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请勿动,我家公子说了,姑娘身上没有多余的伤,身体却还是有些单薄,还需好好修养几日!”一绿裙的双髻女子笑着说道。
“不知你家公子是……”风椋岄诧异的将被子扯了扯,然后语气柔和的问道。
“公子说了,救人一命而已,不足挂齿!”
见那婢女这般推辞,想来那公子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风椋岄自然也不好在做说辞。
“不知,这船驶向何处?”风椋岄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水光幽幽的问到。
“西晋!”
醒来已有整一日,却还是未曾见到那位救命恩人。
傍晚时分,风椋岄身披一件狐裘走出了门外,刚好听到一阵箫声。
只见船头上立一男子,身姿挺拔,白衣飘飘,身边箫声环绕。
“姑娘可会抚琴?”
那男子早已知道她的到来,便身姿不动的问了一句。
“尚可!”
话语刚落,便有小厮搬来桌凳,婢女捧来古琴。风椋岄委身坐下后,手指拂动琴弦,声音响起,顿觉好琴。
婉转的琴声配着洒脱的箫音在湖面传荡,在这个夕阳下,已是十余岁的她仿佛才懂得了生活。懂得了像若狐水儿那般的恣意,又如阿楼那般的洒脱。
转眼又是几日,风椋岄整日与那公子吟诗作对,品茶说书,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刚到西晋之际,便有大群人上来迎接,此时她才知晓,原来这公子,亦不是普通人。
四国之内,盛名传言的神医圣手“鬼医”说的便是他。
“鬼医”又名唤皈依,按风椋岄自己的话来说,想必他是出了家的,内心却又隐隐的拨动着,不敢细究。
他未问她家在何方,发生了什么事。她自然也不会多言。
终日的陪伴,让性子本柔和的风椋岄,第一次萌生了一种抛弃家族的想法,就想常伴在这个如玉的人身旁。
那一日,风椋岄留在客栈,皈依去了西晋皇宫为皇太后治病。
那一日,凌凐醒来,而阿楼也接到了圣旨“半月后斩立决!”
“我该如何做?”
看着面前憔悴的凌凐,她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可想过椋岄会身坠崖底?”
凌凐低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那日……你身上发亮的东西,是偷了我给椋岄弓弩的特制箭矢。而后第二天打猎丢失的那个,便是你早已设计好的,那射落椋岄救命绳的箭矢就是那个,对吗?”
听着她的话,凌凐这才抬起头来,然后屈膝跪在阿楼的面前,说道:“那日,确实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椋岄知道我的行动,便在那晚假装醉酒拦下了你。本是计划好的,我自伤,椋岄假装被人劫持,然后你的出现将皇后的亲信杀死。而后我们把一切罪责推脱到那群人身上,就说是他们绑架了椋岄,借北相之力,皇上自然不会深究,可没想到……”
“可没想到,弄假成真。椋岄真的坠崖了。所以并不是皇上算计了我,而是你将我们全部绸缪进去了,对吗?”
说到这里,她在无法保持镇定,气息微微的有些不稳。
“是我错了!”
看着凌凐在自己面前愧疚的模样,阿楼也无法多言,只说了一句:“你无需如此!只要那坠崖的椋岄不怪你便好!”
说罢,便伸手将凌凐扶起后再次启唇。
“你是说,椋岄没死?”
看着她睁大的双眸里夹杂的惊喜。阿楼缓慢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崖底无尸体,无血迹,想必是被人救走了!”
“那,如何才能救你?”
“半月内,找回椋岄。改变口径!”八壹中文網
凌凐听后,脸庞彰显一抹沉着,然后在走到牢门的时候,身子有些僵硬的说道:“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了吗?”
牢中女子犹豫了片刻,然后只说了四个字。
“从未变过!”
而后三天里,这牢里再无一人来过。
直到,坐在牢里的阿楼听到外面大声的锣鼓喧天时,才见了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那两度为她披狐裘的世子爷。
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样子,身上又浓烈的酒味。
阿楼皱着眉头,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阿楼,那日……你于悬崖之上将狐裘扔掉,可是对我失了心?”他半倚靠在木门上,眼神迷离的问着。
她不语,眉峰却轻轻挑起。
“如果那日……我不说出那样的话,今日……你就不会这般待我?”
她听后,笑意浓烈的说道:“世子爷妄言了。我们二人本就是私塾中同窗的关系,哪怕日前怎样,日后也就是这般!”
“更何况如今我已是将死之身,世子爷若是带好酒好菜前来,与阿楼喝酒聊天,我自是欢迎。若是其他的,恐阿楼也没了那份心思!”
南宫流听此,连忙靠近她,然后语气急促的说:“不会的!我已求了皇上,让你于今日嫁给我。我是带了酒的,阿楼,是我们二人的喜酒。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那是我为你准备的十里红妆,花轿在外面准备着,我们快走吧!”
听完他说的话后,阿楼已经惊得不行,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退到了最后方说:“真是荒唐!”
他还要上前,却被她一句话堵死。
“别让我恶心死!”
南宫流听后,大声的笑了笑,然后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说道:“今日这婚,无论你想不想结,都要嫁给我!”
看着他上前的身影,阿楼自然不能容忍,便直接一手横住,然后语气认真的说:“若你当日没有那般说话,我们,还是可能的!”
他身子愣在了原地,然后目光直直的看着对面面容坚毅的女子。
“你回吧,我累了!”
这句话说完,南宫流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他走后,阿楼整个人背对牢门,眼睛眯着看了眼窗外的余晖。
而就在这时,躲在外面的殷却突然出现在了牢门外,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未发的离开了。
那天晚上的南宫流,一人在酒馆里喝酒,直到打烊的时候,他才踉跄着走了出来。
就在走过一条幽黑深邃的巷子时,他才感觉到不对劲。
回过头来,只见一蒙面黑衣人浑身杀气的在步步逼近他。
他将手中的酒抛向那黑衣人,然后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