好,王爷呢?可是一宿都在探究那手法?不过也不用急,王爷年轻,有的是时间磨练,若勤奋练习,不出几日便能达到效果。”她故意,“若是王爷午后有空,不如妾身陪王爷去见见那钱来也,多接触接触,毕竟这世间能遇上一个志趣相投的对手,也是一种缘分。”
这正中了萧靖的心。
他点了点头,他从接触赌博,便被人劝导,赌博不好,就那宁王殿下,日日赌博,日日输钱,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回去却要被长公主告状,上至皇帝下旨宁王高堂,时不时地寻他来教几句,惹得他越来越烦躁。
想起她如此识大体,瞬间好感上升了。
想起今日是回门,便招来王贵道:“本王让你准备的礼物可准备好了?”
“王爷,您不是说不回……”见王爷蹬他,他瞬间缩了缩脖子,新婚那日便吩咐,要给新婚夫人下马威的,这不陪着新娘回门便是其一,故而他并未准备回门礼。
这王妃果真有手段,一个晚上便将王爷收拾的服服帖帖,看来日后自已要多长点心眼了。可王爷未曾吩咐,他哪里准备回门礼?
方璞玉瞧见了王贵看向自已的目光,道:“时间尚早,且今日是腊八,本该祭祀灶神的?”
萧靖言好,在方璞玉看不见的地方,示意王贵赶紧去准备。
厨房内外,本就是下等人所去之所,当王爷王妃一同出现的时候,众人惊奇之中,亦是觉得王爷对王妃很是看重,心中对王妃便有了敬意。
方璞玉属意两人共同张贴年画的,而她这么一说便有人递上凳子,她微笑颔首,表示谢意,如此下人们便觉得王妃随和。萧靖不知所以,以前并未有人领着他做这些,他起初新奇,随后看到那句上天言好事,下界将吉祥的对联,问道:“这是你写的?”字迹娟秀工整,有大师风范,不愧是出至双翰林之后。
方璞玉以为他不喜这字,便道:
“此事昨天便于王管事提及了,说王府以前无祭神先例,所以妾身便自作主张了。”
萧靖心虚道:“挺好的。”
萧靖暗骂一句王贵不懂事,随后摆齐供品,焚香祭拜,接着第一次进酒,此时要向灶君诚心祷告,完毕后再进行第二次进酒,进第三次酒之后,将旧有的灶君像撕下,连同甲马及财帛一起焚烧,代表送灶君上天,如此算是完成了祭拜。
如此折腾,直到王贵满头大汗的跑来,对他暗示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两人便上了车,望侯府赶。
远远的瞧见大哥在门口站着,见了他们的马车到,似乎松了一口气。
“参见王爷。”
“都是一家人,大舅哥不必多礼。”
方璞玉对萧靖的行为,微微翘了翘嘴角,萧靖虽在外名声不好,但他出身皇室,礼仪言教,似乎与生俱来,不允失礼。
方紫玉等方家众女人,本来就方璞玉所嫁之人,持有嘲讽之意。
“那诚王纨绔无能,整日吃喝玩乐不办政务,宵小之辈,且你我去瞧瞧,咱们的二小姐是何等的姿态?”是否依然自视清高,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不靠谱的诚王殿下如何给他没脸面。
因前夜的闹剧,方家留在方家的客人不多,方眉因与二房闹的不愉快,早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唯有旁系几家以及杜氏娘家。
杜芬附和道:“是啊,这些年闺中好友闻诚王殿下,纷纷避开,听说当初太后看上了远在边城的恭亲王家的妹子,衡阳郡主,那衡阳郡主可谓是巾帼女英雄,直接将自已许配给了部下,生米煮成熟饭,太后仁慈,且念恭亲王常年守着北部边城,并未责怪,反而赐了封号,大家封赏。所以这些年大家都猜测,这诚王殿下奇丑无比,连一向不重外貌的衡阳郡主都嫌恶。”
杜芬乃是大理寺卿杜氏的娘家侄女,亦是杜氏看上的儿媳人选。
方婷玉暗暗沉思,她听人说了,昨天诚王殿下抛下王妃去了赌坊,这可是所有府邸都不曾有的事情,难道诚王当真是不知礼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