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织把垂于鬓角的乌发撩至耳后,将他推开后跑过来道:“秀慧,让你见笑了。”
秀秀抵触她的接近便后退几步,看了眼她腿上的擦伤道:“需要我帮忙?”
隽织颇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味还倒贴过来,给她一个需要自行体会的眼神道:“秀慧,你能扶我回去吗?”
秀秀心神领会之后不急着扶她,而是很识趣的将位置让给他道:“隽才更情愿来扶你,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隽织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别’,刚说完便被他控住了双手,她蹬起脚跟踢他几下也无济于事,不悦的皱起眉还没出声,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她把手收了回来。
隽才不顾旁人在,借着想扶她的理,顺其自然把她揽了过来,她不安分乱动了几下,而他压低的声音透了几分警告的意味道:“隽织,我送你回去。”
她被他不容挑战的语气给震.慑住了,面颊浮出淡淡的粉酡,却避开他伸来的手道:“哥,你别再管我了。”
隽才伸出的双手扳正了她的头道:“我不喜欢这个称谓。”
有人在跟他打招呼,他笑的有模有样道:“我送妹妹回去。”
她没把手从他那里抽出来,便踢了一脚过去,他的黑袍有了她的鞋印也不气,而是拦腰把她扛在肩头往前走,她气得双肩止不住的轻颤道:“隽才,兄妹间不能做这些,还有其他人在看呢,我今天出的窘可大了。”
隽才挑了块地扶她坐稳,用润了水的手帕为她把秽迹擦干净,随后才松开紧拉着她的手,微低下了头道:“你知道如何疗伤吧?”
旁边还没散去的人时不时朝他们这边瞧,她同他小声嘟囔道:“我是木哎,比你治愈能力强得多了,你下次可小心了,我不想被班上人抓辫子了。”
半空突然横来他的手,她刚拧起眉不满看过去,他连一点虚情假意的笑都不给她,冷着脸跟她说:“我是你哥。”
正合她的意,她一拍他的肩,眸子微眯道:“哎,你自己都这么说了。”说完,她踮脚故意把头搭在他的肩上,一展眉一勾唇时脸上漾起的笑带了点娇憨道:“哥哥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啊。”
隽才捏紧她的胳膊让她别再毛毛躁躁的乱动,将小零食递到她手里,等她走到林荫下面时又道,“隽织,提前给你说一声晚安。”
隽织欢快的蹦了回来,随手从衣袍里取出一朵野花,在他面前左右晃了一会儿,转而轻咬于唇齿间说的含糊不清道:“虽然才白天,但妹妹要给哥哥一朵花,表示晚安。”
隽才猝不及防笑出了声道:“你是这朵野花?”
“你想是,就是。”
隽才满眼宠溺看着她,伸出细长的手指从她嘴里抽出那朵花,倏忽他把花梗轻易的掰断,把整朵花一片不剩都咬进嘴里,在她憋红着脸已经口齿莫辨的时候,他还满眼宠溺为她抚平微翘的呆毛。
她面色微红已经瞪大了眼道:“隽才,你居然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隽才低低的应了一声道,“正如你所见,这朵花很好吃。”八壹中文網
他轻松自如扬起身在她身边走了走,她短短的‘哎’了声,他闻声立马回过头来,她偏过头扯出甜蜜的笑道:“好哥哥,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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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借助小六的眼睛看到了百里之外的世界,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穿过辽阔而又蔚蓝的海抵达另一边。
似乎横亘在两岸之间的海真的阻绝了人们一切的来往,除了黑暗森林她也无法抵达之外,能依靠意念自由穿梭于这座岛任意一个角落,来到修罗场时她看到了一个苍蝇乱飞且极其肮脏的环境,从口型上辨别出了他们说的话。
有个三头六臂的人抓起油腻腻的鸡腿往嘴里啃了几口,扯着大嗓门发出了粗狂的声音道:“今天一大早,黑老头子怒意冲天啊,听他们说夔族那边出事了。”
另一个长得人畜不分的人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不就是首领跑了吗?”
“还有啊,有夔族人不辞千里坐船过来,就为了揭发那位黑巫师,她居然敢救了白巫师。”
“有好戏看了,他可对白巫师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容忍得了。”
他们刚说完,拼了命从铁牢里伸出手想同彼此击掌,倏忽一条兽鞭裹挟着厉风劈来,几声让人心惊胆战的声响,他俩被打的血流不止,还在哀叫连连也只能在杂草里来回打滚。
秀秀屏息凝神听得心一阵阵绞痛,忽然见到一位黑巫师站在他俩之间,他手指的方向是能活命的人,而其他的人下一秒直接被杀掉了。
在她看的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转过身的黑巫师目光像似化成了一把能破空的利刀,而她心律失速在下一秒被迫脱离出来,亮起的灯和在糜烂食物上盘旋的苍蝇一点点虚化不见。
她捂住胸口时内衣已经浸湿,小六倒没什么不适还绕着她活蹦乱跳了一阵,反倒是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不会被发现了吧...黑法居然也在狩猎场。”
夜幕降临时她穿了件压在箱底尘封已久的白裙出门,星星散落于空,两旁一闪一闪的灯盏传来噔噔噔的声响,不顾周遭人的目光,她踏着一双高跟漫步于石子路上。
去之前她曾向山葵坦白过想去禁区看书,请求他能不管偏见给她亲笔签名,至于贝币的事只要小组赛她能得胜,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秀秀有意无意抚过枝头的嫩芽,回想起她在临走前,他毫不吝啬把亲笔签名递给了她道:“秀慧,有什么需要请教的事,尽管来找我。”
月色下玉润的耳垂上轻摇着形同小伞的耳坠,她敲了敲这个在她看来毫无品味的大门道:“有人吗?我是山葵老师派来打理书房的人,专管整理书籍...”还好门开的够及时,没有再让她为难。
秀秀微微颔首毕恭毕敬道:“你好。”
门稍微开了缝,她还没扬起的唇角骤停于原处,看清对象时浑身变得骤然绷紧,但身上刚腾起的敌意被她迅速隐没于黯淡的月色里,她露出得体的笑容道:“黑法大师,怎么会是您?”
黑法扣住门边的手一动,险些又把门关拢道:“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秀秀保持笑继续道:“没人说,放学不能穿这件衣服。”
黑法面色微冷道:“今天回去,明天记得换好衣服再来。”
秀秀一脸木然的说道:“这回可以了?”
“进来吧。”说完,他主动给她让了行,把她引入狭长的走廊时满墙的雕花让她眼花缭乱,她从由黄金堆砌而成的横梁和铺满地面的细珠看到了奢侈,亮闪闪的光泽再度晃花了她的眼。
秀秀淡淡的看了眼从天而降的连绵雨丝道:“不会对您的眼睛不好吗?”
黑法饶有兴趣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对他充满了探究的审视,她把绞紧的手藏在背后,表面上看似临危不乱开口跟他道:“您确实知道我是外来人,那应该对我的职业有所不知,我能为您画一个设计图。”
黑法看她的眼神带了点惊疑不定道:“你想要什么呢?”
秀秀顿了顿,抬头看向他道:“一个人,也可以吗?”
黑法面上没有一丝恼怒,反而背着手闷笑道:“这世上金银珠宝,还有这一座富丽堂皇的住处,高阶的法术修炼秘籍,你都能应有尽有,偏偏要一个人?”
秀秀微微抿了抿唇道:“我只要他,其他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
黑法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爱莫能助啊,不过我念他的旧情,便找人先把他埋了。”
秀秀微低下了头道:“我知道不该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对他,总会想留有一点点念想,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他还活着吧。”
路过不少驻守在此带有佩剑的人,还有数不尽身穿着白衣的家仆,她们像木头人一样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他带她走进了空间巨大的书房,纵观整室全堆放着不尽相同的书籍,透过窗棂的月光洒在一排过去的书架上,在整理书之前必须要戴上手套,她平摊开书还能轻嗅出那种淡淡的悠香。
黑法见到她独自站在月下脸色皎白,分外静谧的环境下她很小心擦拭着书页蒙上的尘,他面上微怔便道:“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些稍微摆放凌乱的书和地上的垃圾都处理完毕,记住别被我发现,你为了偷工减料用了法术。”
这一室的书不说有个上万,起码上千是绝对有的,工程量巨大且时间也短。
秀秀毫无怨言马上开始做,等她忙活了许久掐准时间做好了一切,只因为她在闲暇时间训练了她的两只爱宠,这时把书摆正的猕猴从书架上灵活的蹦下来,她顺势塞了几粒花生米给它吃,还揉了揉它的头道,“小五,真厉害。”
小六摇了摇她的手臂,委屈巴巴的叫了几声。
秀秀同样轻抚着它细软的毛发道:“小六,垃圾帮我清理完了,也很棒啊~”
她放缓了脚步不想惊扰任何人,刚踏出门见到不远处两道矮墩墩的身影,家仆端着托盘过来给她美酒和荔枝,正欲说话被她急忙捂住了嘴。
秀秀迟疑不决了一会儿,索性把还在剧烈挣扎的家仆用手劈晕,进而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缓慢的拖到了书房最隐蔽的地方,她顿时满头大汗急得左右打转道:“小六,我又做坏事了。”
不过这回她更快镇定下来,不放心便顺道把她的白衣都拔.掉,换到自己身上后悄身走了出去,她躲在柱子后面顶着生命危险偷看两人的谈话。
山葵脸上不太好看道:“穗居然背叛了我们,我完全没料到她会为了救一个白巫师。”
黑法咳了几声回道:“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派人过去把她处理了,另外过段时间我亲自挑一个人过去。”
秀秀双目充斥着不可思议,她端着托盘的手一紧,上面摆放着的杯孟轻微的晃动了几下,她吓得连表情都要近乎失控,还好黑法看上去正在气头上,完全无瑕顾及周围哪怕一丁点的杂音。
黑法搐动着拐杖扭过身子厉声道:“真是气死我了,又损失一个。”
山葵摇了摇头,悲叹了一声道:“这些人怎会都被情情爱爱所困住。”
黑法阴沉着脸道:“没有其他的事了?”
山葵低吟道:“我在想多久我们才能卷头重来,占领整个草原,把那些白巫师都赶尽杀绝,骤时不用再需要首领。”
仿佛多说一句都让他气喘,他揉了揉干瘪瘪的面颊道:“我确实累了,这些时日都没挑到中意的人,那群畸.形人没眼给我看。”
山葵把头垂的更低,敛眸低声道:“黑兄,辛苦了。”
黑法沉吟了许久道:“选拔首领已经成了传统,我们强行把巫师推上万民之主难免会遭受非议,先让他们混乱无秩序一段时间吧,没了主八成会发生内斗。”
秀秀在看到他们说‘占领草原’那句话时已经快忍不住,她心底像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样止不住的想逃,可她浑身抖的太厉害导致托盘直接脱了手,啪嗒一声引来了老者们透着几分森冷的目光。
秀秀低着头迅速把一地的残羹收拾好,欲转身逃离此地时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她微偏过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黑法反复打量了她一番,缓慢的松开了手道:“把地上拖干净,然后来书房。”
山葵一笑起来下巴的胡须颤了颤,道:“你这的人手脚不够麻利啊。”
黑法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小组赛还要靠你来把持。”
她一直低着头,也没人强制性挑起她的下颚,便安静的看着他往前不停在走的脚,紧跟其后来到了书房内。
家仆就被她藏在拐角处的缝缝里,他正要往那里看时她面色不变挡了过去,可下一刻有人轻
飘飘的拽动了下她的衣角,家仆就要转醒时她面上微惊,心里头千万匹头奔腾而过,还没吃惊的张开唇她的脚已经踢了过去。
一声惊动了他的脆响掠来的那刻在所难免,她装作在整理书籍,似乎刚才是书掉落在地,而她才刚捡起书让它回归原处。
猕猴默默的拨了个香蕉,眨了眨眼看着她继续吃。
他就扫了她一眼,却让她把背挺的笔直,而他倒没太在意,微弓着背伸手去摁了摁第三排第七列的书壳。
转瞬书橱中间隔开了一条窄窄的长缝,像开启了异世界的大门,还有蒙蒙亮的淡蓝光芒从外溢出,她不由抬起了头看的久久不能忘怀,无法解释带给她的震撼感。
黑法冷不丁转头望她一眼,她赶紧垂下头,他招了招手道:“带点吃的,进来吧。”
秀秀跟着他漫无边际的走了会,停下来时她不经意踩到了铁链,她忍着还在乱跳的心想偷偷的瞄一眼,却看到了他赤.身被绑在到处沾满了血迹的柱子上。
黑法从衣袍底下拿出了泛着淡蓝光泽的药剂,捏了捏他结实的小臂,找准位置后注射了下去,一开始没什么不同,他依然毫无所动仿佛早就死透了,可没过多久他浑身剧烈震.颤的时候四肢在肉眼可见变壮。
阿玛的脸色早已苍白,浮出的汗顺着他遍体鳞伤的胸膛上接连滴落在地,她即便不敢抬高头,眼见这的汗足足能积一碗水的分量已经心有不忍。
黑法板起他的下巴道:“我要你成为让别人闻风丧胆的武器。”
阿玛眼里全是红血丝,他无声承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撕.裂感,丧失理智就要张开嘴到处乱咬人,黑法拿过托盘上还带有腥味的生肉放进他嘴里,又稍微偏过身那里站着个娇小的人儿,让他还没咀嚼嘴里的肉就已经松了口。
黑法刚回过头她便迅速垂头,他眼底不带一丝情感道:“尼玛,她就在我身后,你若稍有迟疑,我马上解决她。”
阿玛绷紧的手臂上蹦出青筋,他的语气却有气无力道:“别...你可以随便伤害我,我已经够遍体鳞伤了,但她什么都不清楚,这都对她太不公平了。”
黑法脸上冷到掉渣,在他周边走了走道:“你知道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吗?”
阿玛不动声色看着她抬头望来,他惨白的脸上第一次扯出几分无能为力的笑道:“我无数次从地狱里爬了出来,从第一次死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没有掉一滴眼泪,面上看似在对她笑,实际眼中却是悲恸之色,她向内蜷曲的五指紧了又紧,而他拼了命扛住所有的痛意朝她扯出虚弱无力的笑道,“人的心是肉做的,而动物没有心,它们是冰冷且残忍的。”
秀秀在他又一次望来时又低下了头,这回她稍微安下了心,因为他还在朝她笑。
黑法说的话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道:“这是最后一支药剂了,别再乱做傻事了,你想为她好,就离开她。”
阿玛虚弱无力的说:“我明白了。”
黑法沉声继续说道:“你要做一个没有心的人。”
秀秀没有机会多看他一眼,可就这一眼她已经足够满足了,在回去的路上她莫名就掩面而泣,导致她隔天一直在等太阳快快下山,迫不及待想再看看他。
秀秀抱着小六转圈圈道:“阿玛得救了,他没有死,真好。”
在此期间她望着山葵念咒语给他们做示范,那位整日都喜欢打断他的同学变成其他的动物,他的嘴巴都没停歇过,她望着暗涌滚动的天空自言自语道:“首领和巫师相杀真的好吗?”
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飘来,“女娃娃,每个人都会慕强,无论男女皆在追求优越感,摆脱一种无法把控的无力感。”
秀秀知道自己耳聋已久,肯定不是外界的声音,便道:“又是你?”
传来密山笑声道:“密山,一脉的巫师,有缘相见,要不当我的徒儿?”
秀秀趴在桌面上道:“那日是你帮了我?”
密山回道:“没错,你必须时时刻刻提防别人,以免被发现身份。”
秀秀说道:“那些白巫师为何而来?应该不仅仅有黑法说的这么简单。”
密山嗤笑了一声道:“他就爱煽.风点.火,至于原因呢,你先拜个师吧,要不我也拉不下脸面跟你说。”
秀秀毫不犹豫拜了师,又听他说道:“白巫师跟你一样,已经知晓了黑巫师想侵.占整个草原的消息,尽管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发生。”
秀秀低呼道:“你是说我们中有人是作为间谍的身份,待在这打探内部的实情?”
密山诧异的问道:“间谍?什么稀奇古怪的词。”
秀秀在课本上画圈圈道:“就是两面派,看似跟我一样是黑巫师,实则是白巫师。”
密山回道:“不清楚,除了自家一脉的人,我从不跟其他的巫师有过多来往。”
密山:“倒是你,黑法多半还在怀疑你的身份,你到时候遇到险境,就想一句话。”
秀秀已经急不可耐便道,“什么?”
密山一本正经跟她说道:“你是猪头,所有人都是猪头,一个猪头、两个猪头....依次类推,跟数羊一个道理。”
“?”
“信我没错,很多黑巫术都是建立在俘.获人心智的基础上,你提前骂他们是猪,就等于贬低他们是跟猪一样没脑子的人,他们便很难再控制你。”
星星在天幕上打个孔,海洋轻轻的将扬帆拖起,她打着自己手工制作的伞迫不及待想见他,路上却偶遇了隽织淋着雨走在小道上,接踵而过的路人纷纷加快了跑路的速度,只有她慢悠悠的走。
秀秀跟在她身后近乎三分钟,才缓缓的跑上前去抬高伞掩过她的头顶,她的到来让还在数花瓣的隽织一脸错愕,隽织猝不及防喊了她一声道:“秀慧。”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稍微一愣,便道:“喊我有事?”
隽织不着痕迹半空快速瞟了她一眼,抿着唇傻傻的笑道:“感觉你没有想象中这么难以接近。”
秀秀扫了眼左右两边匆匆而过的人,她们褪下身上的黑袍用来遮雨,她语气淡淡的说道:“别误会,我是怕你被淋湿。”
隽织敲了敲用木头做成的伞柄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伞吗?能遮风挡雨,还能挡太阳,什么绝世好用具。”
秀秀安静的倾听着她要把伞夸上天的话,不抱有兴趣也对回话不再有太大的热情,她轻轻的转动了下伞柄从伞面上飞溅而出的雨滴,就像被剪断了的细珠链子似的。
隽织看着她对砸在地上弹飞出去的雨珠发呆,道:“你怎么也不爱说话?”
隽织被冷落还从衣袍里赫然拿出还未开封的姨妈巾,路边有人在走,她举起姨妈巾像在对天立誓,一本正经跟她说:“秀慧,你们世界新奇东西真多,我之前才知道有一种玩意叫姨妈巾,它可是我的福星,我的大宝贝呢。”
秀秀羞红着脸,夺过她手里的姨妈巾道:“你以前怎么解决?”
隽织凑过来说的很小声,“捡来几片干净的药草叠在一起垫在下面,无刺激无味最好,不然坐在里面那味儿一上来太让我窒息了。”
秀秀问道:“你是夔族人吗?”
隽织露出神秘的笑道:“不是,我家不在海对面。”
“就听你说,不发表任何言论也挺好。”
说着,秀秀把她送到图书馆门口后,从这已经能瞄到堆积在书桌上有象牙塔高般的书,身旁是陆陆续续往这边走来的人,她久久注视着里面忘了要走,冒冒失失往里面跑的人踩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袍。
隽织急忙抓牢了她道:“你不跟我一起?我们要争分夺秒才行。”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着,秀秀不再过多停留转身就走,而隽织挥动着的手停在半空,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步入人流消失不见,她抚平微皱的黑袍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道:“有比命还重要的事?都要考核了,一战定生死的那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