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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回 明珠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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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王李道宗若非看在与沈瓒多年袍泽的份儿上,几乎当场就要跟他翻脸:我这里本就被吐蕃和高丽两家折腾得一团乱麻了,你家臭小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然恼火归恼火,容许长安世家子弟求亲,乃是陛下亲口定下的规矩,李道宗也只得绿着一张脸,收下了这第三份聘礼。

是以,当翌日的和亲比试开场,当李泰和禄东赞眼见原本两厢争斗变成了三方比试,皆有些始料未及。

李泰盯着一身锦衣玉服的沈二打量一番,悄声向江夏王李道宗问道:“王叔,这是什么情况?”

李道宗苦笑道:“也不知沈瓒这老货犯了什么邪,昨夜突然登门替他家儿子提亲,也要求娶汐儿!说是那沈定西不久前曾在佛寺见过汐儿一面,便鬼迷了心窍,央着他爹来求亲。不过我已连夜查过了,沈定西这厮文不成武不就的,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根本不足为患!”

“那便好。”李泰放下心来,“有他这个世家子弟参与也好,至少堵住了长安百姓的悠悠之口。”

二人谈话间,江夏王妃带着众女眷从后宅出来,在西面位置上坐定。李汐儿一袭郡主服饰,花胜遮面,在姐姐李雁儿陪伴下亦在王妃身旁坐定。

李泰往女眷的方向扫了一眼,骤然看见个熟悉身影,问道:“卢国公府的四娘子,她怎么来了?”

李道宗便道:“说来也巧,这位程四娘子与汐儿乃是闺中密友,二女关系笃厚。此番汐儿特地邀她来观礼,凑个热闹罢了。”

见蒋晴出现,李泰心中便莫名有些不安。然此时宾主已然落座,比试即将开场,李泰便也无暇想太多,在李道宗陪伴下登上主位。

在场众人便齐齐起身,向魏王与江夏王行礼。两位王爷便微笑还礼,请众宾客落座。

李泰身为主持人,开口道:“本王承蒙父皇抬爱,江夏王叔青睐,以及诸位贵宾使节信任,腆居此次和亲比试的主持之人。江夏王叔膝下郡主李汐儿,国色天香、仪态万端,更兼抱瑜握瑾、秀外慧中,实乃宜室宜家之良配。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有吐蕃、高丽两国皇室,及我大唐靖远侯府求结秦晋之好,令江夏王叔荣幸之至又深感为难,故依据我大唐习俗,设此‘择婿酒’,请三家翘楚当场比试,一决胜负,胜者便是江夏王爷的东床快婿,诸位以为如何?”

这场比试是皇帝李世民早已定下的,吐蕃使团和高丽皇子已为此准备多日,自然没什么意见,皆言“此法甚善”。高丽皇子王仕基着一身夸张的墨绿描金华服,摇着折扇问道:“只是不知魏王殿下打算让我三家如何比试。说句不好听的,吐蕃使团抵达长安以来,可谓上下打点、左右逢源,做下得许多“事迹”,本皇子也有所耳闻。如此不讲究的对手,令人不得不防。还望魏王殿下主持比试不偏不倚、力求公允!”

他这一番话指桑骂槐,分明指向先前因吐蕃副使桑吉被杀,而闹得纷纷扬扬的吐蕃使团行贿丑闻。

此语一出,在场的吐蕃使团代表立时变了脸色,阿旺便要张口呛回去,却被禄东赞一个眼神制止,捻着胡须道:“本相倒以为,魏王殿下之公允毋庸置疑,倒是阁下身为高丽皇子,本为修习大唐文化而来,然而在国子监无甚出彩成绩,反倒在平康坊闯出赫赫名声。倘若阁下欲娶郡主,本相劝你,先想法子安抚好在秦楼楚馆的诸多红颜知己为妙!”

这几日里,禄东赞亦对高丽皇子王仕基进行了调查,此番开口便讽刺他作风浮浪不检点,实在不是郡主夫婿的好人选。

两家尚未开始比试便先打上了口水仗,令东道主江夏王爷苦恼不已,暗自扯了扯魏王李泰的衣袖,示意他:尽快开始吧!再任由这两家互骂下去,扯出更多猥琐龌龊事,日后汐儿无论嫁了哪家皆脸上无光啊!

李泰会意,便扬声道:“两国贵使尽管放心,求亲比试事关郡主的终身大事,本王自是力求公正,断断不会有任何徇私舞弊、偏倚偏向之行,在场诸位皆可做见证!”

说罢,便拊掌宣布和亲比试正式开始。便见一名年轻宦官手捧一只锦盒,躬身行至大堂正中,将那锦盒打开来。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向盒中观望,见除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外别无它物,纷纷好奇,不知魏王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李泰负手行至堂中,将那颗明珠捧在手里,笑容可掬地望着三家竞争者道:“诸位,这便是本王设置的题目: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哪位能够率先将一缕姻缘红线穿过这颗夜明珠,便是比试胜者!”

他此语一出,可谓举座皆惊。前来观礼的众人皆以为,以魏王李泰的学士谋略,定能出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精彩试题,熟料……竟是用线穿一颗珠子!

我脑洞都烧开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高丽皇子王仕基目瞪口呆地盯着那颗珠子看了一阵,又转头去看李泰:“魏王殿下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他随即竟换上个谄媚神色,冲李泰娇嗔地飞了一眼,“殿下,我等求娶郡主都是真心实意的,今日之比试也是郑重其事,您……莫闹可好?”

李泰一张胖脸笑得很是真诚:“本王并非玩笑,这明珠穿线的确是今日试题!皇子若觉得轻而易举,不妨第一个上场如何?”

王仕基听罢,脸上露出一种捡到宝的惊喜表情,当即撸袖子起身道:“既然殿下抬爱,便莫怪本皇子先拔头筹了!”

说着兴冲冲来到堂中,从婢女托着的托盘中拿起一缕红色丝线,接过那明珠,便开始往珠孔里穿。

观礼众人皆是一副心照不宣的古怪表情:就这等分分钟便能完成的任务,魏王还让高丽皇子第一个尝试,这不是明摆着的送人头又是什么?看来这位高丽皇子便是内定的赢家没跑了!

熟料,这位“内定赢家”对着珠孔比划了半天,那根红丝线却依旧好整以暇地在明珠的外面。王仕基抹了把额角的汗,对江夏王李道宗拱手道:“这丝线质地绵软,王爷可否借在下一根绣花针来?”

这厢便有婢女捧了绣花针上前,还好心替王仕基穿针引线。王仕基捏着银针志得意满地往珠空里捅,口中道:“这下定然没问题了!”

他身后的高丽属下以为胜券在握,皆扬起了巴掌准备鼓掌叫好。熟料巴掌扬了许久,他们家皇子却依旧在跟那珠子作对,口中骂道:“阿西巴!这是什么鬼!”

他尝试半天,终气急败坏地将绣花针一扔,捏起那珠子对着光看了看,忽然惊呼道:“什么?这珠孔竟然是弯的!”

他如此一说,众人才算明白了这珠子穿不进的缘由。李泰此刻方笑道:“此乃南海进贡的九曲明珠,珠子虽不大,珠空却有不多不少九道弯,便看诸位求亲者是否有妙法,将红线穿过九曲珠空了!”

围观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议论:原来这看似弱智的题目,实则暗藏玄机!

李泰说罢,禄东赞和沈二便也围上前来,一同观察这颗九曲明珠。明珠从王仕基手上转到沈二手中,又传给禄东赞看了一遍。李泰便向王仕基问道:“皇子可还要继续尝试?”

王仕基一张脸由白转红,颇有些尴尬道:“我……还是先看看其他两家吧,本皇子就不信,这等古怪玩意儿真能有人穿得过去!”

说罢,便自暴自弃地坐回原位,抱着手臂等待看另外两家的笑话。

禄东赞暗自与李泰交换个眼色,却故作大度地向沈二问道:“沈公子可要一试?”

沈二故作苦恼状,摆手连连:“我……我再想想,还是大相先来吧。”

禄东赞便举起珠子,佯装端详了一阵,忽而捻须笑道:“果然大唐天朝地大物博,这九曲明珠可谓精巧绝伦、巧夺天工,然……也并非无法穿线!”

李泰便道:“哦?大相已有了见解?”

“略有想法,可以稍作尝试。”禄东赞谦逊罢,便令手下人去屋外草丛中逮几只蚂蚁回来,又转头对江夏王拱手道:“王爷见谅,本相想要借府上一物,不知是否方便?”

李道宗问道:“不知大相欲借何物?”

禄东赞笑道:“蜂蜜。”

“蜂蜜?”李道宗着实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虫蚁和蜂蜜与这九曲明珠穿线有何关系,但也依言吩咐下人去取蜂蜜来。

适时,禄东赞的下人将几只蚂蚁放在一只茶杯盖中带了回来,禄东赞挑选了一只健壮的,又将方才替王仕基拿绣花针的婢女唤近前来,道:“我看姑娘方才穿针引线很是手巧,能否帮本相将这红丝线系在蚂蚁腰上,本相定重谢。”

小婢女便去望李道宗脸色,得到默许后,便用手指捻起红丝线,又请另一个婢女用指尖将那蚂蚁轻轻按住。她们本是做惯了针线活的,无奈蚂蚁实在个头太小,二人费了老大气力,才勉强将红丝线系在了蚂蚁的腰间。

禄东赞见事成,随即令下人取出两颗上好的蜜蜡珠赏给两个婢女。二女意外发财,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禄东赞便将一点蜂蜜涂在珠空的一端,再小心地捏起拴着红线的蚂蚁,目光扫过一众不明觉厉的围观群众,眼角划过一抹得意笑容,开口解释道:“贵国先贤韩非子曾有云: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步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可见蝼蚁虽小,却能成不寻常之功,不容小觑。如此九曲明珠,用寻常针线自是穿过不得。但如若借力于蝼蚁,使之负线而入,再在珠孔另一端涂抹蜂蜜。蝼蚁嗜甜,闻见蜂蜜味道便会趋之若鹜,在弯曲珠孔中爬行而过,自然连带着丝线也穿了过去。”

他解释罢原因,看着众人恍然大悟的目光,心中愈发快意,得意洋洋地将手中的蚂蚁凑近珠孔,“殿下请看!”

本以为是水到渠成之事,熟料意外突发,他手中的蚂蚁在靠近九曲明珠时便骤然躁动不安起来,扭动着身躯极力抵抗,就是不往珠孔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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