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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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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发修车厂的年轻工人们有一个共同的梦中情人,那是个一叫楚楚的姑娘,这个名字既有点小清新,又有点小暧昧。

第一次来修车厂的时候,楚楚坐的是一辆红色马自达跑车。

梁海阳觉得那辆车很眼熟,走近细看,认出来那正是一辆经他一双巧手修复的“二手车”。和厂里常年合作的车商来试车后相当满意,开走没几天就打过钱来说车已经卖掉了。

开车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人,而车商就坐在副驾,跟着他俩下车的就是坐在后排的楚楚。其实这种伪跑车更适合女孩子开,前座很宽敞,但是后排如果成年男人坐就显得窄小憋屈了。

车果然是那个中年人买给女儿的,车商的言语间对二人非常恭敬,显得诚惶诚恐的,他说的女儿自然就是楚楚。

楚楚年轻漂亮,一身干练打扮,穿长靴、牛仔裤和齐腰短皮夹克,她不大理车商,只跟爸爸低声说话。

车商让海阳去叫厂长,说父女俩还想看看别的车。

海阳暗自纳罕,因为他知道这个行当不宜公开,从来也没有过顾客上门来看车。但他还是叫人去找老赵,同时把车商他们让进办公室里。对了,那时候胡露露还没回厂里来上班。

老赵在办公室里和他们谈了很长时间,中间车商曾经一个人出来在门外抽烟,后来老赵支开了包括海阳在内的所有工人,带着父女俩去后车间看两辆正在进行“复活工程”的车。

看完以后,楚楚和爸爸煞有介事地议论说不喜欢那两辆车,就和车商一起离开了。她上车前向老赵挥手告别,也和站在老赵身边的几名工人礼貌地点头微笑。

“这是什么人?”海阳望着驶出大门的马自达问老赵。

“惹不起的人。”

“啊?”

“哦,”老赵醒悟过来,马上改嘴道,“是了不起的人。”

自那以后的半年多里,楚楚成了广发修车厂的常客,每次来都是老赵亲自接待。

她有两种形象,跟爸爸两个人来的时候,总是衣着严肃、冷傲端庄。

而当她自己开车来,也许是洗车或保养,也许是给她那辆马自达加装这样那样、有用或者没用的装饰和配件。一到这时候她就原形毕露了,衣着暴露、火辣热情、活泼大放。

楚楚是干嘛的?大学生?富二代?那她爸为什么要给她买一辆最多十几万块钱的二手车呢?没人知道,也没人去打听,都怕不小心得罪了她就不来了。

那时候楚楚每个月至少要来修车厂一两次,最多的时候一周一次,她成了胡露露的心病。

不知道是不是也缺少同龄的朋友,楚楚每次独自来的时候都会逗留很长时间,年轻的工人们都喜欢和她说话并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因为她显然是很特殊的客户,所以老赵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在这个世界上,男孩子喜欢亲近漂亮的女孩子还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哪怕没有任何其他目的。

海阳就是这样一个最正常不过的男孩子。

可能是故意的吧,海阳自己说露了嘴,修车厂的所有人,包括胡露露、也包括客户楚楚,大家都知道了他在老家有一个已经订下了婚约的女朋友。

对胡露露来说,“相亲”是一个几乎和恐龙同时代的古老概念,在她的狭隘想象里,海阳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又土又丑的“农村妇女”,她连想想都没有兴趣,随时可能出现的楚楚才是真正的威胁。

有一天楚楚又来了,和海阳在院子里说笑。胡露露马上躲到窗帘后面偷听,她听见楚楚说:“海阳,你别在这儿修车了!太浪费人才了,来给我当司机和助理吧!”

“行啊!”海阳痛快地答应,“你给我开多少钱啊?”

“你自己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那多不合适,你给多少钱我都干!你不给我钱我都干!”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胡露露明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楚楚离开后,海阳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

可是当他一转过身来,立刻看见胡露露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她忘了把自己藏起来,呡着嘴唇盯着他。

海阳有种不祥的预感,本来的快乐心情也随之一沉。他忙避开胡露露眼里的“凶光”,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她站立的方向走,因为要去车间就必须穿过办公室旁边的一条窄小夹道。

胡露露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梁海阳,像舞台上的追光一样跟着他,今天她的目光坦白而且毫不掩饰,令海阳如芒在背。

当他终于走进那条昏暗的走廊时,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有预感一件一直隐隐担心的事情快要发生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停下侧身让路,但是却不回头看,他知道那一定是胡露露。

当海阳擦肩而过时,胡露露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上了他。假如海阳不停下呢?她就会一直跟到后院,假装找点什么东西,然后讪讪地返回办公室。

可是现在他让了路,自己倒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在一米外凛然止步。

夹道里的时间似乎凝固了,早上刚刚下过这个春天的第一场小雨,让走廊里积聚起潮湿的空气。

胡露露把心一横,问海阳:“你真要走?”一说完她就像被一种窒息感笼罩。

相比之下,海阳总是老练一点的,他隐隐知道在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以前必须争取主动,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海阳生硬地、毫无感情地回答胡露露的问题:“我不走,老板您放心吧!”说的时候始终低着头,说完以后快步离开,丢下胡露露愣在当地。

“老板?”胡露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是“老板”,也从来没人这么称呼过她。爸爸是修车厂的老板没错,妈妈是服装店的老板也没错,但自己算是哪门子“老板”?营业执照上写了吗?

在夹道里的这一分多钟对胡露露意义重大,她像被当头泼了盆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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