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序趁机伸手将苏荼一把拉到自己身后,冲温夫人微微拱手,“既然父亲来了,儿子与阿荼就不再打扰,这便回去了,母亲见安。”
然后伸手拉着苏荼就头也不回地跑了,温夫人在后头看得双目圆睁,嘿,这狼崽子!
苏荼任温序拉着,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温序关上门便转身将人揽进怀里蹭了蹭,轻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跑得快。”
苏荼:“……母亲不会生气吗?”
“她习惯了。”
苏荼:“……”突然有点心疼婆婆。
然而温序抱着人蹭够了,这才牵着人走到软榻便坐下,苏荼本想在一边坐着,却还没得及动作,就叫温序一扯,落到他怀里。
温序双手环着她的腰,将人轻轻一提便在自己怀里坐好,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揉搓,感受着小小一只的姑娘被自己抱了个满怀的感觉,眯了眯眼,怪不得总是瞧见裴昀那个不要脸的抱摄政王殿下,娇娇软软的一小只,身上仿佛还带着些许奶香气味,叫温序不由弯了弯嘴角。
“你在怕我?”倏地,温序状若漫不经心地开口。
苏荼身形突然一僵,温序自然感受得到,只是却没说什么,抱着人轻轻摇晃了几下,像哄孩子似的,“为什么怕我?”
“妾……”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何必称妾?你可见母亲在父亲跟前这么说话的?”
苏荼咬了咬嘴唇,温序偏首亲了亲她的脸,“当初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怕我的,嗯?”
提起这个,苏荼倒是想起来了,忍不住转眸嗔怪地瞪了一眼温序,“那是你先骗我的!”
娇声娇气的,一张口就仿佛是在勾人的魂,温序忍不住将脸埋进她的肩窝,低笑两声,“我那时候可什么都没说呢,是你自己想的,怎么这时候反倒怪起我来了?”
“那你也没说你不是啊……”
“嗯,我故意的。”温序半点都不心虚。
苏荼瞪圆了眼睛,可是温序就是将脸埋在她肩窝里不起来,苏荼推他,“你起来,痒。”
尾音婉转,娇滴滴的微微上扬,温序不由呼吸一紧,之后猛地抬头将人吻住,动作微急,苏荼眨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温序亲了一会儿之后便有些无奈地抬手将她的眼睛遮住,“你别这么盯着我。”
“……哦。”
温序无奈,“你……罢了。”松开她,温序将额头抵着她的额间,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看你其实是不怕我的,为何嫁过来之后,便拘谨了许多?”
苏荼垂着眸,习惯性地去咬嘴唇。
温序抬手掰开她的唇瓣,食指在上头轻轻滑过,“说话。”
苏荼还是沉默。
最后温序无奈,直接将人抱起,苏荼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揽上他的脖颈,一双眼睛又瞪得圆圆的,温序低笑一声,抱着人往里头走,之后将人放在床榻上,将床帐随手放下,苏荼的眼睛瞪得越发得大,“现在是白天!”
“那又怎么样?”温序抬手去扯她腰间的系带,“白天晚上反正都是在房内,旁的人又看不见,又或者……”温序低头凑到她耳边,“晚上的时候你就答应我到外头的院子里去?”
苏荼的脸皮薄,叫温序这么一调戏,脸上猛地一红,温序又笑了起来,有时候自家的小姑娘太害羞,他也是很为难的。
三下五除二将小姑娘身上的衣衫解了个干净,进入的时候,苏荼忍不住嘤咛出声,温序边动边低声问,“说,为什么怕我?”
苏荼一开始还记着不开口,可是到后来温序的动作愈急,苏荼拧着床褥的手也越发收紧,到后来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温序说什么就是什么,问什么答什么,乖巧得不行,且她的声音本就软媚,在榻上的时候,总是撩拨得温序死去活来得,最后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终于云收雨歇,苏荼已经累得昏睡过去,温序抱着小姑娘,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拍抚着,眼神却冰凉清寒,原来是她那个长嫂和表姐吗?
简直是……
找死。
什么时候他温序娶媳妇儿也要听命行事了?难道他看不上小姑娘,还看得上那个所谓的表姐不成?哪里来的什么混账东西,大喜之时竟还来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
是时候像桑靳要回当时丢了的那个脸面了。
桑靳正在自己的府上抱着娇妻,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谁惦记我呢?”
裴簌斜他一眼,“指不得是在骂你呢。”
桑靳:“……哦,那就骂吧,反正骂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裴簌:“……滚!”
魏初娴在路上奔波了将近一旬,这才到了西南地界,她才一到西南境内落脚,便有专门守着她的锦衣卫回去回禀,“殿下,魏家姑娘已经到城西的一家客栈落脚了。”
时妤昭近来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疲乏,才写完奏折,坐在圈椅里,抬手微微按着额角,闻言眉间微动,“将人看好了。”
“是。”
“对了,你去叫林太医过来一趟。”时妤昭还是觉得难受,喉间堵得慌,头也疼得厉害,好在裴昀先前出去找黄德康议事去了,这会子不在。
那人退下去找林太医去了,粉墨听见消息进门,看着主子脸色苍白,额间细汗微渗的模样,心口一紧,几步走到时妤昭身边,“殿下怎么了?”
时妤昭眼前有些发黑,“有些难受,喘不上气来,许是太累了,歇歇就好。”
“可是殿下现在的脸色着实是太难看了些……”
“哪回不是这样?”时妤昭轻轻喘息了两声,“你扶孤到床上去。”
粉墨眉间越紧,小心翼翼地将时妤昭扶到床榻之上躺好,仔细给她盖上锦被,放下帷帐之后又去窗边将帘子放了下来挡了光,这才回到床边伺候着。
林太医来的时候,粉墨将床帐微微掀开,拿出手帕覆在时妤昭的手腕上,这才让开叫林太医诊脉。
“孤的身子如何了?”半晌,时妤昭问道。
林太医眉间微紧,面上似喜似忧,踌躇了半晌,这才低声道,“殿下……是喜脉。”
“你说什么?!”粉墨猛地瞪大了眼,“林太医您可得瞧清楚了,殿下……殿下这模样,怎么都不像是……”
林太医叹了一声,“殿下这脉象着实是喜脉不假,只是殿下本就身虚体弱,若是一年前放下政务好好调养,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形状,殿下如今的身子说句实在的,着实是担不起这个孩子,可是若要将胎儿流下,于殿下的身子损伤更甚,为今之计,便只有好好养着殿下的身子,也望殿下听臣一言,切莫再忧心国事,忧思过甚。”
时妤昭这会子也呆了,孩子?
然后脑中突然浮现出之前裴昀总是缠着她到榻上去的样子,好几回都是直接……
时妤昭咬了咬下唇,心下微慌,她还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而且正如林太医所言,如今自己的身子着实是不适合养着一个孩子,只怕这孩子将来亦是多病之身,可是若是要她将孩子拿掉……
她却也狠不下心。
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时妤昭觉得有些惊奇,她现在的肚子里……有个流着她和裴昀共同血脉的孩子,她做母亲了……
而裴昀进门的时候,林太医还没来得及离开,裴昀如今的眼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还一直都瞒着众人,进进出出都有人牵引,只是这回一进门就看见正坐在床榻之前的林太医,裴昀呼吸一顿,“发生何事了?”
房内的三人话音一停,林太医和粉墨回头,粉墨动了动嘴唇,却到底什么都没说,林太医则是长叹一声,起身给裴昀见了礼,“相爷回来了。”
裴昀这时已经想不到要慢慢地往榻边去,好瞒着自己眼睛将好的事情,脚步微急地走到床榻边,粉墨往旁边让了让,裴昀眉间紧蹙,“殿下可是身子有碍?”
林太医摇摇头,“殿下她……”
“你们都出去吧。”倏地,时妤昭的声音自帷帐内传来,林太医识趣地收声,拱手一礼,“是。”
待人都走了,裴昀这才急急撩开床帐,坐在榻边,垂首在时妤昭的脸上逡巡,时妤昭的脸色依旧不好,面色苍白,今日没上妆容,看着便越发明显,额间还渗着细汗,裴昀呼吸一紧,小心翼翼地抬手想去碰她,却又不敢,“你……你怎么样了?”
时妤昭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别怕。”抬手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时妤昭看着他的眼睛,“不装了?”
裴昀一顿,“什……什么……”
时妤昭抿着嘴角笑,“林太医本就说你的眼睛已经好得差不离了,可是看着你兴致高涨非要装看不见的样子,我便看着你装,怎么今儿个就装不下去了?”
裴昀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还是盯着她,“你都这样了,我还装什么装?宝宝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