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节。
大家全部窝到他们家来。
美名其曰是觉得他们两人在家里太孤单，实际不尽然，纯粹就是来蹭饭的。
自从他们打着程阮阮的旗号去公寓蹭过几次饭后，对周凛的手艺那可叫一个馋。这不，春节期间，四人建了个小群。
目的就是光明正大找理由蹭饭。
相比较于周凛想要过二人世界，程阮阮见到好姐妹，兴奋得恨不得跳到两米高，等她们进来后直接就拉着进房。
周凛倒水喝瞧见这一幕，不咸不淡的冷哼一声，嫌弃味道极其重。
他这个正牌已经沦落到要吃她姐妹的醋，那以后他们有孩子，在她心里，还能有他的地位吗？
想到这，周凛仰头叹气。
他是真的实惨！
门口程渡和祁季见他叹气，相对一笑，而后快速换好鞋过去。
兄弟间谈笑从来不掩饰。
程渡：“啧，没想到吧！有朝一日你的情敌变成我俩媳妇，叫你再嘚瑟！”
祁季：“何止啊，我也是没想到。”
周凛轻飘飘的晲了他们俩一眼，那眼神淡漠如冰，只透露着两个字。
煞笔。
程渡和祁季脸皮厚惯了，一点也没在意，居然都已经惹急了他，干脆站在巨人肩膀上撒泡尿。
祁季：“哎呀，没办法哦，谁叫我家大小姐和阮阮八年的友谊呢。”
程渡跟着笑，但他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瞧见周凛气得脸色铁青憋不出半句话来时，实在是乐得慌。
但也怕周凛在这大过年里不做人把他们赶出去，他多少还是收敛了些的。
干脆扯开话题，“阿凛，咱们明天大家一起出去玩呗！”
周凛没理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祁季是个兴奋，当即附和。
“这敢情好啊，从学校回来后，咱们就没一起出去玩过。”
他把手搭在程渡肩头上，笑着问：“有地点了？打算去哪里玩？”
程渡未回答，径直把目光放到周凛身上，狭长的桃花眼里挂着抹遗憾。
“我打算去东林寺弥补当初的遗憾。”
一年前他尾随许岁宁一行人去东林寺，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敢尾随着。
直到现在他仍旧记得当晚周凛冒着生命危险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在那晚，为了给程阮阮录音折腾半宿，付出的惨痛代价。
自此以后，在孟家的那一年，每月他的腿都要经过人为的伤毁。
过往的记忆浮现进脑，程渡垂眸，心情灰暗，没敢再去看周凛。
这也是他们认识的第八年。
这八年来他彼此受到的那些苦难，彼此知晓，彼此帮扶。
气氛因为程渡这几句话变得凝重起来，就连祁季闹腾的性子也变得安静。
他抬眼看着抓着手机发呆的周凛，犹豫继续，最后慢吞的动唇。
“我知道阮阮……可能不想让你知道她这一年里来受到的煎熬，但我作为你们的朋友，有些事就算是你听着揪心，她担心你难受，我还是想要叫你知道的。”
周凛曾从许岁宁的口中得知过一二，可具体那些细节，他从未知。
他没抬头，等到手机屏幕熄掉之后，这才淡淡开口。
“你说吧，我听着。”他声音很哑，像是抽烟过后的那种低沉。
祁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薄唇微抿，这才开始回忆其中细节。
“老李承诺的秋游一拖再拖，最后变成冬游，地点就定在东林寺。爬那999阶楼梯时，许岁宁和阮阮在前，我和舒幼在后，中途爬到了半山腰时，我听到了她的哭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哭，她哭得撕心裂肺，我单只是听着就受不了。”他说，“明明平时在教室里，外出一起去吃饭，她表现得都是很平静的，但就在那天，我渐渐知道，那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伪装，求签拜佛时，我站在一侧看着，能够明显看出她眼神里的绝望，可绝望里面偏偏又夹杂着渴望。”
“最后她拿到的签的中签，爱情的解签是会有阻扰，那是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她来不及掩藏情绪，她的脸色直接就变成灰暗了，就像是天塌了似的。”
“之后她从北城做交换生回来后，在学校里也老是会有风言风语，都是外班那些混蛋造谣她被你抛弃了，但好在咱们班上的同学都是团结一致对外的，只要外边那些人胡编乱造，咱们班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全部都会拿着扫把赶人，可全校那么多人，对她肯定也是会造成伤害的。”
话说完，三人陷入沉默。
这些细节，都是周凛不曾知晓的。
去年他们在棠城待的那段时间，因为要考虑有没有西方那边的余党报复，他压根不怎么敢带她出门。
现在回想起，他到底还是欠着她一趟东林寺之旅。
抬手揉了把眼睛，他挤出一个笑。
“好，知道了，帮忙做饭吧！”
程渡和祁季两人担忧对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希望他们苦尽甘来，未来会有个盛大的光明。
客厅里气压沉沉。
程阮阮房间里却是一片热闹。
许岁宁和舒幼先是艳羡她公主一样的房间，再到羡慕她那个爹系男朋友，最后这才进入到真的话题讨论。
话题还是许岁宁提起的，她冲着舒幼挤眉弄眼，调侃道：“跟我们说说呗，第一次的体验感怎么样？”
还沉浸在程阮阮满柜子盲盒里的舒幼听到，脸上的笑立马变了一个味道。
她气恼的去挠许岁宁的痒，脸窘迫得要命，少女羞涩得要命。
“哎呀，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好奇，许岁宁，你很讨厌哎！”
然而许岁宁抱胸，很无所谓的笑笑，立马找帮手。
“你问问阮阮好奇不好奇。”
闻言，舒幼去看程阮阮的脸，只看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最后的遮羞布没了。
因为程阮阮那双清棱棱的杏眸里，就只透露着一个信息——好奇。
舒幼也是豁出去了，她拿着抱枕遮住脑袋，声音闷闷的，“就那样吧！”
许岁宁：“就那样？”
程阮阮：“那样是怎样啊？”
两人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的说，“舒幼，对姐妹不许有小秘密，说说经验呗！”
舒幼只好露出一只眼睛，嘴角下撇着，多少有点不爽，“你们俩什么时候从仙女变成老色胚了？”
许岁宁浅浅勾唇，不以为然道：“仙女也有七情六欲。”
程阮阮：“仙女也要有夫妻生活的。”
舒幼：“……”
你们家对象知道你们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