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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尘埃落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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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天边的云彩呈现出瑰丽的色彩,仿佛被稀释的鲜血染红般,透着诡异和冷峻的美,可惜这等美景却无人欣赏。八壹中文網

此时的京城已被太子牢牢掌控,每一个出入口都重兵设防,关卡重重,整座京城被围得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连只飞鸟都无法进出。

再看坐落在京城中轴的巍峨皇宫,此刻同样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五万边卫军外加十万禁卫军将这里重重包围。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嗜血残酷的光芒,宫墙上的一些士兵见了,不由惊恐地咽了几口唾沫。

如今依然留守在皇宫的这十来万兵将都是肃王的和高家的亲信军队,尽管他们明知城门已破,只要太子一声令下,这些铁骑精兵就会踏平皇宫。

但他们只能战不能降,哪怕心中再害怕,哪怕要战死到最后一刻也不能轻易将主子许下的大好前程拱手相让。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肃王养了他们多年,现在是回报主子恩情的时候了。

金銮殿内,一片肃杀之色。身着龙袍的肃王神情严峻,眼角透露着一抹阴郁,看着底下面色各异的朝臣,从鼻腔里轻哼出一声冷笑。

这时,从殿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金号吹鸣之声,沉重而浑厚,一声接着一声,像鸣奏哀乐似的,听上去晦气地很。

文武百官却是齐齐朝紧闭的殿门看去,每个人眼中都带着莫可名状的狂热,那是一种对生存本能的强烈渴望。

大家都知道,号角已经吹响,意味着太子已经带兵攻打宫门了,想来接近尾声的这一场夺嫡之战,究竟鹿死谁手,应该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皇墙之外,人数众多的两军混战在一起,远远地看就像是密集的蚁巢般,震天的呼喊声响彻在皇城上空,留在人们的心中,久久不散。

不多会功夫,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已是血红一片,尸体越堆越多,越叠越高。然而却依然不能阻止太子的军队踏尸向前,向皇宫步步紧逼。

每隔一段时辰,就有宫人跑进金銮殿跟肃王汇报战况,每听一次,肃王与高太尉的脸便要黑上一寸,当太子的人马冲破第三道宫门的消息传来,这对翁婿的表情俨然可以称之为森冷了。

当那些朝臣们暗暗欢喜各自想好退路之时,谁也没料到,一场屠杀突如其来,金銮殿内顿时血流成河,哀尸遍地。

御林军手中的刀起起落落,肃王癫狂似着了魔的笑声回荡在宽广的金銮殿内,犹如夺命魔音。

“哈哈哈……众位爱卿既与朕作了这么多天的友爱君臣,如今朕要走了,很是舍不得你们,不如你们先到黄泉底下为朕探路,咱们到了地府再来续这君臣之情吧。哈哈哈……”

殿中尚存余息的百官们震惊地看向王座上状如疯癫的肃王,心里涌上了极大的恐惧。

肃王分明是魔障了、发疯了,要拉着他们所有人陪葬哪。他这是心有不甘,想要把百官杀光,给太子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朝廷,让他当一个光杆皇帝。

众人回过神来,谁也不愿做那待宰的羔羊,纷纷站出来抵死反抗,拼命向殿外冲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肃王冷眼看着朝臣们的垂死挣扎,胸腔里只觉一股莫名的快意,这是他送给太子的最后一份“大礼”,不知道当他看到金銮殿里躺满了文武百官的尸首时会是何等表情,必定十分有趣,只可惜自已看不到了。

仰头畅笑几声,再低头时,肃王却突觉鼻酸,眼角不免沁出些水花。

皇位明明就在眼前,看上去唾手可得,为何老天就是不肯给他呢?他究竟哪儿不如太子了?

太子不过一个出身低微的宫嫔所生,为何父皇要如此看重于他,却对自己这个处处优秀样样拔尖的儿子视而不见?

他记得从前父皇曾经夸过他有帝王之质的,若非如此,他怎会心生遐想,以为父皇有意传位给自己呢?为什么后来父王却改变主意了呢?

难道这就是天命吗?他不服啊,真的很不服啊……

“高爱卿,这儿就交给你们父子了,朕要去贤德殿陪母后了。感谢岳父大人与舅兄一直以来对朕的提携与扶持,可惜我无能,负了你们所望。到了地底下,咱们再做一家人吧,届时咱们也能与慕雪爱妃合家团圆了。”

肃王彼时真情流露,声音微微哽咽,带着无尽的悲怆,离去的脚步竟是踉踉跄跄,全无君王之风。

高家父子见状,只能暗叹一声,摇头认命。

这就是波谲云诡,瞬息万变的朝堂,前一刻他们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弄臣,下一秒或许就要身首异处。

若要问后不后悔?肯定是不后悔的,这条路是早早就注定好的了,一开始就没有退路,只能说时不待我,奈何人不胜天啊。

外头杀声渐近,高太尉拍了拍嫡长子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高慕恒脸上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而后在父亲的殷切目光下,终是含泪点头。

高太尉笑得一脸欣慰,像是完成了重大遗愿。

高家没有退路可行,但并不是没有后路可走。他死了不要紧,只要能给高家留后,不至灭子绝孙,他愿意拿高家百年基业来换。

而他开出的条件,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日后要登基成为新帝的太子殿下更是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说到底他和肃一样都是机关算尽的之人,高太尉起兵之前就已为儿子留好了余地,断不会为了肃王真的赔上全族。

肃王虽知老丈人的老奸巨猾,却也没想过他在暗地里还是留了一手,他还以为自己对高家的情况早就门清了,若是被他知道太子登基后发生的事儿,恐怕他非得气地从棺材里跳出来不可。

从偏殿离开之后,肃王在一队死士的护送下逃往了贤德殿,他要在那儿与太子等人做个最终的了断。

眼下,贤德殿的大门正被人一脚踢开,众人莫不忐忑地回头望去,却见肃王一脸寒冰徐徐踏进,聂含璋等人不由心下一沉。

皇宫内外火光冲天、杀声阵阵,她们不是瞎子,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原本期冀太子和席枭的兵马能够前来相救,哪想却先等到了肃王这个索命阎罗。

“皇儿,怎么样了?”

贤妃一把抓住肃王的手,急切地问道。

此前她一直坐立不安,不停在殿中转着圈等候消息,现在看到儿子的神色已隐隐猜出了结果,只是不亲耳听见儿子口中的答案,她就不愿死心。

“对不起母后,儿臣让您失望了。”

肃王就地跪在贤妃座下,将一边侧脸埋进母亲柔软的掌心里,喃喃自语,一道温热的液体瞬间打湿了贤妃的手掌。

“懿儿莫怕,有母后陪着你……”

贤妃轻抚着儿子的发顶,柔声安抚着。

就像小时候肃王受到委屈和不快时那样给予安慰,而此时的肃王就像个迷茫无助的孩子般,躲在母亲怀里寻找安全。

贤妃身后的林侧妃和聂含瑧闻言,身体均打了个颤,青白着小脸强自镇定地坐着,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随之也被这一句抽得干干净净。

肃王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他这是败了,可殿中没有一个人露出喜色,反而笼罩上一层浓重的绝望与悲伤。

几家女眷同时意识到,肃王到此,或许就是要拿大家陪葬的,她们怕是没命等来救兵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凝重,贤德殿内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再次听到肃王开口说话。

“母后,您怕死吗?”

肃王霍然站起身来,眼神已恢复清明,仿佛刚才众人看见的只是幻觉,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王爷。

贤妃知道儿子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落下一串心酸的泪水,笑道:“只要能跟皇儿在一起,母后去哪儿都不怕。”

肃王得到满意的答复,又扭头去问身后默不吭声的两位爱妾。

“林侧妃和聂良娣呢?今日随本王一同前去阎王殿报到如何?”

林侧妃吓傻了,只是白着脸小声抽泣,哭得死去活来。她还这么年轻,当然想活,可是她怕死了喜怒无常的丈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能让对方满意,为了不死得更快,索性闭口不答。

聂含瑧号称肃王的解语花,揣摩丈夫的心思自然不在话下,哪怕她现在心里正盘算着明哲保身的法子,面上还是做出娇弱状,说着肃王想听的话。

“臣妾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心中虽是害怕,但始终以王爷马首是瞻。不管您说什么、做什么,臣妾定然跟随。”

聂含瑧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怜,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肃王,让人对她的话丝毫起不到半点怀疑。

她的话果然取悦了肃王,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情,伸出大掌细细摩挲着爱人倾城倾国的容颜,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好瑧儿,不枉本王疼爱你一场。今生无缘与你做长久夫妻,待来世本王许你一生一世。”

聂含瑧心知已经取得了对方的信任,遂配合地含泪点头,苍白的俏颜上还带着一抹羞涩,肃王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

他汲汲营营一生,算计了所有人心,到头来从未真心待过别人,也从未想过除了母亲之外,还会有其他人真心爱护自己。

他对聂含瑧无疑也是喜爱的,也愿意宠着她,但论真心,只怕不到三分吧。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得知她对自己的心意,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徐皇后冷眼看着肃王一家子上演生离死别、母子情深的一幕,轻轻嗤笑出声。

“贤妃,三皇儿,何必总是死啊死啊地挂在嘴边,人生来努力就是为了活着,哪有人奔着死去的。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本宫保证,一定向太子求情,留你们母子一个全尸,并且得以妃位和王爷之尊安葬皇陵。这可是留给你们母子最后的体面,仔细考虑清楚了,否则贤妃你的母族也难逃灭族之祸。”

“哈哈哈……徐芷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在乎这些吗?与你斗了半辈子,我总是输,反正横竖都是死,有你这个皇后娘娘在黄泉路上陪着我,也值了。”

听这话,是没得商量了。

看来贤妃已然将一切置之度外了,直呼着徐皇后的闺名,仰头娇笑不已。一想到徐皇后有福没命享,她就觉得对方比自己还不如,心情莫名地大好。

“皇后娘娘不必再费心思,想着逃命了,本王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来人,把这些人全部捆上,将贤德殿倒满火油,谁若敢靠近这里一步,本王便与她们同归于尽。”

肃王话音刚落,有几个胆小的女眷和孩子已吓得哭出声来,无助凄厉的哭声回响在聂含璋的耳中,让她也跟着心慌害怕起来。

她根本抗争不过殿中的侍卫,只能屈辱地被对方捆绑在椅子上,而她们的脚下则倒满了火油,紧接着门窗、布帘、家具……贤德殿中的每一处都被倒上了火油,刺鼻的味道让人头昏脑胀。

哭声更响亮了……

聂含璋目睹对面一个徐家的小女娃哭得声嘶力竭,心里涌上深深的无力和挫败,她暗恨自已无能,为什么一点办法都想不到呢?

情急之下,她看到了不远处的聂含瑧,发现对方的目光闪烁不定,好像在暗中观察形势和逃跑路线。

以她对这个庶妹的了解,立马便知道对方心里又在打着小九九了,或许能够和聂含瑧合作,争取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聂含璋慢慢地静下心来,头脑渐渐清明,假装害怕地闭上眼睛,实则在沉思如何与聂含瑧搭上话,争取机会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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