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看到那一片血色,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个世子爷南宫流!
只见他上前将那天的那件狐裘再次披在阿楼的身上,然后说道:“阿楼,怎么会这样?都是你杀的?”
看着他惊讶外加丝丝鄙夷的语气,阿楼抬起左手,直接将身上的狐裘扔下了崖底。
“来人,将这罪犯抓起来!”老夫子的声音响起,士兵纷纷出动,将她从地上强行拽起。
“这妖女,杀害了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害死了当朝宰相之女风椋岄,还有朝堂之上众位大人的千金儿子。快把她抓起来,关在牢车里,回到皇城由圣上解决!”
南山之行就这么结束了,她依旧那天那身装扮,依旧后背是鲜血直流,在冰冷的牢车里,和这冰天冻地合为一体。
皇上要杀的人,借阿楼的手除掉了,然而代价却是凌凐重度昏迷,风椋岄坠身崖底,而她也身为囚犯……这一点,在深陷牢笼之际,便以想的透彻……
借她们四人在私塾中的仇敌对他们下手,然后因老将军的面子,下令将若狐提前调走,对其余三人大力打压,意在她们反抗,除掉他想要除掉的一些人,从而消除朝堂的部分势力。
九五至尊的位置,果然除了权谋,便是杀戮……
第二天晚上,阿楼偎依在铁笼的边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上飘洒下来的白雪。
她能感受的到,背后的伤疤在慢慢冷凝。
“爷!”
这声音,她艰难的扭头看去,只见是殷……
这个时辰众人都睡了,看着倒地的两个人,她头脑发昏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莫非还是那日的理由?”阿楼好笑的问道。
殷拿钥匙将她的铁门打开,然后说道:“爷知道就好,按殷来看,那人,是不值得你那般对他的!”
“呵呵,你说的倒也极是!”
他一把将阿楼抱起,然后皱着眉头说:“怎这般的凉?”
她只是笑笑没说话,然后在他抱她离开的时候,只见她虚弱的提起右手,抓着他的手腕说:“若爷这次侥幸出来了!这天下,我助你得!”
说完这话后,便歪着脑袋晕了过去。
很久之后,有人阿楼为何要这般许诺时,她说,当时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活的这般无知,轻松的就被人下计,轻松的就被人弄掉生命!
过了片刻,阿楼是温暖中醒来的,那时的她处在一个山洞之中,能感觉的到伤口被包扎好,衣服也换好了。
殷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醒来,只见他把手中烤好的野兔递在了阿楼的手里。
看着冒油的烤兔,她嘴角有些龟裂的笑了笑。
“你生病应当吃热粥,可这地方,根本无力办到。我想你等会是要回到铁笼里的,即使多不想吃,也要吃一些。给,这里还有些野果!”
看着碧绿色的干净野果,阿楼边摇头边问道:“这大冬天,你是从哪里找的野果?”
殷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向其它的话题说道:“我还以为爷会问是谁帮你换的衣服呢?”
阿楼揶揄的看着他俊俏愉悦的模样,一时间也被堵得有些无言。
便继续吃着手里的烤鸡。
江湖儿女,这些小事情,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她这样宽慰自己。
第二天天一亮,阿楼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牢笼里。本以为老夫子会追究昨晚我的去向,可令惊讶的是,他却并未提上一句。
马车在这冰天雪地里,又走上了足足一日,才于傍晚时分进了皇城。
还好是傍晚,要不然乾元酒楼里的人看见她这般狼狈,岂不是又得哭个不停,这般想想,也就安了心。
“进去!”一个黑脸官兵在她身后粗鲁的推了一把,将阿楼推到了牢房里。
然而她倒是乐得其成的找了个相对温暖一些的地方坐下。
杀掉皇后的亲信,削弱朝中各位大臣的势力,甚至背上害死椋岄的罪名。此时的阿楼自然不会傻到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放了她。
这时她唯一能堵的,就是凌凐的心!
三天之后,殷来看她的时候,带了一份食盒,里面放着的依旧是她最爱的烧鹅,还有古窖里的一壶佳酿。
“给了官吏多少钱?”
“五十两!”
“哎……”
“爷为何叹气?”
“若我出不去,这酒楼在你手里,这般大手脚的花钱,岂不是终要废掉!”
“殷认为,五十两能让爷吃些好的,还能看看爷,自是值得!难不成,爷想要放弃?”
“呵呵……”她笑着喝了一口酒,然后舒服的在墙上倚了倚。
“我打听过了,凌凐还未醒来。”
“她现在在哪里修养?”
“将军衙署!”
“可是苏起大将军的?”
“自是!”
“果然!”
苏起是若狐大将军的死敌。当年,若狐大将军的亲姐姐嫁到了苏府,本是喜结连理的亲家。可当朝皇上岂能容忍两名位高权重的将军有所关系,便暗中使计派了名异域风情的女子去迷惑苏起,年轻冲动的武夫岂能受得了这种诱惑,于是生生的将若狐大将军的亲姐姐给一步步推向了死亡。就这样,两家从此结下了梁子。
那日,受了重伤的凌凐为何偏偏倒在了若狐将军府的门前,这是她一直弄不明白。原本以为只是巧合,直到派人调查凌凐是在北街受到追杀重伤的,然而北街离她的乾元酒楼是那般的近。一个受重伤的人,怎么可能放着近地不求救反而跑到最远的地方去。一切,除非是早都算好的。
思来想去后,阖上双眼,又倒了一口酒。
酒水顺着脖颈流下,而她却不自知的继续喝着。
直到,有柔软的方巾轻轻擦拭时,阿楼才睁开了眼睛。
那天的光线有些昏暗,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殷柔情的为她擦拭脖颈的场景。那天好像是阿楼看他最认真,最仔细的一次。他生的很是俊朗。
鬼使神差的,不知何时,气氛就突然暧昧了下来。
当他们二人的气息越来越纠缠,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殷居然一个手臂把她的头压下,然后吻了上来……
时间回到三天前,坠崖的风椋岄掉在了一个刚好路过的马车里,被人救下。
呆了整整两日,才清醒过来。
醒来时,她人已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