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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从天而降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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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火车上匆匆一别,一晃两年多过去了。

那次当我回到北京没有几天,胡露露就加了我的qq,我不记得给过她号码呀,但是马上明白她一定是向我表弟要的。

她管我要了手机号码,还给我发了几张她在避暑山庄拍的照片,那些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和她的歌特风别提多不和谐了,更何况她在每张照片里摆的pose都是故意搞怪的丑样子。

再后来,除了过年时的例行祝福外,我和她说的话肯定不超过十句。我跟这位“小太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代沟。

哦不!应该叫鸿沟。

但我同时也想,她大概和我这个“传统风”的中年大叔也没有说话的兴趣。所以我以为尽管都住在北京,但是自己和胡露露这个奇怪的女孩儿也不可能会有再见面的缘分了。

所以当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要介绍她的男朋友给我认识的时候,我既诧异又好奇。诧异的是我以为跟她远没到这份交情,好奇的是一个她那样的女孩找的男朋友会是什么“风”呢?至少是个“杀马特”吧?

她的语气显得非常焦急,我又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好答应这三两天抽时间去找她。

“您能不能现在就来?算我求您了!”

“现在?”我吃了一惊,这都已经晚上八点了。

刚才电话一接通,她先问我在不在北京,而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在”。

以后真得长点心眼了,必须先搞清楚状况再决定怎么回答。

五分钟后,我开车上了南三环路,忐忑不安地驶向她说的目的地,心里因为好奇又有点莫名的兴奋。

地方并不远,在距离我家半个小时的化工路上。那条路正在进行扩宽工程,两旁都立着铁板。铁板有两米多高,可能是蓝色的也可能是绿色的,因为天已经黑下来,路灯照射下的一切都失出去本来的颜色。

我远远地看见路边站着一男一女,其中那个边跳边挥手的正是胡露露。她边上那个男的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是身高不会低于一米八,身材不胖不瘦、精神干练,看上去比外表本来就小于实际年龄的胡露露大上不少。

嗯,虽然我是外行,却也有十足的把握肯定,这个男的绝不是歌特风的。

而且不但他不是歌特风,就连胡露露自己也不是了!

因为路窄车多,我只能不变车道地踩下刹车。胡露露一把拉开副驾的车门,大呼小叫地钻进车来。在车里自动亮起的灯光里,她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主色调”从黑色变成了五颜六色的一大团色彩。

她原来那头全是尖儿的短发留长了,烫出很多卷儿后扎成左右两个马尾,发色外层是粉色,里层是蓝色,颜色很扎眼,但是不同颜色间的过渡却很自然,我无法确定那是否也是假发。

最重要的是,她脸上的那团阴森森的“丧气”没有了。脸色红扑扑的,眼线是黑色的,眼影却是白色,而且边缘整齐,像剪了a4纸帖上去的。眉毛不知道是染的还是画的,用了和头发一样的粉色。嘴唇是很鲜艳的粉红色,泛着层金光。

这肯定也是一种什么“风”,但肯定比死亡歌特强多了,起码回到了人间,和她的娃娃脸很搭,虽然也很扎眼,却总算多了点可爱,像是一个动漫里的人物。

我刚要开个玩笑,问她怎么“变型”了?她却又手忙脚乱地下车,和那个男的一起坐进了后排。

只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周围催促的喇叭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胡露露让我在下一个红绿灯左拐。车速很慢,我利用向后视镜打量那个男的,他长着国字脸,寸头、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是那种第一眼就会给人留下良好印象的小伙子。

我心中暗暗纳罕,有没有搞错?这竟然会是胡露露的男朋友?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很多次的王哥!”胡露露开始给我们双方介绍,仍然是记忆里那种硬倔倔的嗓音和语气。

“您好!王哥。”小伙子很规矩地说,语气有些拘谨。

我刚要回答,胡露露突然扑到我的椅背上,说:“王哥,他是我老公梁海阳,您看棒不棒?”

“什嘛?你都结婚了?”我的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打歪了方向盘。

胡露露当然没结婚,她只是喜欢这么叫罢了,这是一个不懂什么叫不好意思的女孩子。

后来我跟梁海阳熟了,和胡露露不同,我和这个朴实的小伙子之间没有那么大距离感。

他对我讲了他的经历,还有他和胡露露之间的故事。

出于行文和阅读的方便,我决定先把梁海阳讲的故事写出来,然后再接着说我和他以及胡露露的这次见面。

只听“梁海阳”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来自沿海地区,但其实他的名字里的“阳”是太阳的“阳”,而不是大西洋的“洋”。他实际上出生在西北农村,周围丘陵环绕、世代缺水。

梁海阳他爸叫梁贵,为什么给儿子起一个如此“波澜壮阔”的名子就不得而知了,也许那是出自一个最远只去过西安的农民对大海的憧憬吧。

于是长大以后,“去看大海”也成了海阳的一个梦想。

他的老家就像中国的几乎所有农村一样,男孩子的家庭地位是最高的。他有两个和妈妈一样疼爱他的姐姐,从小集万般宠爱于一身,是全家人的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他也将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这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除了种地以外,海阳他爸梁贵做过十几年的民办教师,后来一直担任村长。所以海阳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尽管日子也过得并不宽裕,却从来没有让孩子们挨过饿。

海阳在这片贫瘠而辽阔的土地上成长,上山下河、爬树逮兔子,无忧无虑。可是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像很多不幸破产的农民家庭一样,海阳妈妈的一场大病花光了全家的积蓄,虽然最后病治好了,家里却已经一贫如洗,能变卖的都卖了,还欠下了不少外债。

海阳家乡的男娃除了安分种地以外,只有外出打工和当兵入伍这两条出路。至于上大学,县里好几年都难出一名大学生,即便考上,高昂的学费对当地的农民家庭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所以在中学毕业以后,海阳就边在砖厂干活边等待招兵。

那时候老来得子的梁贵已经不小了,变成了梁老贵,他想方设法地让还有半年才够入伍资格的儿子当上了兵。

用梁老贵自己的话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搞“不正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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