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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回 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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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因昨晚与蒋晴大吵了一架,又被蒋晴口中蹦出的“和离”戳了心肝,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痛的,遂气势汹汹地学她演了一出摔房门。

他独自在屋内生了半天的气,本以为那婆娘会幡然悔悟,前来敲门道歉,熟料等了半宿,门外也不见一点动静。

程俊生气之余又平添了几分心酸,恨恨地啐一句:“和离就和离!老子没了你在耳边聒噪添堵,不晓得有多快活!”

说罢,便气鼓鼓地蒙上被子倒头便睡,然辗转反侧了半宿,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是以,翌日当沈二和秦五见程俊那一双熊猫儿似的黑眼圈,配着满脸丧的神情,立刻明悟道:“又跟你娘子吵架了?”

程俊抬了抬眼皮,底气不足地抗议:“为何要说‘又’?”

这就是默认了……沈二拍拍程俊的肩膀,劝慰道:“跟娘子吵架算是什么大事儿?两口子么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故而夫妻之道么,最重要的是那张床。”

程俊听出了他话中的暗示之意,愈发觉得沮丧,“去去去,你一个单身汉,跟我谈什么夫妻之道?”

沈二笑道:“我倒想有个伶牙俐齿的娘子,日日的跟我嬉笑怒骂打发时光,可我配有么?我不配啊!”

程俊懒得跟他磨牙,转而向秦五郎诉道:“她昨日竟然说要跟我和离!你说,她是当真的还是假的?”

秦五郎随即大摇其头:“当然是假的了!哪有女子铁了心跟爷们儿和离的?多半都是气话,虚张声势而已。”

程俊将信将疑:“确定?”

秦五郎便摆出个资深人士的态:“你看,兄弟我在平康坊混迹多年,偶尔也有个喜新厌旧的时候,便会有那不甘心的姑娘来跟我闹一场,说什么‘恩断情绝,此生不复相见’什么的,多半都是为了把人留住。

倘若过几日我再去找她,姑娘照样一脸娇羞地往我怀里钻,再拿小粉拳捶几下胸口,说一句‘没良心的,你可算幡然悔悟了!’倘若我真的不去找她,姑娘还会托人送什么手绢、信笺之类,写几句‘横也是丝,竖也是丝’之类的酸诗,真是麻烦得很!”

程俊听得有些犯恶心,但好歹也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女子说要跟你分手,多半都是反话,其实是想让你留住她?”

“你终于悟了!”秦五郎敲桌笃定道,“就说你吧,是不是刚纳了小妾?这些日子是不是跟小妾胡天胡地,将正室娘子晾到了一边,风干菜似的不理不睬?”

程俊刚想辩解“我没……”便被秦五郎重重地拍一下胸口,总结到:“你娘子这是吃醋了啊!”

这结论倒是让程俊始料未及:“我家那臭婆娘……还会吃醋?”

“嗯,嫂夫人不是寻常女子,故而吃醋的方式可能也与众不同。”沈二抱臂分析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太可能,不过,对你不理不睬,不跟你亲热,应该还是有的罢?”

程俊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亲热么……自打被她一脚险些踹得断子绝孙,他就没了跟她亲热的胆量。但自从徐莺儿进门以来,那臭婆娘表面上若无其事、公务繁忙的样子,每日早出晚归,跟他照面都很少,话更是没说过几句。

除了前几日,二人联手解决了凝香阁窃秘方之事,在此之后,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仅限于醉月楼的生意,当日盈余几何,又接待了什么大人物等等,纯合作伙伴似的。

昔日房中的插科打诨,一起吃饭时的谈天说地,甚至她习惯性地对他嘲讽取乐,都已许久不曾有过了。

原本一屋两人、逍遥自在、一同赚钱、一同阴人的日子,为何随着一个小妾的到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程俊不禁望天兴叹,然而无论是老天还是两个损友,都给不了他答案,沈二还取笑说他是艳福过盛,是幸福的烦恼,让他齐人之福自求多福。

程俊跟损友聊得无趣,索然打道回府。回到家中便听说他的妻妾一早被程夫人叫去训话,一同发配到城南普贤庵思过去了。

也好,两个都不在,小爷自得清静……程俊索性在床榻上躺下,打算补个回笼觉,偏偏枕间那熟悉的桂花皂角香味丝丝缕缕直钻鼻孔,勾得他睡不着。

程俊恼火地将那枕头扔到一边,索性枕着手臂翘着腿,望着头顶的床幔发愣。

她说和离,当真是因为吃醋?

她那样千年得道的狐狸、铁齿铜牙的妖精,也会吃醋?

她吃醋,是因为小爷我被硬塞了徐莺儿这个妾室,她担心被小妾争了宠……如此说来,在她心里,还是很在意我这个相公的罢?

程俊想着想着,忽然就觉得心底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挠得他整个人都蠢蠢欲动。他蓦地坐起身来,抱住蒋晴的枕头用力嗅了嗅,觉得她留下的味道是那么令人愉悦。

他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掀开她的衣柜,将她常穿的几件衣裳翻出来逐个闻过去,又在一条藕荷色的肚兜上流连许久。

程俊感觉自己就像个偷花贼,有些猥琐又带着窃窃的满足感,翻完了衣柜,又去拉她的妆台,将她的胭脂水粉一样样拿出来研究,最终却在妆台深处翻出一只小小的匣子。

这匣子程俊认得,正是他昔日凭借非凡文采,从沐银匠那里赚得一支孔雀银簪子,特地去寻了个首饰店,买了只精巧的香樟木匣子装上,兴冲冲地去向蒋晴献宝,熟料阴错阳差地戴在了徐莺儿头上,又被蒋晴弃之如敝履。

彼时他一片心意被肆意践踏,自是心灰意冷、气不打一处来,将那簪子甩在地上便走了。

想起昔日之事,程俊仍有些扎心,苦笑一声随手打开了匣子,却见那支孔雀银簪子正好整以暇地躺在里面。

程俊颇觉意外,他以为依那臭婆娘的性子,早已将这簪子给扔了,不曾想……

他伸手将那簪子拈了出来,却见簪子底下还藏着别的物件。

其中之一,是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打开来看,正是当年蒋晴跟他打赌斗狗,驱使癞皮狗追得他满院子跑,逼他写下的那张欠金二十两的字据。

这婆娘,真真是财迷心窍、不可救药。程俊笑着摇头,将纸条拿出来,发现下面还有个小小的物件……

是一只用苇叶编成的蟋蟀。

程俊眨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这蟋蟀他太熟悉,是昔日二人住在余庆庄之时,他一日饭后闲来无事,随手折了片苇叶编给她玩儿,她当时还一脸嫌弃地说好难看,却不想竟保存至今……

望着眼前的三样东西,程俊忽觉有酸涩五味一齐从心底涌了上来:他一直以为,她对他无心无情,可眼前他对她的心、他欠她的债,他与她共度的点滴美好,都被她一点点地保存了起来,放在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落,小心地守护着。

程俊呆呆地望着它们良久,忽然便冲动地将三样东西都揣进怀里,嚯地站起身来。

他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去找她,告诉她他长久以来的心意,告诉她,他此生只想要跟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如若她当真不喜欢那小妾,他愿意马上将小妾打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来碍她的眼……

程俊怀着满心少年郎般的悸动,几乎是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扬声唤不输不败牵马。

程不输不解:“小爷,天都快黑了,您这是要上哪去?”

“普贤庵!”

程不输颇有些担忧:昨晚上小爷跟四娘子吵得惊天动地,小爷这是还不甘心,打算追杀过去接着吵不成?

然他担心归担心,也知道以小爷的性子,劝是劝不动的,只好拉上弟弟程不败骑马跟着。

程俊心情急切如火,几乎是一路策马狂奔,不过一个时辰光景便到了普贤庵门外。他也不顾这是尼姑清修的地方,蛮横不讲理地闯了进来,揪住一个尼姑问清了香客的住处,便一路往后院禅房冲去。

熟料他兴冲冲跑到禅房,却见桃儿杏儿两个婢女正手足无措地哭成一团。

程俊心中疑惑,赶忙上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两个小婢女正觉得天都塌了,陡然听见姑爷的声音,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杏儿披头散发,后脑鼓着偌大个包却浑然不觉,一把抓住程俊的衣袖泣道:“姑爷!快救救姑娘啊!”

听说是蒋晴出事,程俊陡然急了:“怎么回事儿?你家姑娘怎么了?!”

他越急,杏儿越呜呜啼啼地说不清楚。桃儿索性替她道:“方才徐姨娘来说杏儿不见了,姑娘一时心急,便跟着徐姨娘往后山去寻。熟料方才徐姨娘独自回来,说是跟姑娘走散了,遍寻不着,怕是……失足跌落山崖去了!”

“什么?!”程俊仿佛被人结结实实一棒打在头顶,眼前都黑了片刻。幸而程不输尚有些理智,向桃儿问道:“后山怎么走?”

桃儿赶忙指了指方向,便见姑爷赤红着一双眼,一语不发,犹如一只出笼的猎豹似的,拔腿便往后山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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