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又是如何得知?”阮逸墨意态悠闲的啜了一口琼浆玉液,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叶越煊。
严厉的眼神并没有吓到叶越煊,他早已习以为常。反而将空荡的酒杯注满美酒玉液,仰头饮尽杯中的玉液琼浆。
“珞冰已是我的人,你说呢?更何况,皇上并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的男人。”蓦地,他慵懒一笑,笑得莫测高深。
听到这话,“噗”的一声,阮逸墨嘴里的美酒全数喷到了他脸上,“咳咳咳……你说什么?”随手拿起旁边的干净的手帕擦拭了下涎着嘴角流下的液体,阮逸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
被喷了一脸的叶越煊并没有因此慌乱,而是不动声色优雅地举起手帕,擦拭干净脸上的液体,连同衣服上沾到的玉液琼浆也一并抹去。要不要这么激动!南宫钰本来就喜欢男人!他没说谎啊!
“南宫钰喜欢男人?你该不会也亲自体验过吧?”激动之下,他素手一拍,桌面上的杯盏跟着跳了一下。
心里特别的不痛快!也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南宫钰的身子被其他的男人碰过……他就要抓狂!谁都不可以沾染那个笨蛋皇帝,只有他可以!
阮逸墨微微一僵,他竟然在吃醋!在吃一个男人的醋!而且对象还是那个笨蛋皇帝……
“呵!我闻到一股很浓的醋味,哇,浓浓的酸醋味!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莫非南宫钰所言甚是?”叶越煊若有所思地深思一下,单手摸了摸下巴,一脸的严肃,而后,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阮逸墨,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心里只有珞冰,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事,压根不可能存在。倒是你……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叶越煊轻轻拍了拍桌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明白什么?你到底明白什么?为什么换我不懂了!还有,你刚才说南宫钰说了什么?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那个笨蛋,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一向冷静自恃的摄政王,此刻勃然大怒的模样,只差一点没把桌子掀了。
对面的男人完全不惧怕,任是意态悠闲的喝着酒,品着美味可口的点心,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让阮逸墨抓狂不已,这家伙,就是故意吊他胃口,可恶!
“喂,叶越煊,你倒是说话呀,别挑战我的耐性,你知道我生气的后果。”竭力将濒临要爆发的情绪压制下去,阮逸墨又恢复了冷静,他狂放的举起酒壶,过猛力道地倒满空荡的酒杯,即使酒液撒满桌子,他仍旧不理会,就连衣襟也弄湿了一大片,他都没心思去正眼瞧看,如果换成以往,即使手指沾到一滴酒液,他都会拿起手帕擦得干干净净的。
看着阮逸墨狂放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那两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烁着一丝怒火。
叶越煊弯唇浅笑,还是不要惹他生气吧!他生气起来后果真的很严重!没想到,阮逸墨也会有抓狂的时候!真是有趣!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呃,虽然是个假男人!
“南宫钰和我说了你的事。你想听吗?”叶越煊眼底下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芒。
“南宫钰会说我的事?这倒是新奇,那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这个嘛,你得向我保证,听完之后,不能大发雷霆,更不能去找南宫钰的麻烦,否则的话,我只能将那些话烂在心里,让它永不见天日。”湿润的音质,软软的,轻轻的。
“喔?你现在挺向着他的,怎么?连你也看上那个笨蛋了?”他仍很在意这个事。
“唉!好像是你比较在意一些。”叶越煊发出一声轻笑,“你该不会——”没有往下说,而是很及时地闭口不谈。
阮逸墨无可奈何地发出一记闷哼,“好,我答应你,不去找那个笨蛋皇帝的麻烦,这样总可以了吧!你现在可以说了。”他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挫败的瞪着对面仍是风轻云淡意态的叶越煊。这家伙,一副欠扁的表情!
“咳咳……”清了清嗓子,叶越煊又举起酒杯慢斯条理地品了一口美酒,“果然是好酒!不错!”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拖拉拉了?
自始至终,叶越煊都很留意对面好友的一举一动,眼见他就要挟着满腔的怒火爆发而出,叶越煊这才放下酒盏,缓缓溢出一句:“她怀疑你有龙阳之癖。”
“什么?你说什么?”愤怒异常的阮逸墨猛力搁下酒杯,里面的玉液琼浆震动飞溅而出,弄湿了桌子,顺着桌面流淌而下。可面前的两个男人丝毫不在意这点“小插曲”,两人无声地对峙,气氛顿然骤降零度。
“她说你喜欢男人!”叶越煊又低声重复了一句,丝毫不惧怕阮逸墨的怒气腾腾,反而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光在仔细打量着他,就像眼里藏着一把利尺,从头到脚,探究地打量着阮逸墨变化多端的表情。
有趣!一直以来,阮逸墨都是板着一副面孔,面无表情,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而此时此刻,他竟为了南宫钰,而露出难得一见羞恼成怒的神态,甚至还声嘶力竭大吼,实在有趣!
“他到底哪只眼见到我喜欢男人了?是左眼还是有眼?天杀的,我要把那笨蛋的双眼给挖出来,南宫钰,你给我等着,我现在……”阮逸墨正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越想越觉得可气,他索性站起身,欲要迈开双脚,就被叶越煊喊住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找南宫钰的麻烦,这一点请你好好准守若言。我相信,摄政王不会言而无信,对吧?”
盛怒中的阮逸墨半眯着双眼瞄向嘴角扬起诡异的笑意的叶越煊,忽然他停止怒吼,俊相上又恢复了昔日里的冷静,气质沉稳,坐下来,举起酒杯,狂饮灌下那一杯琼浆玉液,而后朗声大笑起来。
“毁了当今皇后的清白之身,这可是死罪,叶越煊,你好大的胆子!”声音不大,却威力十足。
叶越煊仍不动声色坐在那儿,意态悠闲的品着美酒佳肴,完全把阮逸墨刚才的那一番威胁置若罔闻。
“叶越煊,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他扬声提醒,可对面的男人仍是置之不理,“喂,你起码也抬起头微微皱下眉头吧,你这样无动于衷,我很受伤的。”无声的叹了口气,阮逸墨苦涩地笑了一声,这家伙,摆明就知道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事实上,阮逸墨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全无恶意。
“那你希望我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现在马上给你展露出来,惊慌失色?还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地求饶?你到底想我怎么样,直接开口便是,我肯定照办!”
“呃……真无聊!也不知道蓝珞冰看上你哪一点,竟然喜欢上你这个呆木头,真是费解。”向叶越煊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阮逸墨不再捉弄他,又仰头灌下甘甜香醇的酒液。
“对,就像你有龙阳之癖那样,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你的目标也很明确嘛,是南宫钰吧?恭喜你们有共同的爱好哦!”叶越煊好心的再一次重复提醒他的痛处。
阮逸墨一口酒液险些喷出来,“咳咳……你差不多点就行了,你明知事实根本不是如此。如果我好龙阳,也不可能会看上南宫钰那种笨蛋,要脑袋没脑袋,要容貌也只是一般般,倒是你,才貌双全,我要是喜欢男人,首先看上的人也会是你,绝对不会是南宫钰那家伙!”
“凡事都不要说得太绝对,万一有一天你爱上南宫钰呢?到时候岂不是自食其言?”叶越煊好心提醒一下他,别让好友“误入歧途”那就不太好了!
“哼,除非南宫钰变成女人,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他。”阮逸墨信誓旦旦地一说。
唉,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输了!叶越煊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的向阮逸墨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眼神?”阮逸墨注意到好友投过来的怪异眼神,心情很是不悦,这家伙,能不能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他又没有龙阳之癖,那只是、只是南宫钰那个笨蛋强加在他身上的欲加之罪。
天杀的!南宫钰,你给我等着!我不把你痛扁一顿,我就跟你姓!冷冷的目光射向玉宁宫的方向,阮逸墨慢慢勾起嘴角,心里闪过一道想法。恩,是应该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笨蛋皇帝了。或许笨蛋皇帝的好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是时候要好好的“教导”他一下,闻鸡起舞,俭以养德,铁杵磨针,悬梁刺骨的为君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