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灼白了他一眼。
“你才抽风,混小子!”
欢都和大春又寒暄了一阵就走了,毕竟是小姑娘的屋子,平日大家比较熟,才过来探望探望,再待得久一些,就不太好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古灼找了个借口把乌雅束和阿骨打都赶到了屋外候着,这才一脸戏谑地望着绮丽,不怀好意地说道:“快说,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可能喜欢徒单阮莹的‘男性朋友’?”
绮丽脸一红,扭捏着别过头,回道:“婶婶,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嗯哼~明明都是盈歌的朋友,大约算是我这一辈的,你叫大春叔叔,却叫欢都哥哥哟~”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大春叔叔年纪大,都娶了几房老婆了!可是欢都哥哥才二十七呀,又是独身,才不能叫叔叔呢!”
“哦~独身的欢度哥哥~”
“婶婶您笑我,我不和您说了!”
“欸欸,好,不和我说,我待会叫欢都过来陪你说哈~”
“婶婶!”
婶侄两人嬉闹了一会,古灼才让绮丽再休息会。虽然她也没受什么大的伤,但毕竟还是个俏女生,没经历过这些事,昨晚那气氛,那疯狂的女人的确吓她不轻,多休养身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离开了绮丽那儿后,乌雅束便去帮忙送剩下大的部落离开完颜部了。
古灼这才想起来,因为昨日的那事,她错过了祭天活动的结幕仪式,颂歌都没有听到!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段史料啊啊啊!
阿骨打在一旁倒是把她的喃喃自语全听了去了,再一次深刻地领会到,他这个婶婶,果真不是个寻常女人啊。
“阿骨打,我们现在要干嘛?”
“不知道……不如,我们去射箭,骑马什么的……”
“不想去耶……”
正在叔侄两人无所事事大眼望小眼两眼生厌的时候,盈歌派了人过来把古灼叫去了议事屋。
来这里那么久,古灼就数去议事屋的次数最多了,多得都要有阴影了。
“阿骨打,陪我去!”
“欸,我不去,那里太无聊了!”
“你不陪我去以后我就不让你再到我们村寨浪!”
“……我去。”
进了议事屋以后,古灼莫名地就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自她踏入了屋子以后,屋内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哎,想起来前几次进这里都没什么好事,她认真地想了想,从今早到现在,她应该也没做错什么事呀,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又说她杀了人什么的吧……
就在古灼扭扭捏捏踟蹰不前的时候,盈歌早已噙着笑走到了她的跟前。
“今天是请你来的,并非压你来的,所以放宽心,夫人。”
欸~她男人真厉害,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想什么都知道哦。
“我求你们了叔婶,瞧这里人多的,咱能换个地方再秀恩爱吗?!”阿骨打翻了个白眼,望着那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觉得这狗粮吃得太撑了,心肝脾肺肾都膈应着!
盈歌凉凉地觑了他一眼,直到看到他浑身抖了抖,这才嗤笑了一声,拉着自家夫人的手走到四位联盟长的面前。
“几位联盟长,这个方案是我夫人第一个想出来的。我思忖了一会,既然我们的讨论遇上了瓶颈,不妨说出来给我夫人听听,说不准我夫人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盈歌从容不迫地一边说着,一边把古灼拉到几位联盟长的跟前。
经过这些日的熟悉以及发生的那几件事,古灼和各位联盟长可谓早就互相认识了,因此也免了许多客套和介绍。除了联盟长以外,古灼还留意到这里还有几位各联盟里大部的酋长在,还有几位面生的,应该是这些酋长的国相或者军师一类的人吧。
古灼先是对劾里钵、劾者和颇剌淑几位哥哥打了招呼,紧接着才对在场的领袖们逐一点了头。
乌古伦部联盟长对古灼还是略微有些芥蒂的,只轻佻地瞄了她一眼,便鼻孔朝天地哼道:“一个妇人之家,懂什么计谋,解什么难题。”
除了劾里钵以外的其他两位酋长虽然说话没有那么直接,但是瞧那眼神,就是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而其余的人大部分都是审判那日在现场的,对古灼的态度各有不同。
盈歌也不着急,只和颜悦色地重复道:“这么好的一个想法,是我夫人第一个想出来的,若不是多得她,恐怕我们也无题可解,无谋可计。”
说罢,他还眯着笑眼,环视了众人一周,加问了一句:“诸位觉得对吗?”
乌古伦部联盟长脸一黑,却没法辩驳,只能吹胡子瞪眼地走到一旁去,没再说话。剩下的人可不敢轻易得罪这两方任意一方,只好讪笑着岔开了话题。多了古灼的加入,虽然有些拘谨,但这一众男人们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热火朝天的讨论状态。
阿骨打这会儿已经被劾里钵叫到了身边,苦着一张脸似乎在听他吩咐着什么,想来应该是趁机在教育他好好学习管理部落的事。古灼见那些讨论着的男人们个个都面红耳赤、声如擂鼓的模样,压根听不出什么来,只好扯了扯盈歌的袖子,直接问当事人。
“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盈歌揉了揉她的发顶,很喜欢这种柔柔顺顺的手感。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是想起你才是这事的大功臣,想要昭告天下,不想让那些男人把功劳都揽去了而已。”
古灼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呐呐道:“你……你是认真的吗?”
盈歌看着她惊悚的表情,不禁破功,“噗嗤”地笑了出声。
“假的。”
“我就知道你又骗我!”
古灼抹了把脸,觉得自己这个便宜老公是猴子派来的卧底,天天跟耍猴似的。
盈歌朝那堆吵得不行的男人们努了努嘴,说道:“你的这个想法,四位联盟长和主要大部的酋长都很赞同,还有酋长戏称这想法很宏伟。不过真要实施起来,困难还是挺多的,譬如说到底要训练些什么类型的青年,又应该找谁去教他们。最重要的是,如何辟一个固定的场地出来给这些青年学习。我们有想过要从各个部落里挑选一些精英人士充当教人的角色,但这些精英都各司其职,不仅不能离开本部落太久,更不可能全程陪在那些青年的身边。各联盟长和酋长们商量了很久,都没得出个很好的方法来。”
顿了顿,他摸了摸古灼柔软的脸颊,“所以我就想起夫人来了。我想,我的夫人那么聪明,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