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荒僻的小岛,没人没水没电。
夜,已经深了。
曲斯蛮抬起头,就能看见星空。她的手机摔坏了,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饥饿感再次袭来,曲斯蛮舔了舔嘴唇,试着站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小腿剧痛。
曲斯蛮泪流满面!
看了看星空,又看了看黑暗、恐怖且再无旁人的小岛,只听得惊涛拍岸,只觉得心内恐慌。可是她为什么要认命?她不要死。
曲斯蛮一路一路爬行。
等她爬到海边,已决浑身乏力。此刻,她顾不得海水咸不咸了,先捧起来将肚子灌饱。然后,喘着粗气打量周围的一切。
虽说海边星空尚有一点光亮。
但冷得令人发抖!
“曲廖,真够狠的。”曲斯蛮自言自语。这回,她才知道那个看似浑不在意一切的人有多么绝情?曲廖是恨着她的吧?
为什么?
明明是曲廖抢走跟自己订婚的顾世宇,又设计将自己赶出曲家。该恨的人不该是她啊?这一刻,曲斯蛮想了很多,却都不明白。
一个人蜷缩着靠在一块岩石上,曲斯蛮再次大哭起来。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被曲家赶走,被言温乎赶走。好像,是全世界都不要她了?
她会死吗?
悄无声息的死去。
最终,也没人晓得。
忽然间,曲斯蛮心中升起一股恨意。从前,她虽怪曲家赶走自己,却只是不甘,只是委屈。然,这一刻,她恨意熊熊。
她不相信曲廖做的一切爸妈是不知道的?不对,她都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应该是曲董事长和曲夫人才是。曲斯蛮捏紧了拳头。
大约是又冷又累,曲斯蛮到底在海边睡去。这夜,下了一场暴雨。曲斯蛮虽然醒了,却爬不快。她一身泥泞,狼狈万分。
而且,这一路爬行,她的胳膊肘和膝盖等都被磨破了。泥水中也满是血。
不知过了多久,曲斯蛮躲到了小岛树林中。
这是一棵参天大树!
曲斯蛮也累得没有力气前行,她咬牙坚持着,想等雨停。可这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曲斯蛮饿的只敢靠着树干勉强站起摘树叶充饥。渴了,就用手捧着雨水喝。
这漫天大雨,让她的心灰冷一片。
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救?
淋了雨,又有伤,曲斯蛮发起了高烧。高烧不退,她神志也越发模糊。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她的人,她的心也越来越没有温度。
这个时候,z市的言温乎正在发怒。他不仅让人催着警方破案,还将身边保镖全部派出去。甚至,他还命人在黑市发了高额的寻人悬赏。
这时,他终于相信不是曲斯蛮自编自导的戏?
这时,他终于有了恐慌。
应令也越发沉默,只是并未将曲斯蛮失踪的事告诉阿k。阿k自从上次在医院得罪言温乎,就不敢来找曲斯蛮了。她知道曲斯蛮固执起来,是不听劝的。
“陈东,你到底查出什么了?”
“言先生,曲小姐过去很是刁蛮任性,同许多名媛不和。不过,都是小吵小闹的。还不至于闹到绑架的程度吧?再说,大家都在揣测或许她还会被曲家接回去。”陈东脸色一红,这是他第一次办事砸了。
有些羞愧!
“曲家?”言温乎皱起眉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曲斯蛮前不久参加了一起婚礼。不对,应该说她去是一起婚礼胡闹的。
“言,我去曲家问问看。”应令说。
“不用了。曲家已登报与曲斯蛮断亲!”言温乎说。
“那怎么办?”应令是关心则乱。
“陈东,调动你的人跟我跟踪曲家和顾家。曲斯蛮参加曲廖和顾世宇的婚礼在前。”言温乎脸色不善。他对曲家人本就恨之入骨。
“是。”陈东匆忙而去。
“言,都是第八天了。”应令叹道。他后悔了无数次,就不该依着曲斯蛮送她去酒店的。唉!他现在最恨的是自己无能。
曲斯蛮打电话求救是因为相信他?
可他束手无策。
“你回去吧。”言温乎说。
“我?”应令终究走了。
这时,言温乎站在他送给曲斯蛮住的别墅的阳台,用一杯酒掩饰心中的不安和着急。曲斯蛮怎么就如此蠢?他都把房子过户了。
怎么让搬就搬?
这一夜,言温乎失眠了。
第二日清晨,他在集团上班时也心不在焉。
随着曲斯蛮失踪的日子越来越长,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得多了。其实,曲斯蛮也没什么大错,且是干干净净跟了他的。
当做替身又如何?
听话就行了!
“言总,海岛度假村计划启动了,您上回说要亲自上岛查看的。”秘书邱心进来禀报。邱心是集团秘书股的文秘之一。秘书股以应令为首的。
言温乎抬头:“应令呢?”
“应助理请假了,说是您特批的。”邱心奇道。
“居然学会了先斩后奏。”言温乎挥手让邱心出去,低头翻起文件来。不错,这个海岛度假村计划是集团目前的大项目之一。
大约半小时左右,言温乎让邱心安排出海。
他不能为了曲斯蛮荒废的。
很快,言温乎在集团天台坐进私人飞机,同行的除了秘书股的邱心外,还有七、八个私人保镖。他点名负责海岛度假村计划的几名集团主干上了另一辆飞机。
飞了三个小时后,言温乎等人到了目的地。
这个荒岛在地图上的名字叫做晨曦岛,景色宜人,岛上什么建筑和措施都没有。不过,有开发的价值!言氏集团费了不少力气才投到的。
此时,言温乎将精力投入到公事上。
对外,他就是个冷血总裁。
一行人按照地图在小岛上走着,他们对小岛开发的前景十分看好。说起来,这个岛屿不算太大,但位置极佳,离z市不算太远。
“言总,我认为在小岛上建海景别墅是……”
“等等,那树下是什么?动物吗?”忽然,邱心用手遮挡刺目的阳光。她看见有棵树下好像有东西,只是太远了,不太看得清楚。
言温乎冷冷看了邱心一眼。
邱心心中一慌!
“言总,好像是人。”不想,另一个人惊呼。这个小岛怎么会有人?难道是野人不成?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觉不解。
言温乎皱起眉头,让保镖过去查看,而还没等保镖走到树下,他心中忽然有个不妙的联想。这时,他以众人更不解的状态跑过去。
树下的确有人,而且满是泥泞不堪。
一头秀发!
言温乎一手扯开保镖,蹲下去,将树下的人翻过身来。正是失踪多日的曲斯蛮!
“蛮蛮。怎么可能?”言温乎失态了。他脱下西装外套将曲斯蛮包裹好,打横抱起。
“言总?”
“立刻回去。送医院!”
“是。”
在场的人都很觉得奇怪,却没人敢出声。这不,言温乎抱着手上几乎感觉不到温度的曲斯蛮奔向飞机。甚至,他等不到人带来的人汇集,就让人开走飞机。
邱心等人面面相觑!
“应令,我找到人了,你立刻去立新医院等着。”坐在飞机里的言温乎给应令打电话。此刻,他用手帕擦拭曲斯蛮的脸。
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惊人!
“蛮蛮,蛮蛮……”言温乎发现自己有点害怕了。他怀中的人不会就这样死了吧?不行!他不允许。不经意间,他抱紧了曲斯蛮。
几个小时后,曲斯蛮被送到立新医院的急救室。这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立医院。此刻,医院最好的医生正围在病床周围进行抢救。
应令一脸担忧!
“你在哪儿找到的?她怎么样了?”应令看了一眼脸黑如墨的言温乎,问道。
言温乎一声不吭。此刻,他看着手上的西装外套。那时他裹在曲斯蛮身上的,衣料上沾了不少血。他知道曲斯蛮身上有伤。
“她不会死!”
“言……”
“你去发讯息,这件事不能就算了。不管是谁做的?我要他百倍来还。”言温乎说。此时,医院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不少。
应令咬牙点头,走了。
此时,急救室门上的灯息了。门被护士打开,曲斯蛮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
“言先生,曲小姐性命无碍,应是被马鞭所伤,伤口极多,又淋了雨,导致高烧不退。初步怀疑,可能已患了肺炎,还需进一步观察。”一个戴金边眼镜的医生说道。
“嗯。”言温乎看着昏迷不醒的曲斯蛮,说真的一点不心疼是假的。他说赶曲斯蛮走只是气话而已,怎会让她伤成这样?
“言先生,曲小姐的小腿骨被人恶意敲断,还好时间不长,我们需要给她做个接骨手术。您看?”
“立刻去。”
“是。”
这不,曲斯蛮被送到了手术室。言温乎坐在手术室外等着,一言不发。不久,陈东带人进来。
“言先生,是我失职。”
“查到什么?”
“我查到应助理送曲小姐去酒店休息的那天,曲家管家在附近逗留。”陈东答道。
“你说她失踪跟曲家人有关?”言温乎冰冷的语气,一般人都无法忍受。陈东硬着头皮拿出一个牛皮袋。这是他跟踪时拍的照片。
甚至,他找了人拿到酒店和酒店外路边的摄像资料。虽说曲斯蛮住的是七楼,但那辆适时出现在酒店内的垃圾车引人怀疑。
言温乎一直在看照片和摄像资料,心中的火越来越大。同时,他有了疑惑:曲家究竟想干什么?曲斯蛮莫不是做过什么?
“言先生,我虽然没能找到曲小姐,却找到那辆垃圾车出现过的痕迹。而且根据判断车被人开去了海边。我带人跟到海边,找到一个破败的小木屋。小木屋内血迹早已凝固,不排除是……”
“你把这线索给警方。”
“是。”
“曲家的人有什么异常?”
“看不出来。曲董事长和夫人一个忙上班,一个忙基金会。曲廖结婚后搬去顾家。顾家上下也无异常!哦,照片上出现在酒店附近的那个管家被曲家辞退了他去顾家找曲廖,曲廖没有见,只叫人赶走了。”陈东解释道。
“把那管家找出来。”
“是。”
“继续跟踪。”
“是。”陈东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