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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回 纨绔品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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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说话间,蔡掌柜已然端着木托盘进门来,将四样菜色摆在桌上,陪笑道:“东家、四郎、四娘子,这几样皆是咱们酒楼的特色,分别唤做仙人脯、五生盘、过门香,这盘点心唤做‘水晶龙凤糕’,都是张大厨看家的手艺,请各位品尝!”

蒋晴将四盘菜打量了一番,见四样菜色荤素合理、冷热搭配,又分别用了蒸、卤、炸等不同手法,显然这个张大厨为了取悦东家,很是下了番功夫。

程处弼又让蔡掌柜送来两壶三勒浆,在桌边另置小火炉焙上,对蒋晴笑道:“如今暮秋时节,天色渐寒,弟妹身子又单薄,需饮些热酒,对身体好。”说罢,率先拿起筷子,邀蒋晴二人趁热尝尝菜肴。

蒋晴这会子的确饿了,便闷头吃了一阵,深觉四样菜的味道都还是不错的,至少比程府的厨子做得精细。

只可惜,炒菜的技法在贞观年间尚未流行,故而菜肴多蒸煮,这让蒋晴格外怀念前世大爱的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和地三鲜。

程处弼便斟酒,与程俊小酌对饮了几杯。酒过三巡之后,方开口问道:“四弟和弟妹觉得菜肴如何?”

蒋晴依旧沉浸在大快朵颐之中,随口便赞了一句:“我觉得还不错啊,御厨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熟料,这回倒是程小纨绔大摇其头:“不尽然,这四道招牌菜么,骗骗外行尚可,可惜小爷我吃遍长安城东西两市,阅历丰富,便觉这菜肴在功力、火候方面都有些欠缺!”

他指着其中一道:“譬如这乳煮的‘仙人脯’,燕来楼恰也有此菜,将肉片切得肥瘦各半,乳煮到火候正好,味道鲜香绵软、入口即化,很是回味无穷。可你们看咱们酒楼做的,”他用筷子随手挑起一块,“瘦肉太多,且火候稍过,嚼在口中便有些偏柴,越嚼越嚼不烂。”

“再譬如这道‘水晶龙凤糕’,我记得金玉楼有道极相似的,唤做‘芙蓉白玉糕’,外皮晶莹剔透如玉,内里的梅子红馅儿若隐若现,真如芙蓉出水一般,比这个糕中看得多!”

程俊越说越挑剔:“五生盘儿里的风干腊鸭太淡,糟鹅掌又太咸,搭配得不合仪;过油香炸得太过,吃了小爷一手的油,实在太不讲究!”

程处弼被他说得脸色都白了几分,语气中也带着恼火:“这厨子老张乃是御厨张的亲传弟子,当年也是花大价钱请来,不想也是徒有其名罢了!”

“也未必。”蒋晴决定说句公道话:“都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厨艺也是一样。这位张大厨初来时,也许的确本事了得,但在这酒楼里每月五两银子过得安逸,内无竞争外无压力,厨艺自然也就越来越懈怠了。”说到底,还是激励机制的问题。

程处弼心中暗叹:原本他对这家自己亲手张罗起来的酒楼还颇有信心,觉得生意不好也是因为时运不济,或是有同行从中作梗。不想今日来一趟,被老四夫妇里里外外挑了一大堆的毛病,搞得程处弼很是没有面子。

幸而程处弼是个合格的商人,与商人而言,面子永远没有银子重要,于是程处弼迅速调整情绪之后,很谦虚地向蒋晴请教:“依弟妹看,这酒楼可还有救?”

既然人家诚心诚意地问了,蒋晴便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开始认真地进行利弊分析:“这家酒楼的优点在于地理位置优越,门面宽敞明亮,且是程家的自营产业;弊端则在于风格定位不明、人员管理混乱,以及菜品不够有特色。如若想要让酒楼起死回生,必须从这三个方面着手,进行一番从内到外的大变革才行!”

程处弼眼眸亮了亮:“什么样的大变革?”

“比如说,”蒋晴向外指了指,“这些华而不实的屏风、隔断等等都要去掉,将整个酒楼重新装潢,使之呈现出鲜明的风格定位,然后再从菜品、服务、宣传等各方面进行统一的包装!”

这些说法实在太过新鲜,莫说是程俊,连程处弼也听得不明觉厉,想了想,索性将蔡掌柜唤来,向他吩咐道:“从今天起,醉月楼的生意悉决于四娘子,她怎么吩咐,你们就怎么干,不可有半分违逆!听明白了吗?”

蔡掌柜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位东家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忙拱手称是,又向蒋晴行礼道:“一切听凭四娘子吩咐!”

碧水阁内,小崔氏一边独自吃着午饭,一边问道:“三郎带着老四夫妇去了东市酒楼?”

“正是!”侍立一旁的秋月她娘周婆子谄媚笑道,“这下子,四娘子可算是一脚踏进了烂泥里,不沾一身污臭再难出来喽!”

小崔氏满意地点点头,又夹了两口饭,忽然眉头一皱道:“可蒋晴那贱人素来诡计多端,又惯会邀买人心,这万一东市的酒楼被她经营出些起色来,我岂不是为她做了嫁衣裳?!”

小崔氏越想越不放心,顿觉没了胃口,索性连筷子也撂下了。

见主子作难,周婆子忙不迭出主意道:“娘子,依老奴看,四娘子就是日子过得太平顺了,才会有闲心思琢磨经商的那些弯弯道道!”

小崔氏睨她一眼:“有话直说,少绕弯子!”

周婆子谄媚笑道:“老奴的意思是,如若能给四娘子挑些事端,让她终日里鸡飞狗跳、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工夫好好经营酒楼呢?!”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小崔氏冷哼道,“还不是你那闺女蠢笨,成不了事!”

她正抱怨着,忽闻婢女秋瑞来报:“大娘子,云天阁的春月领着个宦官模样的人过来,说是教坊司的管事,有事求见程夫人。可程夫人正午后小憩不便打扰,瑞妈便让带着来见您,托话儿说让大娘子您看着处置,如今正在门外候着。”

小崔氏正心绪不佳,闻言愈发气恼道:“瑞妈是什么东西?!一个老奴倒指使起我来了!”

见她不悦的样子,秋瑞犹豫问道:“那……婢子将他打发走?”

小崔氏抱怨归抱怨,然瑞妈是程夫人身边儿的人,她终究不敢得罪,只得啐道:“赶什么赶?!个顶个不灵醒的东西!把人带进来!”

秋瑞去将人唤进来,便见个三十出头,面容白净的宦官,进门便向小崔氏行礼道:“奴才教坊司副使曹睿,给世子夫人请安!”

小崔氏原本对这太监看不上眼,然他一句“世子夫人”唤得她很是受用,态度亦好了些,问道:“你求见我家夫人何事啊?”

曹公公忙垂首道:“实不相瞒,奴才是为贵府上四少郎君点元之事,来请夫人示下。”

小崔氏听说是程俊的事,顿时来了几分精神,抬眼问道:“什么点元之事?”

当下,曹公公便将程俊红筹擂台夺魁,成了新出阁的清倌人徐莺儿的入幕之宾,偏又在小洞房之夜“因故”匆匆离去之事,详详细细地向小崔氏叙述了一遍。

小崔氏听得哭笑不得,心中暗啐:这不成器的混账东西……然面上却做个不耐状,对曹公公道:“四郎做下的荒唐事,你自去寻他便是。些许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也想惊动我家夫人不成?”

曹公公面现苦色,不住作揖道:“世子夫人明鉴,奴才若能寻得到四少郎君,自是不敢来叨扰夫人。可四少郎君他……终日里事务繁忙,奴才已然接连寻了他几日,始终未得一见啊!

教坊司中清倌人虽说身份低贱,但也备受长安城中公子老爷的青睐,这位莺儿姑娘已然翘首企盼了数日,总归要四郎君给句明白话儿,他才好继续开门待客呀,求夫人……”

“行了行了,本夫人知晓了!”小崔氏不耐烦地打断,她才不在乎什么清倌人的好坏死活,正欲随便搪塞两句将这太监打发走,却见一旁的周婆子正挤眉弄眼地冲她使着眼色,于是改口对曹公公道:“你先到外面候着!”

待曹公公出去,周婆子忙上前献策道:“娘子啊,方才正说要给四娘子找些事端,这不瞌睡有人递枕头,事端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算什么事端!”小崔氏不解,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程四郎做下的又一件浪荡荒唐事,她找机会在程夫人面前告上一状,程四郎就免不了一顿罚,不过,也如此而已。

婆子却道:“您想啊,四娘子之所以有闲心思,就是因为她院子里太过消停!如若添个小妾、通房什么的进门,跟她邀媚争宠,她后院起火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别的呢!”

小崔氏略一思忖,随即眼前一亮,笑骂道:“还是你这老货,满肚子坏水儿!依你看,此事要如何张罗?”

程俊和蒋晴从醉月楼吃完午饭回来,甫一进门便见秋月来报,说大郎和大娘子有事找他,请四郎尽快往云天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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