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找几个奴隶专门负责你的膳食,替你补补。”
他要亲自上山逮几头野猪回来,给她炖些猪脑子吃,该补补了。
古灼不知盈歌心里想的,只抽了抽鼻子,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盈歌的表情有些滑稽:“听到了。”
“我说的是真的。和那头发情的贱猪比起来,你真是温柔太多了。”
“……我应该谢谢夫人的表扬吗?”盈歌表情有些复杂,“更何况,夫人可是为夫明媒正娶的,有聘礼,有见证人,我们的洞房是合规矩的,当天为夫就和夫人说过了,绝对不是夫人你说的强那什么。”
古灼嘟了嘟嘴,“可是我那时不认同呀,我又不是真心要嫁给你的,那时我都不想和你……那个。”
“嗯?夫人刚刚说什么?”
古灼看了眼脸上微微带笑的盈歌,立马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这男人,笑起来比他生气的时候还恐怖。
顿了一阵,盈歌忽然轻笑了出声,轻轻地摸着古灼的脸颊,在摸到淤痕的地方,脸上明显露出心痛的表情。
“听夫人刚刚话里的意思,夫人那时不愿意与为夫……那个,意思是现在愿意了,对吗?”
古灼无语。
她是这个意思吗?
傲娇地别过头,她拒绝回答他这个抠字眼的问题。现在她是病人,病人大过天。
盈歌接着和古灼又聊了会天,直到看到她明显露出疲意,这才扶着她躺下来,催促她再睡多一阵。
就算躺下了,古灼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小鹿斑比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盈歌柔声说了句:“放心,我不走。我就一直陪着你。”
古灼这才微微吁了口气,眼皮快要打架似的阖上了。
“盈歌。”
“嗯,我在。”
“要等我睡醒哦。”
“好。”
“盈歌。”
“嗯?”
“我们还会有孩子吗?”
盈歌怔了怔。他望着古灼微微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出很多的情绪来。而这些情绪,最后全都化作了他弯腰凑上去亲吻了她的脸颊的动作。
“……一定会有的。”
古灼紧闭的眼睛动了动,最后才放松了整个身子,任由自己睡过去了。
古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迷失在一个看不到边的黑色森林里。有一头长着两只大獠牙的野猪邪气冲冲地追着她,她不停地跑啊跑啊,但是越跑越慢。眼看野猪就要追上她了,她想大声叫出来,但怎奈怎么叫都叫不出声。她不自觉地整个人都颤栗起来,无声地在这黑色的空间里一边尖叫着,一边望着那头恐怖的野猪。
就在绝望之际,空中黑色的雾霾好像被什么驱散了,雇主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抱着,耳边听到一声声温柔得呢喃,好舒服,好温暖,好有安全感。那头野猪也好像被什么东西赶跑了,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小男生,身上长着一双翅膀,飞到她的身边,亲了亲她的脸颊。再然后,她又沉沉地继续睡了。
古灼这一睡,直接错过了晚饭,竟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眼睛特别难受,摸了摸,似乎有些肿了。
古灼微微侧头,就看见搂着自己睡在身旁的盈歌。熟睡中的他给人感觉十分的舒服,有满满的安全感。
古灼轻轻地侧过身去,摸了摸他浓黑的眉毛,然后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比女人还要红艳的唇。
“眼睫毛好长,真让人羡慕。”古灼喃喃自语道:“看着还是挺帅的,难怪那么多小女生都迷上你。啊不对,不仅是小女生,已婚妇女都迷上你了。老天爷真不公平。”
蓦地,古灼感觉到身下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
她好奇地把小手伸回毛毯里,往下摸索着,摸索着。冷不丁的,她的小手就被一双大掌紧紧地抓住了。
“夫人再摸下去,为夫会吃不消的。”盈歌的声音沉沉的,微微带着笑意。
古灼的脸“咻”的一下就红了。
毕竟是已婚妇女,不过一两秒就听懂了老司机这句话了。
两忍就这么默默地互相对视着,直到盈歌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些后,古灼才悄悄地吁了一口气。
“看来夫人对为夫的身体不是那么向往,为夫有些伤心了。”
“……如果你不是一次折腾我一个多时辰的,我觉得我还是挺觊觎你身体的。”
毕竟腹肌就放在那里,比健身房的教练还要诱人。
盈歌沉沉地笑了,胸膛随着他的笑声一起一伏的,笑得古灼的脸又红了。
“原来夫人觊觎为夫的身体,为夫知道了。下次我们缩短时间,加长次数就好了。”
“……”
玩笑过后,盈歌不忘关心古灼的身体。
得知今日已经没特别痛以后,就连之前隐隐有些痛得小腹也几乎恢复如常了,盈歌才放心地点点头。亲自帮她穿好了衣服,盈歌还应她的要求帮她把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束成一条马尾垂在背上。
紧接着,两人一坐到厅房,就见到桌上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早饭。
定睛一看,这些竟然都是汉人的食物!
虽然种类不算特别多,但是已经让人眼馋得不行。
“竟然是皮蛋瘦肉粥和肉包子,啊啊啊,居然还有新鲜炸好的油条,这个这个,盈歌你看到没有,还有环饼和乌梅汤,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吃到汉人的食物了!”
古灼整张小脸都发着光似的,眼眉和小嘴都上扬着,别提有多好看了。
盈歌宠溺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是劾里钵请宋商商队里的厨师帮忙做的,劾里钵,对你感到非常惭愧。”
古灼嘴里塞了一勺子粥,愣愣地说道:“为……为什么?”
盈歌沉默地望了她一阵,最后才提了一个人的名字,“徒单女奚儿。”
古灼这才反应过来,昨天都被吓傻了,自己都望了徒单女奚儿和徒单和卓的事。
吃进嘴的油条都似乎带了些酸意,古灼抽了抽鼻子,尽力让自己冷静地问道:“昨天那头野猪……我是说纳钦王,你……你好像打了他?”
“乌古伦纳钦。我后来还揍了他一顿。”
古灼瞬间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有点甜甜的。但是一想,那个纳钦王听着好像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盈歌把人家揍了,这两个部落间不就起了间隙?
“那那不会对我们完颜部……”
“在是完颜部的族人之前,我首先是你的丈夫。”盈歌截断了她的话,轻柔地帮她擦去了嘴角的残渣,“然后是我们孩子的父亲,最后,才是完颜部的完颜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