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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回 真情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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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机在心底叹了口气,将身后背着的竹篓卸下,从里面取出几棵草药,摆在面前的小几上,“此乃铁皮石斛,能益胃生津、滋阴清热、调理气血。殿下前几日跟我说,总觉得慵懒乏力、茶饭不思,我便去山上寻了两日,方采摘了这几棵回来。因草药不禁放,便赶着来献给殿下。贸然前来,还请殿下见谅!”

他这话说得高阳心头一暖:终究是他全心全意对她,将她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于是目光柔和了许多,轻嗔道:“我不过随口提一句,你何必如此辛苦?你身子本就单薄,后山那样陡峭险峻的地方,万一有个好歹,你可让我如何是好?”

辩机垂首道:“只要能为殿下尽心一二,便没什么辛苦的。”

高阳听得甚是感动,上前拉住他双手,见他清瘦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有一条条殷红的伤痕,显然是上山采草药时被枝蔓划伤的,顿时大感心疼,连声唤绿翘拿药来,又将辩机拉至榻边坐下,她亲手替他上药。

“你这双手,是抚金卷握玉管的手。倘若你不是个出家之人,必定能够高中状元,为世人敬仰。”高阳轻叹道,“日后,可千万莫再为不值得之事,作践自己这双手了!”

辩机咬了咬唇,忽然反手握住高阳玉指,沉声道:“这不是不值得之事!我……是个出家人,能为殿下做得不多。但只要殿下心中还有我,我便是为殿下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也是心甘情愿的!”

高阳愣了片刻,随即柔笑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

辩机的目光扫过小几上那只蓝色的荷包,唇角扯出一抹凄然,随即垂眸,用几近哀怜的声调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贫僧身为出家人,本应无欲无求,奈何对殿下情根深种,自知不容于佛祖座下,死后必定是要下修罗地狱的。

但贫僧千百遍在佛祖面前乞求,愿以我永坠炼狱不得转世轮回之苦,赎殿下怜我爱我之罪,保佑殿下不因这段孽缘积下罪孽,百年之后仍能登极乐世界。

殿下,贫僧今生今世,没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便是生前遭世人唾弃,死后受炼狱折磨,我也无怨无悔!所求者,唯有殿下今生垂怜,对我不弃!殿下,可愿意?”

辩机说罢,便抬眸望向高阳,那卑微又渴望的目光,真的犹如地狱里的孤魂正仰望人间。

高阳不禁一阵心虚胆颤,觉得辩机今日格外敏.感,却又不忍伤了他这一颗拳拳之心,便伸手轻抚他面颊,微笑道:“你是我今生至爱,我怎么会忍心弃你?你……莫非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辩机垂下眼眸,并不言语,但轻颤的眼睫已暴露了他的心绪。高阳便劝慰道:“你莫要听旁人闲言碎语,我身为天家之女,身份特殊,总不免有些沽名钓誉的男子,如同苍蝇似的围在我身边,赶都赶不走。我有时碍于情面,也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都是逢场作戏、情非得已。唯有你,我知道你一心为我,从不求我什么,你我之爱,才是世间最纯粹的男女之爱!”

辩机被她的一番话说得略放下心来,毅然道:“愿将此生予殿下,即便如飞蛾扑火,何所惧哉!”

因他今日所做所言着实令高阳感动,二人很是缠.绵悱恻了一番。直至红日西斜,高阳整理了衣裙,对辩机道:“这里毕竟是公主府,人多眼杂,我不便留你过夜。你便跟房二一同出府去,我派马车送你回金昌寺。”

辩机比初来时心中略宽,颇有些恋恋不舍,从身后扣住高阳纤腰,将脸埋在她发髻之间,轻声问:“殿下欲何时再见我?”

“就这两日罢,只要我有闲暇便去,只是这公主府不比金昌寺,你可不能再贸然前来了!”高阳提点罢,却敏锐感觉到身后的辩机手臂一僵,又轻拍他手背劝道,“这是为你我二人的长久着想,不得不谨慎些,你莫要胡思乱想。”

她早知辩机对她依恋,但今日似乎格外黏人。高阳为安抚小情人,便将二人刚枕过的一只金丝玉枕拿起来,郑重递到辩机手上,柔声道:“这玉枕是我贴身之物,日日枕着它入眠,几番在梦里与你相会,醒来便思念不能自已。今日将它赠与你,望你睹物思人,枕着它便如同我在身边一样了。”

辩机颇为惊讶:他与高阳虽交往半载,她不惧世俗却也心思缜密,从不将任何随身之物给他,便是怕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竟愿意以贴身之物相赠,可见对他确是一片真心了。

辩机小心地将玉枕抱在怀里,坚定道:“贫僧定视之如命,不负殿下一片厚意!”

高阳又与辩机依依惜别一阵,便派人唤房遗爱带辩机出府去。房遗爱因婕儿的身体日渐羸弱,又痛失腹中的孩子,而悲怆担忧不已。本想多陪爱妾些时候,偏又被高阳赶着出府去送她的情郎,自是平生了满腔恨意,看着辩机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一片片剐了。八壹中文網

辩机在驸马爷骇人的注视下噤若寒蝉,好不容易挨到了金昌寺,自是抱紧了玉枕,逃也似地下了马车。

却不知身后,早已多了一条黑色的影子。

铁头尾随辩机回到金昌寺,又潜伏在他禅房外盯了许久,方回蒋府向蒋晴复命。

“那和尚离开公主府的时候,怀里踹了个鼓鼓囊囊的东西,且一路小心谨慎的样子。”

蒋晴思忖:“想必是高阳公主赠了小情.人定情信物,可看清了是什么?”

铁头惭愧道:“他禅房中昏暗,属下实在没看清,似乎是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能够当定情信物拿出手的,想必是高阳公主的贴身私物。蒋晴向铁头问道:“此物至关重要,你能想法子从辩机屋里偷出来么?”

铁头面露难色道:“我看那和尚对这东西爱不释手,几乎不离身畔,倘若他在时偷有些困难。”

蒋晴笑道:“那便将他诳出来再偷!”阿卜杜拉兄,又轮到你登场了。

再次见到大食国信徒,辩机心中颇有些惭愧。

先前因高阳的突然造访,他万分欣喜之下,将等候在南禅房的大食国信徒全然抛在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难得这位大胡子信徒十分虔诚,不过几日后又来登门拜访。辩机出于愧疚之心,立刻接见了他。

程俊黏着满脸的大胡子,对这个名唤什么“拉肚子兄”的角色颇为不情不愿,但为扳倒高阳公主的大事,也只得做了半宿的功课,打起精神与这和尚聊天。

“法师,弟子研习佛法时日尚浅,有些不明白的问题,还想请法师指教一二。”

辩机合十道:“施主请问。”

程俊眼角向窗外瞥了瞥,但见黑影一闪,显然铁头已经往辩机的禅房去了,于是收摄心神,将昨夜背了半宿的拗口问题抛出:“请问法师,‘法’为何物?”

辩机答道:“法者,任持自性、轨生物解。也就是说,万事万物皆有其形状,能使人见而识之。故佛曰万物为法。佛经中所谓‘一切法’、‘诸法’,便指世间万物。而佛依据对一切法之如实了解,而宣示之言教,亦有任持自性、轨生物解之用,故也曰‘法’。”

程俊听得云里雾里,但觉这和尚一开口便如同念经一般,比教习先生授课还令人昏昏欲睡。然而又不能不强打精神,装出一副深感兴趣、求贤若渴的模样,频频点头道:“听法师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

但眼见铁头仍未出来,程俊只好继续拖着辩机:“那么再请问法师:‘南无佛’作何解?”

趁着程俊与辩机周旋,铁头如同一条黑影般潜入了辩机起居的禅房。

辩机身为出家人自是过得清贫,除了满屋经卷便只有一张禅床和一方木桌。铁头先去摸他的禅床,硬邦邦的床面上,除了一张薄草席和一床半旧薄被便再无他物。铁头不禁暗自腹诽:身娇体贵的堂堂公主,竟心甘情愿在这样简陋的床榻上会情郎,想必也是真爱了。

他又四下寻觅了许久,终于在一大摞经卷的后面摸到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心中顿喜,小心地挪开经卷将那东西拿出来,解开包在外面的黑色丝绒布,一只玲珑精巧的玉枕便赫然展现在眼前。

一个清贫和尚,自然不该有如此奢华之物,想都不用想,这正是高阳公主赠与他的。铁头将玉枕踹在怀里,又从腰间摸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四方砖头,重新用丝绒布包好放回原处,便趁着四下无人从辩机屋里闪身而退。

程俊正被辩机的一通说教折磨得不行,骤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青蛙叫,顿时一个激灵,甚是欣慰地长舒一口气,对辩机拱手道:“今日听法师讲经释获,正如醍醐灌顶、受益颇多!不敢多耽误法师,弟子改日再来讨教!”

辩机的一通释义刚说了一半便被打断,颇有些不悦,但眼见这大食国信徒起身要走,以为他还有别的事赶时间,便也客气地道:“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程俊与辩机道别,脚下生风地留出了金昌寺,与铁头在后山见面,便急不可耐问道:“的手了么?”

铁头暗自腹诽:我好歹也曾是仗义疏财的一方游侠,如今怎么沦落到跟这厮做鸡鸣狗盗的勾当?

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找到了。”便从怀里取出玉枕来给程俊看。

程俊在宫中供职许久,对皇家的规矩了解颇多,接过玉枕便上上下下地寻找,终在枕头底下角落里看见个小小的红色印记,立刻两眼放光道:“果然是皇家之物!这下高阳公主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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