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时分,阿楼还没有睡醒,便被若狐水儿给摇晃起来。
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却是她一身军装的模样。
“阿楼,爷爷刚才派人来告知,让我火速回去,与他一起去西晋国打仗。我身为若狐家唯一的孙女,自是推脱不了的,若我活着回来,我等仍为兄弟,若不幸战死沙场,请照顾好她们二人!”
听着她说的话,阿楼顿时清醒过来。马上掀开被子,快速的穿好衣服。
这西晋地处北冥西界,多为蛮荒之人,地势险峻,且士兵多易水土不服。阿楼平日里走南闯北的,深知这场战争的难打。若狐水儿此去,多半凶险。
她只好骑马相送,二人在雪地上踌躇片刻,马蹄在雪面上留下了诸多的痕迹。
“这南山之行,难免有人对宰相之女有所企图,特别是椋岄府上的那些妾侍,难免做些手脚。凌凐这几日,行为也甚是奇怪。这一次,我又走的匆忙,一切便交给你了!虽说知你定会想的比我细致,却还是免不了提上几句。”
阿楼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这些她自然是想到的,尤其是昨晚凌凐的举动,平日里十分嫌弃随身佩戴武器的人昨晚竟贴身带着,事出反常必有鬼。
此时若狐水儿身后的侍卫又催促了一番。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若狐水儿,我等你回来!”
“好!”若狐水儿眼眶微湿的点点头。
然后手拽缰绳,大喊一声“驾!”
一行人就这般匆忙离去,雪花飞溅,在这冷冽的寒冬,荒凉的南山里。
阿楼胯下的骏马也在原地时不时的打着转,直到眼前的人影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时候,她才返身而回。
回到营里的时候,所有人都醒来了。
风椋岄和凌凐询问她若狐水儿的去向,待她说完后,大家纷纷面色沉重起来。
趁着其他人吃饭的功夫,阿楼把她们俩带到了屋里,然后说道:“凌凐,椋岄不会武功,稍后我们护着她夹道而行,切记,万万不能分开!”
凌凐沉重的点点头,风椋岄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两盏茶的时间后,她们一行人骑着骏马,并排的站在下方。
上面的老夫子说了一堆话后,号角声顿响,三人便徐徐前行。
开始的时候还很顺利,阿楼和凌凐二人时不时的教着风椋岄射箭。
当椋岄开始自己会打野兔的时候,三个人都很兴奋的呐喊,然后再去骑马将野兔带起,顺便把箭拔回。
“这箭也没有什么难的嘛!”听着平日里谦逊的不行的风椋岄突然冒出的话,这让阿楼和凌凐不禁都笑了起来。
阿楼则是继续打趣道:“八成是见你这般美貌,弓箭都怕了你了!”
风椋岄是那种柔和的美,只见她听完阿楼说的话后,便害羞个不行的纵马前行。
“嗖!”的一声划过,她又打了一支野鸡。
就这样,三个人便嬉闹着去取箭。
可就在打闹间,那兔子连带箭矢竟全部消失了。
她们连忙下马寻找,却依旧无踪影。
直到,从西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时,阿楼连忙让她们快速上马。
这纷乱的马蹄声,想必厮杀开始了……
她们三人在这一片雪白的冬天,也无从躲避,只能掉头向南跑去。
那里地形偏僻,想必即使他们追来,也是十分缓慢的。
阿楼让她们二人先行离开,趁着声音逐渐靠近的时候,便在东面上,刻意制造了一些混乱足迹,这匹马,与她相伴多年,十分具有灵性。只见她吹着口哨操纵它前行,直到末梢时在回来,如此几番,东边本平静的雪面上顿时成了一个厮杀过的场景。
西面来人的吆喝声响起后,阿楼也立刻飞身上马,然后直奔南面跑去。
待过了片刻,等她追上凌凐时,却发现她正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了?椋岄呢?”阿楼不禁面露惊慌的看着她。
“椋岄,救椋岄……”说完后,她便晕倒过去。
她受如此重伤,阿楼自然不能将她一人放在这里。便直接把她扔在了马匹上,又摸了摸马的毛鬃。一个口哨响起后,马匹直接调头向营寨方向跑去。
随后运气提力,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沿路向南面跑去。
然而就在阿楼刚看见风椋岄的身影时,却被一群人包围。
只见来人身穿锦绣软甲,双脚一边踢着马背一边嬉笑的看着她,仿佛是囚中玩物般。
“让开!”她语气寒冷的说道。
“哈哈哈!如今就她一人,岂不是任凭我们折磨!”一人笑个不停的用马鞭抽向阿楼的身子。
阿楼,若狐水儿,凌湮,风椋月四人在私塾中并不与人交涉,通常四人独处,这般行径,自然惹了不少公敌,这群,就是皇后的亲侄子,也就是后宫的那群势力。
在鞭子刚要挨上我她身子的时候,只见她一手拽住,飞身而起,顿时借力的上了那个人的马背。
“快快,把她给我弄下去!”
其他人见此,也比较慌乱的纷纷用马鞭抽打向她。
见到这幅场景,阿楼便唇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然后心想“这么想打,那这个皇后的亲侄子便让你们打个够!”
就在她还逗弄着他们的时候。风椋岄那里的情形却逼着阿楼早日结束这里的战斗。
看着他们,也不再罗嗦,直接将小腿上的匕首拔出,一个个的解决掉,其他人见阿楼杀红了眼,纷纷逃窜。
在她还有几尺就接近被绑着的风椋岄时,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箭矢射向了那根风椋岄的救命绳。
“不!”阿楼看着风椋岄从自己眼前掉落悬崖时,顿时眼眶通红的大声喊道。
这时那皇后的势力不知又从哪回来,对着她的后背就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白色的长袍倏地被撕裂开一道口子,滚烫的鲜血从里面奔涌而出。天上飘得寒冷白雪掉在阿楼的伤口上,然而她却并未感觉分毫。
回头,直接嗜血的说道:“既然来了,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悬崖上,鲜血一片,而阿楼也了无生趣的坐在崖顶,脊背挺得很直很直。
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老夫子及一群人才涌上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