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戚容年一边嘱咐戚砚准备聘礼,一边想着如何补偿朝颜。
禁足早就解了,朝颜却不大爱出门。珠宝字画遣人送进琼芳院,当即便原封不动地又送了回去。
正当戚容年一筹莫展之际,皇上下旨要宴请王公大臣及亲眷。戚容年暗自窃喜,此番朝颜必须得见他了。
宴会前一天傍晚,他从校场回来便直奔琼芳院,所幸院门未像往常一样早早关闭。他踏进院中,不知何时,这里已然变了副模样——朝颜种的花草开满了院子,传来阵阵幽香;原先养了鱼的小池中,竟种上了莲花,这儿几点白,那儿几点红,连池中的鱼儿都游得更欢了。
朝颜正在廊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全然不知戚容年已走到了旁边。
虽是傍晚,可暑气仍未怎么消退。朝颜的额上是涔涔汗珠。戚容年见状,拿起一旁的团扇为她扇起风来。
习习凉风拂面而来,朝颜忍不住笑道:“令云你如今可愈发厉害了,你何时走过来的?我竟毫无察觉。”
说完,她睁开眼正要逗弄令云,却发现来人居然是戚容年。
她当即便站了起来,一脸防备地盯着他:“你来作甚?”
看清楚朝颜面上的表情,戚容年心中一阵失落。他将团扇轻轻放下说:“明日圣上设宴,需携家眷一同前往,你同我一道去吧。”
朝颜漠然地说:“知道了。将军还有其他事吗?无事妾身便不留将军了。”
戚容年抿了抿唇:“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留我一起用饭吗?”
朝颜敛眸并不看他:“令云已经去吩咐小厨房做菜了,怕是没做将军那一份,实在是不好留将军了。”
戚容年不满她这幅抗拒的模样,于是故意说道:“那我晚上来琼芳院过夜。”
这句话仿佛一个惊雷,炸的朝颜半晌没反应过来。
戚容年以为她答应了,丢下一句“你好好准备一下”便准备离去。
朝颜这才如梦方醒叫住了他:“等等!”
“还有何事?”戚容年转身。
朝颜脱口而出:“妾身不能侍候将军。”
“谢朝颜!”他叫她,然后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朝颜瞧见,只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靠在了墙上。
戚容年抬手撑在墙上将朝颜困在双臂之间,目光沉沉,直盯着她:“你是我的妻。为何不能侍候我?”八壹中文網
戚容年的靠近让朝颜有些不适,她闭了闭眼说:“你有谢朝歌了。”
“这与有没有她有何干系?我只道为何你是我的妻,却不能侍候我?”
朝颜很想说她不稀罕心里有别的女人的夫君,但是她知晓她若是说出口,戚容年定会不依不饶,没办法,她只能找个理由敷衍他:“因为妾身近日‘身体不适’。”
戚容年闻言皱紧了眉:“身体不适?你怎么了?怎么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他莫不是个傻子!朝颜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不过是女儿家的葵水。”
戚容年这才明白,然后站直了身体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那我来陪你。”
“不必了。”朝颜连忙回绝,“将军征战沙场,这种东西不吉利,将军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拒绝到这种地步,戚容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道:“天气实在炎热,记得让令云吩咐小厨房每日做了冰镇绿豆汤送来消暑。你既然不能食冰冷性寒之物,便叫小厨房每日炖一盅银耳红枣羹来。”
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朝颜讶然,心稍稍软了几分,可又想到七夕那日的情景,她最后只是端庄地行了礼送他:“多谢将军关怀。将军慢走。”
戚容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