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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回魔王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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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见蒋晴不屑于跟他说实话,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伤害,闷头走了几步,又终忍不住继续发问:“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何几本不值钱的小画册就能压过宝马和寿山石,如此受老爹青睐?”

对于自己这神来之笔,蒋晴颇有几分小得意:“因为只有我,悟到了你老爹内心深处的渴望!”

程俊不禁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有一丝丝猥琐?“那你说说,我爹渴望什么?”

蒋晴一字一句道:“认、同、感!”

程俊不出意外地一脸懵:“认……认什么?”

蒋晴此刻闲来无事且心情好,便耐着性子跟程俊解释:“你身为世家子弟,想必也听说过陛下的后宫里是个什么情形:妃嫔们为邀宠求上位,不惜诡计频出、贬人抬己,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陛下面前钻,就为了让陛下多看一眼、多念一分。”

说至此,蒋晴绣眉一挑:“其实前朝的情形,说白了跟后宫是一模一样的!”

“啊?”程俊对这个比喻颇觉不适应,脑海中竟浮现出自家老爹虎背熊腰却穿着罗裙,涂脂抹粉头上插花,冲陛下抛媚眼儿的样子……吓得他打了个哆嗦,险些将日里吃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朝堂上文武百官各自抱团结伙、相互倾轧,文官打压武将,武将不服文官,这诸多明争暗斗的背后,其实裁决者只有一个,便是当今圣上。故而文臣武将的争斗说白了,都是为了抬高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陛下能高看谁一眼,此人立刻平步青云身价百倍,什么权力、威望、人脉也将蜂至沓来。”

程俊不禁插嘴道:“我爹那是从龙旧臣,当年跟随陛下东征西战,又在玄武门前立下赫赫战功,被陛下视为袍泽手足、生死兄弟,他还需要惦记这些?”

“你爹自是功高,但那都是过去了。”蒋晴道,“这些年陛下致力于休养生息,对外少征战,武将们便英雄无用武之地,反倒是有经世致用之才的文官们备受倚重。陛下虽念旧情,但时日一长,旧情也会越来越淡。你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故而有了危机感。”

自古情比金坚敌不过时光荏苒,混世魔王也会成为昨日黄花。当他听说陛下有意建凌烟阁,心中便有些忐忑,摸不清自己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如同深宅大院中的半老徐娘般郁郁寡欢,求恩宠、求安慰、求抱抱……

程俊点点头,表示理解了老爹的心塞,“可这跟几本连环画册有何关系?”

“既然陛下与你爹夫妻感情……啊呸,君臣感情变寡淡,那么咱们就想法子唤起陛下的旧情,让他重拾昔年与你爹并肩战斗的记忆。这种热血回忆最容易上头,陛下一番追忆峥嵘过往,慨叹袍泽已逝的伤感之后蓦然回首,发现还有你爹在灯火阑珊处等他……这种感觉深不深情?感不感动?”

程俊不禁顺着她的描述想象了一下,觉得这话虽说有道理,但陛下和老爹两个年过花甲、胡子拉碴的老头子执手相看泪眼的场景……似乎更加上头,但仍不解:“这跟连环画册有什么关系?”

“造势啊亲!”蒋晴怒其不争地白他一眼,深觉跟这小祖宗说话很是费劲,“正如我今日在寿宴上所说,这连环画册一旦风靡长安城,必定成为长安城最受欢迎的英雄传说。你爹原本在民间就颇有口碑,再经过宣传造势,必将成为长安万千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这样的英雄若在朝堂上没有一席之地,连百姓都不会答应。至于陛下那里,”蒋晴狡黠一笑,“以你爹的谋略和手段,自有法子将此事吹到陛下的耳朵里去!”

程俊似懂非懂,但为了不在蒋晴面前丢面子,也十分笃定地点点头道:“实乃妙计!”

心中却暗自思忖:她方才唤我“亲”是什么意思?

亲……亲亲……听说别人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娇妻美妾,会嘟着嘴甜甜软软地唤一声“亲亲好相公”,可自家这婆娘呢,素来对相公直呼其名,背地里更是唤他做“程小纨绔”,何其不解风情!今日她这脱口而出的一声“亲”……难不成在暗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转变了?

程俊越想越美,再望向蒋晴时,眼角眉梢已带上了几分荡漾的春意。

二人回到岁勉阁,见桃儿已安排下晚饭候着。蒋晴让程俊先喝一碗解酒汤,程俊用旖旎的眼神望了望她,很是乖顺地仰头喝了。二人简单用罢晚饭,程俊听蒋晴抱怨了一声他满身酒气,又十分自觉地去洗漱更衣去,态度好得令人发指。

蒋晴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小纨绔秒变乖宝宝了?她倒也未及多想,便把程不输唤来问:“下午让你去寻的巧木匠,可曾寻到了?”

程不输忙道:“寻着了,正在西偏房候着。”

“我去见见他。”蒋晴边出屋往西厢房走,边问:“这木匠可靠否?”

“听我爹说,是咱们国公府用惯了的,难得的是活儿好人又本分,人称巧匠张,倒是可信可靠。”

说话间已至西厢房,程不输替蒋晴打帘进去,向屋内一个敦实的小个子年轻人道:“张浦,这位便是我们程府的四娘子!”

木匠张浦是在国公府常来常往的,自然也懂得些人情世故,当下忙作揖行礼道:“小的张浦,给四娘子请安!”

“不必多礼。”蒋晴在偏房榻上坐定,向张浦道:“听闻张木匠年纪轻轻却手艺精湛,我这里有个活计,不知张木匠能不能做。”

张浦拱手垂眸道:“但凭娘子吩咐。”

蒋晴便从衣袖里取出一沓纸,上面正是白秀才描画《混世魔王传》的手稿,递给张浦:“我需你将这些图画悉数雕刻在薄木板上,每幅图大小深浅皆一致,你可能做到?”

张浦接过手稿仔细看了看,道:“有这些手稿做底,倒是不难。”

听他语气笃定,蒋晴舒了口气,“只是我这活儿赶得及,不知张木匠何时能将这八十张手稿雕刻完?”

“若娘子急用,我这就着手赶工,一晚上就能做完。”

“巧匠张真是名不虚传!”蒋晴很是满意,“本娘子定不让你白熬这一宿,工钱额外加二两,务须用心!”

张浦喜上眉梢,忙作揖称谢。倒是程不输翻了翻那些手稿,好奇问道:“主母雕这许多画儿,有何用处?”

蒋晴严肃地瞥他一眼,似说给他又似说给木匠张浦:“不该问的便不要问,做好自己的活计便是!”

程不输自知失言,不敢再开口,忙打帘引着蒋晴出来。

蒋晴回到卧房,却见程俊已脱了衣裳,只着素色中衣,半敞着胸膛,正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蒋晴被他这风情万种的模样吓了一跳:“你干嘛?”

程俊轻咳了咳道:“那个……我看今儿秋老虎正盛,天气闷热得很,怕你在里屋塌上睡出痱子来……”他伸手拍了拍床边,“不如……你就在这儿睡了吧,通风且凉快。”

蒋晴将他一脸谄媚相审视了一遍,暗想这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想起方才唤醒他时,他脱口而出的“父亲饶命”,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便开口问道:“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程俊被她问得莫名:“没有啊!”

“那就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蒋晴目光炯炯,“弄坏了我的东西,还是瞧上了我的丫鬟?”她突然杏眼一瞪,失声惊道,“你不会是打算赖我的银子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程俊简直要被气疯:我在这臭婆娘心目中就这般猥琐下流、无一是处?

若放在以往,他早就气呼呼地拍屁股走人,但想到谋划了半天的“大业”,终决定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陪笑道,“我真没任何坏心思,就是单纯的心疼你,这些日子为了我爹的寿礼夙兴夜寐、百般筹谋的很是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他说着,将蒋晴拉至身旁坐下,好声好气道:“这几日我总听你在里屋翻来覆去的,想必睡不安稳,就想让你过来睡个好觉。这女人么,如花的容颜都是靠睡觉养出来的,若总是夜不成寐,可就不美了!”

上升到美的高度,蒋晴果然重视:“你当真愿意,让我睡这儿?”

程俊见胜利在望,心中暗喜,点头如捣蒜:“我诚意昭昭,日月可鉴啊!”

蒋晴不禁面露感激道:“不想你还有这般舍己为人的可贵品质,真是感人至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程俊一颗心都要荡漾上了天,口中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天色不早,也该睡了!”说着,故意张口打哈欠伸个懒腰,却将一只手偷偷摸摸往蒋晴肩上搭去。

熟料他手指尖还没碰到她衣裳,便听蒋晴欢快地扬声唤道:“桃儿杏儿,快来将四郎的被褥搬到里间去,把我的换出来!”

“我不是……”程俊的手顿时僵在半空,正欲开口分辨,两个丫鬟已打帘进门来。杏儿很是欣慰道:“里间书房闷热,哪有外间通风凉爽,姑娘早该搬过来!”说着,便雀跃地往里屋般蒋晴的被褥去。

倒是桃儿望见程俊一副憋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怯怯地问一句:“姑娘确定……姑爷是这个意思?”

“那是自然。”蒋晴很是笃定,“你家姑爷难得发回善心,真真儿是令人感激涕零!”边说边给桃儿递眼色:麻利儿的搬呀!万一这小纨绔过会儿反悔了怎么办?

桃儿望望神情各异的两位主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程俊的被褥抱起。

程俊咬牙用手抓着被子角,向桃儿瞪眼暗示:你就不能再提点她一下?

然桃儿颇为无奈地暗暗摇头,表示婢子无能为力,姑爷自求多福。

程俊满心酸楚,然自己方才豪言壮语都放了出去,此刻再也收不回来,只得悻悻然起身,咬牙低声说了句:“好睡!”便灰溜溜地往憋屈闷热的里屋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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