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另一个服务员把柜台里头带轱辘的大镜子推出来，正对着叶绾绾纤秀的身材。
“真的吗？”很长一段时间没得到赞美，叶绾绾心里头没底。
姜兰思非常赞同：“太漂亮了，你本来就好看，这衣服简直是照着你的尺码做的！多少钱啊？”
营业员说了一个相当低廉的价格，理由是，这是最后一件红裙子。
价格便宜到叶绾绾都有点吃惊，“真的吗？没弄错吧，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价钱？免得你卖给我，自己得赔钱呢！”
便宜得跟夏天的裙子一个价。
营业员忙说：“没错没错，价钱要是没问题，你付钱我给你开票。”
谁知刚才站在柜台前的女生扬声说：“慢着，这裙子你是先给我介绍的！”
营业员一怔，求助地看了看姜兰思，才慢吞吞说：“我是刚才给你介绍来着，但你不是说裙子太长了，你穿上不合身吗？”
个子明显比叶绾绾矮小点的女生侧过头，姜兰思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宿舍的叶绾绾和徐昊，真是巧合到晦气。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另一个叶绾绾很不高兴，“到底合不合适，是你一个服务员说了算，还是我顾客说了算啊？”
她抬起脸，对徐昊撒娇：“你说了要送我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我看准了，就这条红裙子。”
姜兰思见叶绾绾站在自己身边，手攥着裙角，胸脯子激烈地起伏着，显然情绪已经波动到了极点。
宿舍的叶绾绾走到她们面前，态度倒是没有上回趾高气昂，还带了一点小可怜，“爸妈给你买了那么多衣服，你回去拿啊。这条裙子就别和妹妹抢了，你上班有制服，休息时间也少，这裙子你也没什么用场啊。”
姜兰思没等叶绾绾说话，便冷冷抢了一句，“抱歉啊，这衣服本来就是按照叶绾绾的身材尺码做的，你要是想要，请按照定制款价钱支付。”
“什么？”
“什么？”
两个叶绾绾都满脸震惊，营业员在一旁直点头，指着姜兰思和叶绾绾，作证说：“是啊，这位是我们老板娘的嫂子，她好些天前就和老板娘说了她的身材尺码，说她可喜欢看《红裙子》了，请老板娘务必把衣服赶出来。”
另一个营业员说：“本来老板娘是打算做红裙子的，不过准备的是夏天的款式，裙摆放大，领口做大圆领和小圆领两种，这件呢子料的真是临时做出来的呢。”
宿舍的叶绾绾气坏了，“我怎么不信呢，你一个乡下来的，亲戚能在燕京的大商场租柜台？”
姜兰思懒得和她争执，耸耸肩，“没办法，谁教我家亲戚争气呢，你要想享受一样的服务，请你亲戚也租个柜台好了。”
不是她自夸，从来了燕京陪读，覃越梅就没闲着，家里头那台缝纫机被他俩想办法寄到燕京来，又雇人送上租的小房子里，姜爱国那边学业很忙，没太多功夫陪覃越梅，她一点怨言都没有，一台缝纫机简直踩出了一个春天。
覃越梅做的衣服新颖好看，姜爱国租的房子面积比覃越檀租的小一些，但也是单位分的福利小区里头，上下左右都是潜在客户。
覃越梅试了几次，仿照着最新上映的电影做衣服，穿出去果然不少人找她打听衣服在哪儿买的。
她先以加工为主，干了一个多月，手头攒了不少钱，而且从客户处的良好反馈，她知道这生意有的干。
等姜爱党寄过来分红的钱，她说干就干，租了大商场靠里头的柜台开始做生意。
多亏人流量不错，加上覃越梅在小区里雇了好几个缝纫技术不错的给她打工干私活，这个柜台不像其他柜台一样，需要找货源拿衣服，生意是相当的红火。
“好了，我说的很明白了，祝你们逛的愉快。”
拉着叶绾绾离开，姜兰思有些奇怪，“你过去不是这么软弱的人，可我都见到我们宿舍那个叶绾绾欺负你两次了，你怎么还能忍啊？”
叶绾绾身上的红裙子还没换下来，她仓促地扭过头，没和姜兰思对视，“我……”
其实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对于叶灵的厌恶，和对于瞿志海的态度变化交错在一起，这让她面对叶灵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态度会柔和一些。
明明在穿书前，她并不喜欢瞿志海这一型。
她比较喜欢养成系的花美男，覃越笙虽算不上养成系——他比她大一岁，但长得肤白貌美的，确实是她曾经的审美标准呢。
和姜兰思又逛了几个地方，痛快找个馆子吃了晚饭，两个女孩儿才分别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到了四合院门口，一推开门，叶绾绾便见到瞿志海。
他今天回家挺早，居然抱了一大盆水仙花在手里头，还没到隆冬时节，水仙花还没开，乍一看跟一盆大葱似的。
瞿志海回头看她，神色微顿，叶绾绾从上回让他照顾自己例假开始，正面面对瞿志海，总是有几分羞赧。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怪？”
她抚了抚自己的裙摆，瞿志海的目光扫过她敞口大衣的裙摆，穿着厚丝袜的腿仍旧是玲珑纤细的，带搭扣的布鞋勾勒出漂亮纤细的脚踝，叶绾绾是细长挑的身材，宛如细细的柳叶一般，她的腰身原本就非常纤细，侧面薄的像纸一样，用腰带一束更显得窈窕动人。
晚风浸骨，就着四合院中牵出来的一点光，她整个人的轮廓都是透红的，细看才发现，她的脸很红，连耳垂都是红的，像是烧红了的琥珀，经脉丝丝缕缕的鲜明。
“你一定觉得我穿的有点怪吧？”叶绾绾匆匆往里屋走，想把裙子换下来。
她过去也穿裙子，但是，是那种女学生式样的素净裙子，打扮得清纯淡雅，这么艳丽的装束，不管是穿进来前后，她都没试过，难免有些难为情。
脚在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跤，瞿志海的大手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才没让她摔着。
“很好看。”男人沉声说，“很衬你。元旦有一个地方，我打算带你去，你穿这套裙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