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转身朝外看了一眼,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刚才许晚棠说话时,他就觉得这姑娘脑子可能有些问题,这下他确定了,这根本就是个傻子。
当下小二脸上多了几分嫌弃,语气也变得差了起来,道:“谁把你带来的啊?”
“夫君啊!”许晚棠一脸正经。
“还吹呢?外面哪来的人啊?”小二哼了一声,想着这傻子可能是自己跑上来的吧。
他说完,想了想又问:“你带银子了么?”
许晚棠闻言,低头在自己身上翻了翻,但她平时吃住都是在王府里,再不然出门也有慕君泽在身边,哪里会自己带钱?
找了半天,连一个铜板都没找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银子都在夫君那!”
“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吧?”小二根本就没看见外面有人,现在听许晚棠的话,就默认了她的意思是没钱,登时脸色就变了。
他走过去,一把扯着人往外赶:“去去去,哪里来的傻子,也敢跑到这里来捣乱!”
“我不走,我要等夫君回来。”许晚棠被拽得手腕生痛,一脸抗拒地挣扎起来。
但她一个女子,力气也不如对方,眼看就要被拉出去了,许晚棠一时情急,对着那只拉自己的手,低头就要啃。
“啊——”小二吃痛着喊了一声,抬手一把推开许晚棠,同时嘴里怒骂:“你个臭傻子!你敢咬我!”
许晚棠被推倒在地上,登时委屈得一瘪嘴,大声哭喊起来:“我不傻,你才傻……你个坏人,你赶我!”
这边包厢的动静越发大了,小二脸色也变了变,要是把别人吸引了过来,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闭嘴!”他喝了一句,蹲身想要去捂住许晚棠的嘴,但下一刻,手却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桎梏住了.。
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此刻正捏着他的手,一用力,把人揪起来,甩到了一边。
随后,才蹲下身去看许晚棠,温声问:“没事吧?”
来人正是慕君泽。
他刚才在和那个官员议事,听到这边有动静之后立刻就跑了回来。
正好见到许晚棠被欺负的场景。
“夫君,”许晚棠一见到他,顿时便更加委屈了,张开双手,如同小孩子一般让他抱,同时控诉道:“这个坏人他打我,还想赶我走……我说夫君在外面,他也不相信!”
“乖,不哭,没事了……”慕君泽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缓声安慰着:“夫君回来了,没人敢赶你走。”
这边的吵闹,把酒楼的掌柜也吸引了过来。
那掌柜的知道这边包厢里是慕君泽,所以一直留意着那里的情况,一听有吵闹声,便赶紧跑了上去。
一进门,便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氛,当下赔笑着走到慕君泽面前,问:“王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便得问问你招的好小二了,”知道许晚棠被这里的小二欺负,慕君泽连带着对那掌柜的也没什么好脸色,闻言冷哼了一声,道。
“本王的侧妃好好地待在包厢里等本王,却被他前来赶走……怎么?本王竟不知,此处这般不欢迎她?”
“不敢不敢,”掌柜的闻言,冷汗都出了一身,赶紧道:“这当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小二彼时也从二人的谈话中,大致了解了这两位的身份,当下吓得腿都软了,朝着慕君泽跪了下来,道:“王爷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竟是侧妃娘娘,所以才对她不敬了……”
“还请王爷恕罪!侧妃娘娘恕罪!”
说着,还“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慕君泽冷眼看着他,还没开口。
便听那掌柜的又继续道:“此番是这小二狗仗人势,对侧妃娘娘不敬了……将这样的人招进来,草民也有责任。”
“王爷放心,草民这便把人辞退了!今日之后,酒楼中不会再出现此人,还请王爷宽宏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那掌柜的说着,有些紧张地抬手抹了抹汗,讨好地朝着二人笑笑。
那小二听到这番话也没有任何异议,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王爷的侧妃,能保住小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奢望保住这份活计?
听了掌柜的话,他还赶紧开口附和了两句:“是,是啊,草民这就走,日后绝不会再回来,碍王爷和侧妃娘娘的眼。”
“你觉得呢?”听着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慕君泽没有立刻下决定,反而转过头去,把目光放到了许晚棠身上。
毕竟受欺负的是她,该如何处置定然是由她来决定。
“那……把他赶走好了。”许晚棠想了想,道。
她对这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不算很明白,但却也读懂了一个意思——掌柜的要把这个人赶走。
那就赶走好了,她虽然不喜欢对方,但也没有想过要如何如何惩罚他。
慕君泽点了点头:“那便听你的。”
“王爷放心,”见慕君泽没有计较太多,那掌柜的送了一口气,连忙保证道:“我定处理妥当了,不会让他再来。”
说着,把那小二带走了,又重新叫了一个上来,让他们点菜。
包厢里重新安静下来,许晚棠也不哭了,坐在椅子上,拿着个茶杯自己玩自己的。
慕君泽彼时坐在许晚棠面前,眸色却沉了几分,喊道:“疾风。”
外面的疾风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了进来,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慕君泽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时语气凝重而严肃:“本王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喜不喜欢晚棠……她都是本王的侧妃,她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她的安全与本王的安全一样重要!”
刚才那小二进来欺负许晚棠的时候,疾风就在二楼楼梯口那里站着,却一直没有进来帮她。
他一直知道疾风心中不喜许晚棠,但若只因为这点不喜,便在她陷入困境时视而不见,任其所为……那便着实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