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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回 魔王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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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俊与蒋晴的和离,程咬金偏偏是程家最后一个知晓的。

原因很简单,和离那几日,他赴冀州督巡换防事宜,并不在家。

他回家听闻此事,当即怒不可遏,一叠声地问是谁的主意,要将程俊那狗娘养的绑来,用斧子剁成七八块。

偏程俊那两日失魂落魄的,犹如无定鬼魂般不知所踪,城府上下谁也说不清他究竟去了哪里。

倒是程夫人不计较无辜躺枪,劝自家老爷道:“当初程蒋两家奉旨联姻,四郎就不愿意娶那蒋氏。二人婚后不睦久已,三天两头便搅得家里不得安宁!如今无论谁是谁非,这和离之事已经礼部主持完毕,断无再反悔的可能。

再者说,如今蒋御史正身陷囹圄,眼看便要失势,咱们程家此时与蒋家撇清干系,也不至于受牵连呐!”

“就是因为蒋家出事,程家才不该如此决绝!”程咬金恼火道:“我老程这一辈子,就没干过如此不仗义之事!”说罢,又无可奈何地叹一句,“可惜了蒋清晖一介清流贤臣,可怜了那女娃子!”

气归气,但和离已成定局,程咬金也无可奈何。

这天大内总管王德前来,说陛下急召卢国公觐见,程咬金颇为疑惑,幸而平日里与这王总管颇有些私交,于是问道:“王老弟可知,陛下招我何事啊?”

王德是个谨慎之人,摇头道:“奴才不敢妄揣天意。”却又别有用心地补上一句,“然陛下令奴才请公爷之前,先向大理寺卿孙大人传了个圣谕,说科举舞弊案子证据不足,不再追查。”

他虽如此说,然以程咬金对陛下的了解,当即咂摸出味儿来,眯眼道:“是证据不足,还是……证据太足了,不能再查下去?”

“这奴才可就不清楚了。”王德递去个“你懂的”眼神,“且给公爷提个醒儿:程蒋两家儿女和离之事,陛下已然知晓了。”

“嘶……”程咬金突然觉得有些牙痛。

“臣程知节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李世民从桌案后抬起头来,见程咬金这厮手里抱着个大瓷坛子行叩拜之礼,很是不伦不类,“知节平身罢,手里抱得什么?”八壹中文網

“烈酒哇陛下!”程咬金咧嘴笑道,“这可是我程家酒坊的酒头酿出的烈酒,说句不客气的话,连进贡到宫里的都没这酒劲头足!臣自己也不过留下了两坛,今日特地带来一坛给陛下尝尝!”

李世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你这老货还有私藏?罢了,朕今日心绪有些烦乱,有你陪朕喝几杯也好!”

程咬金原本忐忑的心情顿时一松,暗忖自己献酒这一招使对了。

当即有宫女端了桌案胡凳上来,李世民与程咬金相对而坐,便有下酒菜肴源源不断端上桌来。

宫女替二人斟上酒,程咬金先端起来道:“臣为陛下寿,饮胜!”说罢,便先干为敬,仰头将一大盏酒灌了下去。

李世民也喝了一盏,喝罢赞到:“果然是烈酒中的极品!朕听闻,研究出这烈酒的,还是蒋家嫁入你程府的女儿。怎么,蒋清晖刚入狱,你这老货便撺掇着儿子与蒋家女和离,是不是也太性急了些?”

程咬金本以为能够躲过这一遭,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立刻苦着脸道:“陛下息怒,臣也是冤枉啊!刚从冀州回来,便听说竟与蒋家断了姻亲!把臣气的呀,当即将我那婆娘教训一顿,正打算把那不成器的小子亲自剁了,送到宫里来当差!”

见他表态如此决绝,李世民反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摆手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的打算,当父母的也是无法事事做主。倒是蒋清晖的案子,朕令大理寺查了多日,也未能找到更多线索。朕以为不能捕风捉影,冤枉了清白之人,故而已下令孙卿不再追查了!”

程咬金适时送上一记恭维:“陛下明察秋毫,是蒋清晖之幸,亦是臣等之幸也!”

“若你那亲家有你半分拍马屁的功夫,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李世民又喝了一盏酒,沉吟道,“说实在的,蒋清晖此人有经世理政之才,只是性情过于刚硬端方,不懂得变通,这些年在朝中建树不少,但树敌也颇多。此案过后,是否还要起复重用于他,朕颇有些犹豫,知节有何看法?”

程咬金咧嘴嘿嘿一笑:“俺老程一介粗人,替陛下冲锋陷阵、挥斧砍人还成,对朝中之事实在没什么见地。”他先将自己撇清,继而又眼珠一转,道,“不过呢,我昔日的四儿媳,也就是蒋清晖的闺女,曾与我说过一番话,我觉得挺有意思,不妨说来给陛下听听:

那女娃子会酿酒,说得也是饮酒的道理,说冬日里朔风凛冽、天寒地冻,便需饮些烈酒来暖身;而到了盛夏时节,天气本就暑热,如若再喝烈酒,便会觉得五脏灼烧、内热难耐,自然想要换饮加了冰块的三勒浆,图个清凉爽快。”

程咬金说着,偷睨一眼陛下的神色,继续道:“臣斗胆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对陛下而言,我等武将便是这碗烈酒,能让陛下在数九寒天里取暖;而文臣则是三勒浆,能让陛下在太平夏日里觉得舒畅。至于蒋清晖那厮……”

程咬金咧嘴笑了笑,“既不是烈酒也不是三勒浆,而是一碗黄莲酒,入口至苦,却能平复五脏降火气,肝火旺盛之时,便少不了他。”

李世民思忖了片刻,忽然指着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你这老货!何时也学会了这些弯弯绕绕?”

笑罢又叹道:“你言之有理啊!这些年,朕渐渐被自己创下的盛世所迷惑,惯于听恭维顺承之语,再无昔日虚怀纳谏的胸襟了!自从魏征年迈,这朝堂上除了一个有胆量的蒋清晖,便再难听到逆耳的忠言了!”

李世民感慨罢,又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笑道:“蒋清晖多次在朝堂上与你作对,将你骂得最惨,难得你还愿意替他说话!”

“陛下明鉴!臣哪有替那厮说话?”程咬金瞪眼不承认,“就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臣多少次想要一斧头将他的舌头割下来,一半清蒸一半红烧!”

翌日的早朝之上,公布了两件事:其一,科举舞弊一案因证据不足,不再追查。涉案的蒋清晖及其外侄徐明义全部无罪释放。蒋清晖官复原职,徐明义恢复功名。

其二,魏王李泰身体渐好,即日往扬州就藩,此后非诏不得入京。

据说魏王李泰接此旨意后,直接嘴斜眼歪抽抽了过去。好不容易被太医救醒之后,便赤着脚跑到两仪殿前,跪下恸哭,苦苦哀求父皇收回成命,然李世民不为所动,亦不见他。

相比李泰的绝望,蒋府上下却是一派劫后余生的喜气洋洋。

蒋清晖虽然在狱中受了不少折磨,瘦成了一把骨头,却依旧腰板儿挺直,昂首挺胸地进门来,被蒋夫人拉着道了无数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眼圈儿红红地搀着往里屋去。

想着这是人家老夫妇的久别重逢,定有不少私房话要说,蒋晴不便打扰,便先去张罗饭食。

蒋清晖沐浴更衣,又被蒋夫人亲手剃了胡须,显得干净整洁、神清气爽了许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团圆饭,蒋晴提了多日的心绪终于放下,眉眼间也能露出几分笑容。

饭罢,蒋晴被蒋清晖独自叫进了书房。蒋晴跟在爹爹身后,望着他宽宽荡荡的衣袍和突出的指节,顿时觉得心酸,哽咽道:“无辜入狱、惨遭凌虐,爹受苦了!”

蒋清晖清冷的眉眼间泛出一抹柔和,道:“都过去了,不碍事的。”说罢又颇有些后怕道,“倘若不是你去探监时跟为父说得那番话,为父说不定真的一时激愤,便自戕以证清白了!”

蒋晴一时无语,暗忖这是蒋家的传统么?前女主为了不嫁程家,不惜三尺白绫自挂房梁;她老爹蒋清晖被人诬陷舞弊,则打算一死了之以证清白,果然是祖传的奇葩逻辑!

蒋清晖又正色道:“听你娘说,为父出事这些日子,你既要宽慰母亲、支撑蒋家,又要百般筹谋、替为父周旋,晴儿,爹多谢你了,有女如此,实乃我蒋家之幸也。”

蒋晴竟被老爹夸得红了眼圈,多日来的心酸苦楚齐齐涌上心头,她却咬牙将眼泪咽回去,强笑道:“爹爹说得什么话?爹能平安无事,才是蒋家之幸也。”

父女俩相对唏嘘了一番,蒋清晖又叹道:“你与那程家四郎和离之事,你娘也跟我说了。你……也需想开些,原本你嫁入程门便是皇命难违,爹知道你心里也是不愿意。如今能从程家出来也好,凭我女儿秀外慧中又精明能干,何愁找不到好婆家?”

提及程家,蒋晴便不得不想到一个人,于是鼻子又酸了酸,摇头道:“女儿不嫁了,就在家守着爹娘尽孝!”

蒋清晖倒笑了:“傻孩子,年轻轻的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

这话题太过沉重,蒋晴只好自己手动换一个:“爹可知,设计诬陷你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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