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娘子是只招财猫 > 第117回交换条件

第117回交换条件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程处弼眼眸一亮,“不知弟妹有何高见?”

蒋晴垂眸笑道:“目前尚无十足的把握,所以暂且不能说。不知三哥可否容我将这一匹单丝罗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那又何妨!”程处弼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大方得很,“若弟妹真能将这一百匹染坏的单丝罗卖出去,我便分五成的利润给弟妹,如何?”

原本注定赔钱的货物,如今能收回成本又加五成利,已是善莫大焉,又调动了她的积极性,程三郎果然是个精明生意人……蒋晴却笑道:“三哥不必如此客气,如若功成,我分文不取,但有个要求。”

程处弼道:“弟妹但说无妨。”

蒋晴一双明眸郑重望着程处弼,开口道:“我想请三哥禀明父母,让我参与程家的生意!”

程处弼愣了愣:对于这女子在庄上酿酒卖酒之事,他早有耳闻,但一直以为她不过是闲来无事小打小闹而已。中秋家宴上,亦听过她对商贾的一番惊世言论,知道这女子想法非同一般。但是,她参与程家生意不是桩小事,往小了说,可能惹得他娘程夫人不快;往大了说,可能撼动他程三郎对程家生意的掌控权,由不得他不谨慎。

程处弼想了想,笑劝道:“生意往来之事,免不得抛头露面,接触三教九流,沾一身世俗铜臭,我是为家族生计不得已而为之,四弟妹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就该在深宅之中,金汤玉露地养着,又何必染指这些世俗琐事呢?”

你一个经商之人,居然都看不起商人……蒋晴暗自翻个白眼,懒得再跟他论经济济世的大道理,直截了当道:“三哥倒是只管说,我这条件,你答应不答应?”

这小女子倒是倔强得很,程处弼愈发觉得她有趣,思虑一番便点头道:“方才刚允诺过,对四弟妹有求必应,又岂能食言?只要四弟妹能将这批染坏的布卖出去,且不折了本钱,我自会在父母面前替四弟妹说情。”

“一言为定!”蒋晴目的达到,笑得很是开怀,抱起那匹单丝罗便施施然地告辞出门去。

程处弼送到门口,望着随她步伐摆起的丁香色裙摆,如同翩翩蝶儿般轻灵,仿佛牵着他的思绪也悠悠荡荡了起来。

错过了一段好姻缘呐,不过……

程处弼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转身回屋去。

他很期待看看,这精灵古怪的小女子,究竟要用什么法子,将这许多染坏的布卖出去!

且说程俊对所谓“雕版印刷术”大为新奇,竟也跟着不输不败兄弟憋在偏房印了半晌的连环画,累出了一头一身的汗,回到屋里见桌上正巧放着块半新不旧的布头,便随手拿起来要往额头上擦。

幸亏蒋晴眼明手快,一把拦下来:“小祖宗!这可是单丝罗,二两银子一匹呢!”

程俊嫌弃地看了看被蒋晴扯走的布头:“就这玩意儿,我还当是擦汗巾呢!二两银子一匹,谁这么冤大头?”

蒋晴实话实说:“你家三哥。”

“我三哥?”三哥平日里精明谨慎得很,从小是爹娘口中的好宝宝乖孩子,与惹是生非的程俊形成了鲜明对比。程俊难得听到三哥的囧事,顿时大感兴趣:“咋回事?”

“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过你能不能先去把这一身汗水和墨汁洗洗?”蒋晴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弄得满屋子汗臭味儿,真是没法待了。

程俊看看自己手上身上,果然是一片黑,只得依言去净房沐浴去了,待到洗净更衣出来,见蒋晴依旧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那块二两银子的破布头愣神,于是又好奇凑过去:“你干什么呢?”

说着,便见她面前桌案上正横七竖八地铺着许多张纸,上面魑魅魍魉形态各异。

这婆娘鬼斧神工的画技,昔日在余庆庄看她画十二生肖时曾见识过,故而此次程俊实在不敢妄加猜测,谨慎问道:“你这是……画得啥么?”

“我想给这青色的单丝罗,设计几套新的衣衫样子。”蒋晴以手托腮很是苦恼:前世看过敦煌壁画的图册,上面的仕女宽服广袖、华袿飞髾,飘飘欲仙煞是好看,怎么到了自己笔下,就变成了一个两个的女鬼样呢?

程俊“哦”了一声,将她的设计图拿起来细细端详,勉强看出个小人儿模样,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相,加之吐出的长舌头……

程俊再看看那青不青蓝不蓝的什么单丝罗,突然便明悟了:“哦!你打算用这布做寿衣!”说罢又良心劝谏道,“据我所知,有钱人家的寿衣都是选厚重布料,但求在黄土之下能存得长久。似你这什么罗,如此薄的质地,埋进土里不出一年就要化成灰,恐怕不会有寿衣铺子青睐!”

蒋晴听他一番见解,握着笔的手都气得哆嗦:“谁说要做寿衣?是做给活人穿的衣裳!活生生的大活人!”

程俊不可思议地“切”了一声:“活人谁穿这等晦气的颜色?”说罢,又敏锐想到个关键性问题,斜眼问道:“既是我三哥当了冤大头,自然由他去作难,你为何要这般操心?”

蒋晴正因她一下午的心血,被这不长眼的家伙说成“寿衣”,心中有些恼,索性冷笑反问道:“你也是上过学堂读过几本书的,可知孟母为何要三迁?”

程俊突然被她考学问,骤然有些紧张,幸而这个典故似乎是听过的,犹豫答道:“似乎是……为了让孟子向善好学?”

蒋晴继续问:“那岳母为何要在岳飞背上刺字?”

程俊唏嘘问道:“岳飞是谁?他家岳母为何如此狠毒?”

蒋晴愣了愣,这才想起岳飞是宋朝人,而如今才是唐朝贞观年间,却随意地一挥手表示这并不重要:“那老子的娘为何要给他起‘李耳’这么难听的名字?”

原来老子叫“李耳”?还真是挺难听的……程俊挠挠头,不明觉厉:“为何?”

蒋晴瞪圆了一双眼眸,以笔杆敲桌划重点:“因为老子他娘乐意!简称……老娘乐意!”

程俊终于听懂了,不禁咋舌:这婆娘的理由,还真是霸道得引经据典,比他爹的以理服人还要以理服人!

程俊心有不甘,但敏锐觉察到若再问下去,这婆娘就要彻底炸毛儿了,于是识相地去睡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蒋晴独自坐在桌前,托腮对着自己绘制出的一桌子女鬼暗暗发愁:想要在贞观年间兴起复古风,咋就这么难呢?

翌日清晨,蒋晴顶着没睡好的黑眼圈,呵欠连天地坐在妆台前,边由桃儿给她梳妆边问道:“可知长安城最出名的成衣坊是哪家?”

桃儿笑道:“姑娘可是要裁制新衣裳?国公府就有绣娘,交代给她们便是,何必到外面去找呢?”

蒋晴想想那被程小纨绔称为寿衣面料的单丝罗,轻叹道:“这事儿,国公府的绣娘还真做不来!”

桃儿便认真想了想:“婢子记得,西市的流云坊名气颇大,姑娘出嫁时穿的那套喜服,就是在流云坊定制的呢!”

蒋晴忆起自己出嫁时穿那套蓝蓝绿绿的“喜服”,暗叹那才像寿衣……又惊觉这样咒自己实在不好,于是略过这个话题,向桃儿吩咐道:“你给我精心打扮,咱们一会儿出门去趟流云坊!”

桃儿会意,替蒋晴梳了个双环望仙髻,插上一对掐丝银蝴蝶点翠的步摇,再伺候换上丁香色白羽纹披帛齐胸襦裙,颈上套一只翡翠流苏璎珞,显得既雍容华贵又出尘不俗。

程俊刚迷迷糊糊起床,便晃见厅中立着个翩翩仙子,唬得他使劲儿揉了揉眼,这才看清竟是自家的娘子,不禁唏嘘感叹:这婆娘一旦打扮起来,真真儿是出挑得很!

心底有种窃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便向她问道:“一早儿打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去?”

蒋晴正对着铜镜子前后照了照,也觉得今日这一身儿很是中看,不由心情大好,“去逛街!”

程俊咂了咂嘴,暗想:不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么?这婆娘与小爷我相处时从不见梳洗打扮,倒是自己去逛街收拾得这般光鲜……

程俊莫名地跟自己吃了回醋,见她出门要走,赶忙喊住:“你且等等,我穿好衣衫跟你一道去!”

这样好看的娘子,走在街上少不得被些色痞子偷窥,说不定还要评头论足一番,万一再被个龌龊下流的惦记上了……乖乖,小爷可不能吃这样的亏!

蒋晴刚想说“女人逛街你个大老爷们儿凑什么热闹”,然转念一想,又展颜笑道:“好啊!”

见她欣然乐意,程俊乐颠颠儿地更衣穿靴,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便跟着蒋晴出门去。

坐在马车上,程俊见小婢女杏儿手里还抱着那匹蓝不蓝青不青的布帛,不禁打趣道:“作了一宿的难,还没放弃呢?”

“两千两银子呢,自是不能轻易打了水漂。”蒋晴道。

程俊想起这婆娘是在替自家三哥百般筹谋,不免又醋了一回,哀怨睨她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己是没这个本事设计出新样式了,”蒋晴实话实说,“故而打算去西市的成衣坊,交给专业的裁缝去做。”

程俊呷醋之余亦好奇,想知道这婆娘究竟打算如何挽救这寿衣似的料子,化腐朽为神奇。

车行不久便到了西市门口,程俊先跳下车,搭手将蒋晴扶下来,二人便并将往西市里面走。

如今正是西市刚开市的时辰,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三两聚集在买早点的铺子里吃朝食。刚出锅的滚滚羊汤热气,和新打出来胡饼的咸鲜香味儿扑面而来,惹得程俊五脏庙大声抗议,于是摸出两个铜板,让杏儿去旁边摊子上买了两个热胡饼,到手先递给蒋晴一个。

蒋晴忙摆手,表示自己出门前是吃过饭的,你自己吃就好。无奈程俊很是热情地将饼子送到她口边,劝道:“这家杨记胡饼在西市也是有名的,味道不比武大家的差,你且尝一口?”

眼看程俊笑得满面桃花开,蒋晴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轻启樱唇咬了一口,点头道:“果然不错。”

“是吧!”程俊得意,也不避讳,将她咬过的饼子张口就吃,边嚼边示威地瞪了眼旁边摊子上的几个人:看到没?这是小爷的娘子,再敢乱看,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