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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 > 第 3 章 检讨

第 3 章 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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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啊,再睡会。”上一秒还在梦里的人儿抬起头,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看向拍他的那人。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

“上课十分钟了。”郁月生抬起薄薄的眼皮打量着他,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倦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报了姓名,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桌角的磕印,眼睛里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委屈。

这一世虽未连着喝几天大酒喝到胃出血,病灶也折磨着他在医院吊了好几天的点滴。昨夜还胃痛半死,假也没请一早就赶来学校报道。

戒指下了,耳钉摘了,原以为可以好好表现补救一下,没成想第一节课就被他睡得昏天暗地。

“是疲倦的‘倦’吗?”郁月生问他。

“嗯是。老师觉得好记就行。”齐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愁啊愁啊愁啊……

月生,我同你说过的,是倦鸟归林的倦。

“知道了。坐下,下次注意。”郁月生放过了他,继续讲起课来。

齐倦坐在教室后排,手托着脸颊盯着郁月生,竭力将他的面容在心里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短暂的不开心很快被他抛在了脑后。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下,就好像真的上手了一样,微红的指尖顺着眉宇、唇瓣、下颔、喉结、锁骨轻缓地一路摩挲,心底也酥酥痒痒的。

手机在兜里振动了两下,齐倦忍着没看,课也没听进去,只知道握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同桌韩潇探宝似的悄咪咪瞥过来了一眼时,齐倦赶紧拿胳膊遮住纸张:“哎哟,听你的课去。”

本是想着画一画郁月生的,奈何某位灵魂画师技艺不精,被自己的糟糕画技丑到了,便将纸给攥了。

“这堂课就到这,下课。”郁月生说了一句,手指在抹布上随意擦了擦粉笔灰,拿起教案离去。

班里顿时闹腾起来,拖动课桌板凳的声音响成一片。旁边有几名同学在讨论着新老师长得像某某明星,讲课言简意赅,还利落、不拖堂。

齐倦听着,嘴角一点点勾起来,过了会才想起捞出手机瞧了一眼。

左子明给发了句微信:【救命。】

齐倦拿起桌上的酸奶喝了一口,编辑了一条回过去:【大兄弟这是怎么了?跟陈狗闹矛盾了是不是?】他刚发过去,胃里一抽,椅子没坐稳人“哐当”摔在地上,膝盖也狠狠撞到了桌腿。齐倦捂着淤青,有些狼狈。

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离的最近的韩潇向他伸出援手,问道:“没事吧?”

“谢了,没事。”齐倦拍了一下韩潇手背,扶着桌腿站起身来,“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他把人群遣散,想着得亏是下课了,便拍拍衣服上的灰继续在位子上坐好,习惯性地将额头抵在课本上后,忍不住抬手悄悄揉着胃。里面刺刺的,疼得他咬紧了银牙。

左子明:【你怎么知道?】

我未卜先知行不行???

齐倦打字的手都在发抖,欲哭无泪道:【我特么猜的,猜的。】

胃里的绞痛这才下去了不少。齐某好气又好笑,不由在心里暗暗骂了句:狗逼系统,害人不浅啊。

左子明:【哦,我以为你知道了。】

【他借我钱骗我说给他奶奶看病,结果那孙子就是拿去冲游戏装备了。】

【艹,气死了。】

【特么的就是不准备还我了。】

【/哭泣.jpg】

手机在震动不止,眼底倒映出屏幕的蓝光。

借钱?

齐倦心想:怎么提前回学校拿到的剧本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大课间齐倦就带人把倒霉的陈狗给拦了,那人绰号被齐倦喊了太久,他现在已经记不太清对方的名字了。

陈狗这人看上去人高马大,壮得跟头牛似的,只可惜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他此时已然抱着头,缩在厕所拐角:“倦哥饶命。我现在真没有,不然我至于拖着吗?”

“别人信任你才把钱借给你,你就是这样回礼的?花的不是自己的很爽是吧?”齐倦吸了一口烟,紧接着一脚踹在陈狗身上,“今天就给你长点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他招呼着其他人:“继续吧。”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干涩的熏烟缭雾,哭喊和打斗的声音混在里面此起彼伏着。

齐倦退出身来,弹弹烟灰问站在旁边的左子明:“你是不是把生活费也借他了?”

左子明挠了挠头发,懊丧道:“要不是他说他奶奶病了,挺着急的我也不至于信了他的鬼话。”

“就知道你。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你看看他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鬼样,我倒是不觉得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孝心。他奶奶病不病可以找家长解决啊,也轮不到他借吧。”齐倦抬起脚尖点了点地上那人,嫌弃地摇了摇头。他掏出手机,手指“啪啪”按了会屏幕,同左子明说:“领下。”

紧接着是哗啦一声零钱到账的声音,左子明看着手机里的红包,问他:“你你转钱给我干嘛?你自己够用吗?”

齐倦看了眼所剩不多的余额,快速将手机塞回了裤兜,轻忽一笑道:“想多了吧,怎么就不够了。我爸前段时间还给我多转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呢。我也没什么要额外花钱的地方,你先用着。”

“那行,我催催陈狗,有钱了第一时间就还你。他要是一直拖,就等我过生日收了红包给你,也就这个月。”左子明不放心道。

“不急。”齐倦蹲下身提起缩在角落鼻青脸肿的那人,“听到没?知道该怎么做吗?”

陈狗咬着牙,嘴角青肿着说话都在漏风:“知道知道,攒钱还给左子明。”

“这还差不多。”齐倦松开了手。

陈狗倒是很争气地给了他和郁月生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齐倦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好意思先反咬一口的。

“为什么打架?”看样子郁月生并不知情。

他说话时候冷冷的,同他单薄的身型很搭。浅蓝衬衫的扣子也扣得好好的,许是年轻清秀,看起来不显刻板,反倒有些禁欲的意思。

齐倦不管,他只记住上一世的时候郁月生也是曾吻过他眼角的浅痣、为他闭目流过泪的,那颤动的眼睫、怜惜的动作他几辈子也忘不掉了。反差萌这事他太爱了,怎么着也要给对方再掰过来一次。

“他活该,骗了我朋友钱不还,太过分了,都是学生谁跟有钱啊。他自己是快活了,这让别人怎么过?”齐倦低下头,嘴上却是不饶人。

“逞英雄。”郁月生说,“我会联系他们班主任处理的。但是打架是你们不对,你先回去,明天早上交一千字检讨给我。”

“啊?”齐倦忍不住嘟囔一句。

“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迪吧门口,抽烟、喝酒……”

见郁月生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齐倦只好垂头丧气地及时插了嘴:“知道了。”

大片的月光自窗户洒落,汇在了台灯投出的冷白光线里。

首战铩羽的齐倦一边叼着水性笔磨磨蹭蹭凑着字数,一边跟左子明聊天吐槽:【呜呜呜,人生前进道路上遇到一障碍了……】

左子明:【咋了这是?】

齐倦苦恼:【救急啊。我检讨摸不出来了,这也太难了。】

左子明:【莫慌,我在网上抄了几份差不多的凑在一块,真不行待会给你也抄一份,明早到我们班门口拿一下。】

齐倦:【还是明明好。】他反手给左子明发了一连串的“笑脸”跟“点赞”的表情包。

左子明趴在桌上:【得了吧,一点诚心都没有。】

齐倦推开桌上成堆的稿纸,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亮光,漆黑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第二天一早。齐倦去班里的时候郁月生正在讲台上坐着看早读,齐倦走过去的时候郁月生把他喊住了,伸手:“检讨书。”

齐倦将书包卸下来,拉开拉链把检讨递给他。周围皆是琅琅读书声,齐倦看郁月生皱起眉头,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手指一直在抠挠着裤子侧边的缝线。

郁月生抬手敲了敲桌子:“你自己写的?”

齐倦盯着他:“……”

郁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抄?”

齐倦咧开一口银牙,活像一头小狼崽,不羞不恼道:“那个……是……我朋友帮我写了一份。”他准备修改战术了,先接近再说。

郁月生把检讨书压在板擦下面:“先去早读。下节课也别上了,来我办公室重新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走。”

好嘞。

心里是美滋滋的,但是失算这种事情谁又能料得到呢?

就比如现在,办公室里冷气十足,加上省生活费没吃早饭。某位齐·写检讨·倦只好将手伸在桌子下面死死掐着肚子,用另一手慢吞吞地写着鳖爬的字。胃里一阵阵抽痛来得真不是时候,齐倦在心里叫苦不迭。

郁月生在一旁专心批改着作业,头也没抬,温暖的阳光掠过柔布窗帘落在他清瘦凸起的腕骨,像是撒了一层薄薄的烛光粉,亮亮盈盈的。

一小块亮光随着写字的动作,轻轻浮动着,画面却是平和静谧。

齐倦看了他一眼,愈发觉得自己快难受死了。他好想钻进郁月生的怀里,像只小猫咪一样被他撸撸柔顺的软毛。冷汗滴滴往下滑落着,大半个拳头都被齐倦吞陷在上腹,疼痛难耐时,他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郁月生停下手中的笔,扫过去一眼:“牙疼?”

月生,你真的没有眼力见。

齐倦顺着他说:“嗯。牙痛,很痛。”

郁月生随手划掉了写错了的一个字:“忍着点吧,赶紧写完。”

“好啊。”齐倦说。

兴许是情绪作用,胃里一直在翻搅不止。

他忍不住将手愈陷愈深,冷津津的寒气在里面肆意乱窜着,内壁像是经受着冰凌猛割,又冷又痛。

连带着小腹也在绞痛不已,齐倦只好换了个姿势把手臂横在腹部暖着,虽然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倒是冷气吹在身上冰冰凉凉,渗进皮肤时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咳咳咳……”

酸水在胃里翻搅着快要泛上来了,齐倦一直忍耐着,一时竟连呼吸都有些错乱,他忍不住呛咳起来:“咳咳,老师,我想上厕所。”

“快去。”郁月生捏了捏眉心,说。

得了指令,齐倦飞快跑去了卫生间。

从空调房里出来,是闷闷的热感,走廊上阳光灼人,惹得他头晕目眩,每走一步腹部的堕痛都愈加深上几分。

隔间门一关齐倦就受不住地揉着胃腹,里面痉挛着又冷又硬,时不时混杂两声低弱的肠鸣,完全揉不开。

齐倦干呕了好几下,又用力捣了好一会的胃,里头抽来抽去着一阵阵冲打在手心,疼得像要夺命出逃似的。

“咳咳咳……”齐倦死死攥紧腹前的衣服,弯着腰,努力想吐又吐不出来。他将手探进衣服里,腹部像是凉玉一样,又揉又按了好一会,翻搅的酸水这才被他送了出来,黄乎乎的一摊。

看了一眼时,齐倦忍不住干呕起来,躁得他踹了一脚门板。

“同学,你没事吧?”旁侧的隔间有人敲了敲。

“没事。”齐倦随口应着,飞快地按了冲水键,接着肚子里又是一搅,他靠着门板往下滑了点。

热燥的空间里,汗水顺着脊梁骨直往下流,他已经分不清是痛的还是热的了,攥着纸泄了好久的清水,腹部终于软软地凹陷了进去,身上也被疼出了一身的汗。

恶心感褪去之后,肠胃里剩下空空的钝痛,有种身体好像被掏空了的感觉。

听着隔壁间那人关门、走远的声音,齐倦才忍不住“操”了一声。

他收整好后,蹲下身来缓了好一会低血糖才推开门,又对着水龙头抄了捧水漱清了口腔遗留的酸苦,这才走回了办公室。

郁月生抬手把空调关了,见他脸色差,便说:“真牙疼?刚老袁来了一趟,丢了盒止痛药,你吃不吃?”八壹中文網

哦,忘了说老袁是他们班语文老师,好像有常年腰疼的毛病。

“嗯嗯。这种的我吃过。”齐倦接过来,随手抠了两颗干吞下去。

郁月生找了个一次性纸杯给他:“要不要去接点热水?”抬手一指,“那边饮水机可以用。”

“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好多了。”齐倦笑了笑。他歪坐着身子一手撑着下巴,几乎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找了个勉强舒服点的姿势,现在是一步也不想挪了。

“头抬高点。”郁月生说。

这大概是老师的通病,齐倦很喜欢趴着写字,从小到大也不知被这样念叨过多少次了。他下意识就回一句:“没事,我不近视。还能再任性几年。”

郁月生:“……”

他习惯了安静,只觉得面前这人能分分钟说一篇千字检讨。

办公室里再次静了下来,时光混在里面缓缓流淌。齐倦掐着胃时不时偷看郁月生一眼,挨了好久,胃里倒是更痛了,分心之后,憋了半天也不知道后面该写些什么。

“老师。”齐倦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

齐倦想说:就是想喊喊你。

他听到对方这不耐烦的语气其实挺难过的,未出口的话顿时咽回去了大半,硬生生被齐倦换成了:“我能不能歇一会?”

郁月生放下笔看他:“现在是牙痛?还是想上洗手间?”

算了吧。该说什么?该说什么?

齐倦指指刚才的纸杯:“老师,渴。我还是喝水吧。”

郁月生:“……”

接过纸杯后,齐倦努力表现正常地走到饮水机前。他忍着疼痛接了大半杯的温水,只可惜胃里痛得厉害,手脚也不稳,一口热水还没喝上就被他洒了。

“嘶——”

齐倦烫到了手指,纸杯也被他“啪嗒”丢在了地上,歪着口子洒了一地冒着热气的水泊。

郁月生起身过来:“怎么了?烫着了?”

“好像是。”齐倦蹲在饮水机前,瑟缩成一团。

“手拿出来。”

“不要。”齐倦摇了摇头。

郁月生没听他的,直接将小孩的爪子提到冷水那边拎开了开关。

凉水淋在手上格外舒服,倒是胃里失了压制,叫嚣起来。“嘶……”齐倦痛呼了一声,往前栽去,直愣愣撞在了郁月生硬朗的肩胛上,看见郁月生不经意间皱了皱眉,他又赶紧撑着地收回身来。

“哪里不舒服?”郁月生说。

“烫的啊,再迟点该成小猪蹄了。”齐倦一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呀”的表情。

郁月生:“……”

“多谢老师及时搭救。”齐倦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郁月生,一脸的似笑非笑,像是得逞了什么似的。

郁月生松开手:“你自己冲吧,多淋会。”

“好啊。”

齐倦等着郁月生走开的时候,表情便回归了冷淡。他愣愣地冲了会凉水,随意地擦干通红的手指后,挪过凳子安安静静写着检讨。这会倒是什么幺蛾子都不想使了。

等着放学铃过去了好一会,郁月生捏捏肩膀站起身来:“走吧。去吃饭。”

齐倦磨磨蹭蹭写写停停也糊弄了大半张纸了,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我不饿。”

他在想自己这个月就剩一百多点,不可以吃。

郁月生把笔帽盖好,又将散落的试卷收整在一旁,提醒道:“一下午课。”

“真不……”“咕噜噜。”齐倦撇过脸,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你肚子叫了。”郁月生挑起眉看他。

“不吃,减肥。”齐倦还想再挣扎一下。

郁月生本着师德道:“别把胃饿坏了。”

虽然他说得平平淡淡,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像是在心里喂了一勺温热的汤药,热气在氤氲开来,水雾迷蒙的。齐倦抿抿唇,鬼使神差地就跟着郁月生走了。

他们去得很迟,到了食堂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风扇在吊顶上哐哐转悠着,有几位阿姨已经在忙活拖地。看着油腻的菜色,齐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怀疑是药效原因,居然有些反胃。

“不合胃口吗?”郁月生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

“天热,不太想吃。”齐倦拿着筷子把盘子里的饭菜戳来戳去,也只是挑了几根蔬菜叶子干巴巴咽了下去。

没过几口后,他还是光荣中招了,饭菜是在勾划着溃疡面吧,下手凌厉不留情面,直教人面色惨白,冷汗淋漓。

也不知道这时候疼起来算争气还是不争气。

郁月生似乎没有注意到,依然是在刷着新闻低头吃着饭。齐倦掐了掐胃,手一直朝里按着,静静等着他将饭吃完。

“走吗?”郁月生说。

齐倦抬起头,不着边际地弯弯嘴角:“老师念对了。胃坏了,很痛啊怎么办?”

郁月生皱皱眉:“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齐倦将手掐得更里了,趁热打铁道:“嘶。不行,我动不了了。”

额角是亮莹莹的薄汗在滴流下来,现在这会脸色应该很差吧。齐倦死死盯着郁月生,恨不得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拜托,别皱眉了。

有种失望是什么呢?你难受、胃疼得要死,潜台词里已经告诉那人,能不能帮帮我?背我一下?或者扶我一下也好啊?

可当他看着郁月生转身把食堂大叔喊过来的时候,真特么忍不住苦笑起来。

“同学,你还好吧。我拉货的车子停在食堂门口,先背你过去。”大叔一脸慈善。

“不用麻烦了,我走得了。”齐倦听见自己这样说了一句。

他站起身来,只感觉腹痛如刀绞,睫羽也染上了薄汗难以视物,紧接着眼前一黑,好像软乎乎栽进一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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