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心里百感交集,我多么想告诉洛慧,我也曾有过相似的遭遇。
再怎么想我也不会说的,我没有洛慧的勇气,也没有洛慧看的开,我觉得让别人知道我曾经以那种方式被人抛弃,是一件可耻的事。
“所以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了个大款是吗?”听了前面的话,对于她被包养之事我终于明了。
“是的,他可以找有钱的老女人,我也可以找有钱的男人,况且我找的还不老,比他强多了!”
我想象着上次在餐厅偶遇时,她离去挽着的男人,印象里似乎是不老,但或许永远也替代不了洛慧心中最初的那个位置。
“武杨会离你而去是他的问题,你怎么能拿自己的青春开玩笑?难道你不想找个爱你的人携手一生吗?除非包养你的那个男人愿意娶你。”
——噗。
她忍不住大笑,笑了很长时间,直到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包养我的男人孩子都三岁了,你认为他会娶我吗?人家只不过是用钱来逢场作戏罢了,我们各取所需,吃饱了撑的才会有他会不会离婚娶我这么可笑的念头。”
我惊诧,很惊诧。以一个被包养过的人来看,被包养是可悲的,被有妇之夫包养更是悲上加悲。
最起码我那时候不用担心江铭晟会有原配来扇我耳光,骂我没道德。同样是被包养过的人,我不担心的问题洛慧却需要担心。
“既然他已经是有妇之夫,那就离开他吧,就算武杨再怎么负了你,你也不值得为这样的人赔上了自己的青春。”
我真心劝解她,只是不希望很多年以后,当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的时候,会后悔当初年少轻狂而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拨了弩的剑是收不回来的,明知不可为还为之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奢侈的生活,再回到原点恐怕已经无法再适应了。”
洛慧这么说我是有心想劝也无力了,一个人若是迷失了方向还可以为她指明道路,但若是心迷失了,那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林默又是怎么回事?”即使怕被她提到,还是无可避免的逃不掉。
“没怎么,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选择。”想起江铭晟,我觉得我比洛慧是幸运的。
“具体呢?”她对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理解不透。
“他去美国了,找到了他自己的人生定位,我也找到了现在值得我爱也爱我的人。”
其实抛开那些刻意隐瞒的过程,我和江铭晟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你说值得你爱也爱你的人,是指江铭晟吗?”即使上次已经亲眼目睹,她仍然还是不敢确信,我竟然会和一个没有可能会交集的人走到一起。
“是的。”我肯定了她的不肯定。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已经在慢慢尝试接受这个事实。
“很久前了,具体是哪件事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那样认识了。”
我是多么不想提起那段往事,我也是多么不想欺骗洛慧,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揭心里那道已经结疤的伤口。
“他是真心爱你吗?”她又问,眼里一片失落,或许提起爱这个字,会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恩!”使劲点点头,我确信江铭晟是爱我的。
“唉,真没想到初恋的成功率这么低,如果早知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当初就不该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洛慧感叹着,我一边听着她的感叹,一边整理着凌乱的思绪。
出了星巴克已经是下午三点,我们整整在里面坐了五个多小时。
和她道别后我没有立即回忆园,而是沿着那条繁华的马路走了很长时间,直到江铭晟来了电话。
“在哪呢?”他问。
“逛街呀。”我笑答。
即使心里十分难受,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是觉得很欣慰。
“是逛街吗?我怎么觉得像是逛马路?”
“难道你又找人监视我了吗?”我抬眼看了看四周。
“没有,我是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我郁闷的再次打量四周,没看到他人啊。
“你在哪呢?”
没人回复我,电话里是嘟嘟的忙音,我刚把手机放进包里,身后传来了车鸣笛的声音。
迅速回转头,映入眼帘的还真是江铭晟的车,他就坐在车里笑望着我,看来肯定是老早就盯上我了。
我走过去对着他半敞的车窗问:“你怎么在这?”
“除了说我跟踪你外,其它任何的理由都可以任你想象。”
多么酷的回答,又是多么懂我的回答,其实我就想问他是不是跟踪我来着。
“那你现在去哪呢?”我想如果他准备去忆园,我刚好可以搭顺风车。
“回家。”简短的两个字,我立正了身体,对他挥挥手说:“好,拜拜。”
“拜什么拜?上车。”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将我拉到另一边坐进去,然后没等我反应就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如果你是要特意送我回忆园就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的。”怕麻烦到他,我拽了拽他精致的袖口。
“谁特意送你了?难道你不回忆园吗?”他挑眉,表情疑惑。
“可你刚才明明说回家的呀!”
“是说回家,忆园不算家吗?你自己都说了不要再做我的情妇,那忆园我不当作是家,难道还当作是金屋藏娇的地方吗?”
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堵的我是哑口无言,好吧,是我理解错了不能怪他……
自从远洋集团招聘的法律顾问团lg入选后,刘浩激动的连续一周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开会,并且七天如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内容,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在台上滔滔不绝,而底下的人则各忙个的。
“今晚牛郎要约织女吗?”我拿着手机给江铭晟发短信。
他会不会回我短信我一点也不期待,三年只回过我一次短信的人期待不起。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结束时刚好五点,我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手机传来了短信的提示:“牛郎今晚有约,织女排队。”
生平第二次收到江铭晟的短信,他竟然让我排队,一群乌鸦从我头顶无情的飞过,我迅速回了一条:“织女若不能插队,只好另寻牛郎。”
他没再回我,想必是被我这条短信气的不行,我竟敢跟他说要另寻牛郎,这对唯我独尊的江铭晟来说,简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侮辱。
反正今晚他也不会去忆园了,下了班我郁闷的一个人逛起了商场,两个小时过去后,兴趣乏乏的买了两套内衣打道回府。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到忆园门口就迎上了江铭晟下车,当下心里一阵窃喜,但嘴上却蛮横的说:“哟,和织女约会这么早结束啦?”
他双手环胸笑的很邪恶,反过来问我:“你呢?这么早回来,没找到牛郎?”
“我会找不到牛郎?”假装很好笑的大笑两声,说道:“我刚和牛郎逛完街回来!”
“哦……”他将目光移向我手里的购物袋,好奇的问:“牛郎送的?”
我点点头,心想反正他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结果还真是悲剧了,他趁我不备,伸手夺过我的购物袋,只瞄了一眼就扑哧一笑:“送内衣啊?”再低头看一眼:“还是这么性感的内衣。”他强调。
“……”我被他说的满脸绯红,深深的被打击到了……
这么窘迫的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我竟然又遇到了一个我差点忘记的极品人物——张二瓜。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刚从法院结束一场官司,因为拦车没拦到,我便步行向所里走,反正距离也不是很远,一边走我一边想着官司的后续进展。
一阵尖锐的车喇叭自身后响起,扰乱了我满脑子的思考,恼火的回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已经有人打开车门冲到我面前。
“季不姐,真的是你啊!太让我意外了!”
我惊诧的盯着面前比我矮三公分的男人,想了半天才记得他叫张二瓜。
“你好,这么巧。”我也很意外的笑笑。
按说这b市也不是很小,怎么就三番两次的遇到这个极品呢?我有点纠结。
“季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我觉得咱们能再相遇是一种缘份,缘份可遇而不可求,我们要重视这份可遇不可求的缘份,毕竟……”
“ok,ok,没问题!”我赶紧打断他的话,真不敢相信这张二瓜罗嗦起来竟跟个女人似的。
我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我要了杯了卡布奇诺,他则点了杯拿铁。
不过是一杯咖啡,竟也成了他喋喋不休的话题。
“季小姐为什么喜欢喝卡布奇诺呢?味道?名字?”他很感兴趣的问我。
“我喝什么都无所谓,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我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如实说。
“怎么能无所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喝咖啡是一种品位,尤其是女人,喝什么咖啡就彰显了你什么气质,要想让男人觉得你有气质,必须得钟情一种配得上自己气质的咖啡。”
我有点受不了,但还好,还有忍下去的空间。
“我不想让男人觉得我有气质,所以也不需要钟情什么咖啡,太单调的生活方式会让人觉得压抑,况且我也不认为女人的气质跟咖啡有什么关系。”
他听了我的话,笑着摇摇头。
“季小姐我完全否认你的观点,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拿你现在喝的卡布奇诺来说。”他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拿铁,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卡布奇诺一般是什么类型的女人才喝?”他反问我,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卡布奇诺那是小女人喝的!什么叫小女人?就是指二十岁以下,十八岁以上,那些甚至还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小女人喝的!”
我有些无语,道不同果然不相为谋。
“为什么是那些小女人喝的呢?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它的名字!因为它叫——卡布奇诺。”
除了受不了及无语外,我现在更有暴笑的冲动,可这是公众场所,想保持形象我就必须得忍着。
“季小姐知不知道当下有一很流行的词语和卡布奇诺很相似?”他一脸骄傲的询问我,许是对自己的侃侃而谈及独到见解很是感到自豪。
我摇头,仍然表示迷茫,其实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我倒想看看这张二瓜到底能喷到什么程度,又能喷出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