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经第七式?!”
牧家高层,哪怕是那向来不苟言笑的大长老,都是激动的不能自持。
台下的牧家子弟,不明就里,望着众长老在看台上蹿下跳。
“可是这剑招,从何而来,又怎会被这牧白使出来?”族长牧正阳疑惑道。
“你们当我,会无缘无故宠信这个牧家养子?”牧家老祖解释着。
“想当年,八代先祖,外出游历,传言身死异乡。”牧家老祖站至台前,朗声道来。
这并非什么秘辛,家族族谱上都有记载,牧家上下面面相觑。
“这其中,有隐情?”
“老祖为何提及此事?”
众人都疑惑不已,等着下文。
“但除了我这一支外,八代先祖仍有血脉流传!”牧家老祖语不惊人死不休。
“牧白乃是八代先祖之后,一脉单传。”牧家老祖望向预感大事不妙的众长老,继续道,“按辈分,牧白乃我同辈兄弟!”
“咳咳咳——”大长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玩呢?
“祖父啊,您要怪就怪始祖吧”。
“老树开花,私生活不检点,这脏水他老人家爱泼到谁头上,就随他高兴……,谁让咱辈分小。”
牧家老祖心中暗自祝祷。
“这,这,怎么可能?”几位长老,无法接受。
台上台下顿时炸了锅?
“真是个祖宗啊?!”
“家有老祖宗,如今又来了位小祖宗?”
“反正我不信!”
“那你觉得老祖在撒谎?”
“事关家族血脉,老祖不会开玩笑,更加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个兄弟……”有人分析道。
话音刚落,众人尽皆陷入了沉思。
如若真的如此,这牧白就是诸位长老的叔父,族长祖父辈?
而此刻面色发白的牧名,心中天人交战,“这货,我要还要称其一声曾祖?!”
“叔父一脉,遭逢大难,为防止贼人报复,他老人家无奈之下,将襁褓中的牧白,放在本家,且留书一封,直至三年前叔父身死,牧白才将书信交予我……”
牧家老祖继续解释,并四十五度角,仰望苍天,唏嘘不已。
牧白暗中赞叹,老孙子演技不俗。
“整整两代人,遍寻天下,找到第七式剑诀,附于信中,是万万作不得假的……”
众长老浸润剑道多年,刚才那招的剑意,的确是浑然一体,与之前的玲珑剑经,一脉相承。
这样的招式没有人能造假。
即便是自家老祖也不行,除非是初代先祖重生,才能衍生出此招!
“怪不得老祖,对这牧白这么宠信,原来是自家兄弟!?”
“把自家祖宗赶走,怪不得引得雷劈祖祠……”
众人忽地想起,那日驱逐牧白的情形。
大长老和族长目光躲闪,一时间不敢看牧白。
这番说辞,虚虚实实,半真半假,牧白确是牧家血脉,而且是源头,但这辈分自然是假的。
“若是实话实说,恐怕也没有人相信吧?”牧白无奈的笑着。
这是他和牧柱人商议后的结果,他必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且这层身份要足够好使。
仅凭所谓的老祖宠信,或者自身的武力震慑,都难以服众。
好在他记起了一式剑招,更有一言九鼎的牧家老祖为其张目。
“果然,只有上下其手,才能震慑牧家上下。”牧白自得的想着。
“牧家上下,参加老祖!”
望着下方呼啦啦跪倒的一片,牧白忽地忆起前世,“我记得就那一次,怎么会衍生出这么多人……”
他双手虚扶,祖宗范儿十足。
“都起来吧!”
“谢老祖!”喊声震天。
一番比试一波三折,牧家上下都如做梦一般。
一个自幼长在牧家的养子,城中有名的冒牌纨绔,谁能想到,竟然有如此隐秘骇人的身份?
但他们不得不接受事实:牧家又多了一位老祖,这位老祖很年轻,但也足够惊才绝艳。
就是这境界惨不忍睹。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牧家的玲珑剑经第七式终于重现人间!
这对近来乌云罩顶的牧家来说,总算是了个好消息。
接下来几日,牧白匆匆传剑后,便不见人影。
牧家小祖辈分大的出奇,自然无人敢问。
但牧家演武场中,牧家的精英子弟,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太慢了!”族中二长老,皱眉呵斥道。
“嘭——”
“嘭,嘭。”
场中的炸响不绝于耳,牧家众青年个个额头见汗,狼狈异常。
“名儿,不行么?”
一侧的牧正阳强压住心中的焦躁,大比在即,能搏得一线生机的唯有这第七式剑经了。
他跟二长老交换的一个眼神,俱都看出彼此的失望。
“剑到极速,破空有声,寻常合气境,都可办到,但,极短的时间、空间内抖动,发出连串的爆鸣……!”
牧正阳顿了顿,“合气境,绝绝难办到!”
“这一招本可作为杀招,大比时,挽回些局面,如今看来,怕是用不上了!”
二长老懊恼不已,但也知道,这不是牧家的子弟不争气,是剑招太过变态。
这招的门槛都特么高成龙门了,牧家始祖太变态,竟然推衍出这样的剑法!
一侧的牧名羞愧难当,这一招,他的领会最为深刻。
“他能做到,我为何不能?!”
牧名心中发狠,一剑刺出。
“嘭!”
而后强行变向,急速之下。
“嘭!”再一声炸响。
双响炮?
众人一惊,终于有人能做到了?
转头看时,只看到一团血舞飞散,牧名当场扑倒!
“名儿?!”牧正阳大惊。
二长老急忙前去查看,“放心,失血过多!”
只见牧名脸色苍白,右半身,鲜血淋淋,半身的血管爆裂。
惨不忍睹!
“怎会如此?”众人惊疑道。
“终究是好胜心太强了……”牧正阳仔细探查之下,稍稍放下心来。
“父亲,我这么努力,为何,为何,还是不行?”牧名惨笑一声,就此昏了过去。
“前有个赫连九子,今天又多了位小祖……”知子莫若父,牧正阳长叹一口气,眼角湿润。
“小祖虽是长辈,但总归是同龄人,年轻人,争强好胜,在所难免!”二长老安慰道,“但愿,名儿会走出来。”
“总有一些人,不能以常理忖度之……”牧正阳苦笑道,自己的儿子,从今后怕是要再多一道魔障了,而且很难跨过。
二长老看看牧名血染的“麒麟臂”仰天长叹,“区区武身境,能于瞬间突破音障,挥出专属于武身境的‘剑气’……”
“这一招,怕是蕴灵境才能使出来,或者是特异的体质,如赫连九子那样的血印真身……”
“咱家这位小祖的肉身,当着可怕至极。”
牧正阳望着被抬下去的儿子,摇摇头,儿子直接来了个“血崩”。
这就意味着,面对此招,牧家青年,全军覆没。
“可惜了,小祖若是能跨过那道门槛,咱们对上另外几家,应该还能保留几分颜面……”他惋惜道。
小祖虽强,但“浸润”武身境多年,迟迟不得突破,这届大比,连出场资格都没有……
牧家众青年失魂落魄,望着被抬下去的牧名,此时都停下手来,“还练个毛线?!”
牧家的第一天才,都练废了……
“这分身化影,从今以后,不再轻易传授,其余六招的习练不得懈怠!”二长老无奈下令。
这招不是人练的招式,试试就逝世……
牧家上下,没有人有意见。
众人对这一招的印象,只剩自家小祖那一剑之下,衣袖尽碎的风情……
话说,小祖那身子,真不是人啊。
牧小祖虽然境界令人心疼,但这身子也着实让人眼馋。
“而且很白!”想起那日小祖那日,赤裸的玉臂,不少女弟子红着脸,思想跑了岔。
剑招对牧家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但这仅限于合气境之上的高手。
这就意味着,此次天玑城大比,牧家仍旧只能,外甥打灯笼——照旧。
玲珑剑经第七式,重现于世!
天玑城是个小城,这样重量级的消息,显然是压不住的。
天玑城西,赫连家族。
“不出十年!天玑城便再无赫连家容身之地!”赫连老祖赫连烈眼神阴狠,“这牧家隐藏的好深!”
他身材雄壮,此时在房内,不住的踱着步。
沉重的脚步像踏在人心口,房内众人,无人敢吭声。
“不至于此吧!”一青年眼神犹疑道,“一招剑法而已……”
在赫连家,敢这么和自家老祖说话的,唯有一人,正是身负血印真身的赫连九子。
龙生九子,各有神通,赫连九子之名也因此而来。
他身形同样高大挺拔,一袭白衣,双目狭长,隐有光芒流转。
赫连九子是天玑城公认的第一天骄,修为已瑧合气境九阶,离那大圆满只一线之隔,有足够自傲的资本。
最恐怖的是,其身负一丝上古血脉,肉身之强横,世间罕见,堪称合气境第一人,可碾压同阶一切强者。
这便是血印真身的恐怖之处!
“九子,一人之力终是有限。”赫连老祖并未动怒,“那玲珑剑经,仅是残卷就可抗衡我族的修罗刀法,你即便再强,也杀不尽一族之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牧家老儿命不久矣,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赫连老祖心中杀意升腾,只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速速联系城中宋、陈两家,这两棵墙头草,总不能这么一直当下去——”
宋、陈两家实力稍逊赫连家和牧家,他们乐于看到两虎相争,却不能容忍一家独大。
“那两家,不见兔子不撒鹰,风向不定,怕是不好拉拢。”赫连家家主赫连重楼皱眉道。
“无妨,把那牧柱人剑气入体的消息告诉他们!”赫连老祖阴笑道,“他们知道如何下注。”
“老祖圣明!”赫连重楼心中佩服。
牧家的功法已在另外三家之上,但偏偏在此时,族中的擎天之柱偏偏要折了……
赫连家老祖这招棋,落子恰到好处!
宋、铁两家如果不是傻子当家,自然知道该作何选择。
一时之间,风雨满城,针对牧家的雷霆一击,暗中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