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陆染想着办法她是教给了曾广安,至于他是否去陷害青兰她也说不准,不过也无妨。
眼下宋韵娴正被落水一事吓的够呛,三五天内是不可能去东庭苑找宋胥君麻烦的。
再以青兰的善妒,哪怕她是有伤在身,也不可能巴巴地看着曾广安跟宋胥君定亲。
两人之间的信任正是最为薄弱的时候,只要她稍微推波助澜一把便可看其互相残杀了。
陆染没把自己的计划与宋池提起,若是表现的过于明显怕她还未得到宋池的信任就先被怀疑了吧。
在宋池驱赶她之前,陆染很识趣地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边上的药包,正好秦妈妈进了屋。
“那是?”陆染指了过去。
秦妈妈把盛着温水的铜盆放到了架子上,才是应道:“那是夫人差人送来的,说是给少夫人调理身子的药材。”
可她看陆染这精神头不像是需要服药的样子:“老奴这就收起来。”
“欸,收不得,夫人既然是让人把药材送来,不能枉了夫人一片心意,拿去熬好送我屋里吧。”
秦妈妈有些难为,视线看着宋池,他依是不吱声,微醺的视线盯着烛火,一副事外人的模样。
对于陆染的去留亦或是死活,他均是无动于衷。
秦妈妈听从吩咐去熬药,陆染在央红的伺候下去梳洗。
陆染没下人伺候梳洗的习惯,跟央红两人拉扯了一阵,只能答应央红进屋去洗衣裳,梳洗的事情她自己来。
陆染半赤着身子泡进热乎的浴桶里,舒服地发出满足的声音,腾腾而上的水汽蒸着她的皮肤红粉细腻,脖子处的暗痕更是显眼了。
央红把衣裳压进水里,小声问着:“大少爷昨儿夜里为何掐您呢?”
陆染半个脑袋露在水面,听着央红突然的问话,下意识地伸手又摸了摸脖子处,她勾唇一笑,语气淡若熏风地道:“男人嘛,求而不得便是想要动粗了。”
央红手边细细搓着衣裳,倒是信了陆染的话:“倒也是怪不得大少爷,毕竟您是他夫人,若是一直不让近身,怕又是待那烟花柳巷不归宿了。”
她今儿听府上的人说,离鸢楼于宋池来说都成半个家了,这事她也不敢与陆染说起。
陆染不接话,转过身反问道:“倒是你,不是让你走了就别回来,你怎是这般傻乎乎的。”
“少夫人不也是回来了吗?您既然回来了,央红又怎么忍心撇您一人,我娘说了,做人要晓得知恩图报。”
央红说话间站了起来,又给浴桶里添了几舀的热水:“少夫人您别光是说我,您为何是又回来了?这大少爷在府上要地位没有,还一穷二白的,模样是俊朗翩翩,可也太难亲近了,光是看着就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陆染看着央红提起宋池时的惊慌,不免是觉得有趣:“我们姑且听信秦妈妈一会吧,相信大少爷日后会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的。”
浴间就紧挨着宋池的寝屋,主仆俩贴心窝子的对话他都听着了,也包括陆染的那一句“男人嘛,求而不得便是想要动粗了。”
不知廉耻的陆染在他心中便是又多了一条信口雌黄的罪名。
陆染沐浴回屋,小木桌上搁的是秦妈妈刚刚端过来的药汤,乌黑的汤汁冒着轻烟,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充斥着整间小屋子。
陆染不识药材,但也清楚朱秀海送来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伸手将药碗端起,直接就倒在了墙角的位置。
转身把秦妈妈叫了进来,摸索出来的五两碎银子塞了过去。
这是她今早在陆府时顺陆政番的,他随从兜里的现银她都拿走了,给了央红一些,剩下的便都在这了。
秦妈妈不知她塞来的什么,接过一看竟然是银子,忙是又要塞回去:“少夫人,你这是作甚,为何要给老奴银子。”
“让你拿着便拿着,这也不是给你自个的,你拿着这点银子明天到集市买点农具,再买些应季的瓜菜种子回来。”
陆染说着往外走去,站在门边看着院子前的那片长着荒草的空地。
虽然不算很大,但是至少能开出两块菜园子来。
自个种植的瓜菜如何都比外面买来的划算,现如今这条件自然是能省则省。
“少夫人,您这是要…”秦妈妈心里有些数,可又不大确定:“您这是打算开菜园子?”
“嗯,不然这么一块空地不是浪费了。”
陆染转身回了屋,坐在铜镜边梳着墨发,嘴边便继续说着:“你也不必去征询大少爷的意思了,反正府内的事情他也一向不管不顾的。”
埋怨的语气听着像个小媳妇般。
秦妈妈心想着也是,以后这别院有女主人了,自然是听从女主人的,而且开菜园子是极好的,反正种在别院内无伤大雅,不会有人阻止的。
“老奴知晓了,明儿一早便去把少夫人需要的东西置办了。”
秦妈妈转身要出去,陆染又喊住了她:“二小姐身边除了青兰还有哪些个丫鬟?”
“少夫人打听这作甚?”秦妈妈语气警惕起来,宋府极乱,她不希望陆染参与其中。
只愿她静静在别院待着便是。
“只是好奇,秦妈妈能说便说,不能说也无妨。”
陆染这话抛出来,秦妈妈再不开口那便是见外了,搓着干枯的双手还是得实话说来:
“二小姐除了青兰,身边还有两个小丫鬟,不过二小姐鲜少带身边,都是做粗使。”
“秦妈妈与这俩丫鬟可否能说上话?”陆染问的直接,眼眸闪着异样的波光。
“少夫人…”
秦妈妈又迟疑了,总担心陆染在这宋府挑出什么大事来。
“我实话说了吧,我并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得过且过的人,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实话回答便是!”
陆染语气轻稳,黑白分明的眼眸笃定地望着秦妈妈。
眉宇间的锐气让秦妈妈一时地愣住了,那不像是个十四岁姑娘该有的凌厉。
心里突然对陆染多了一种莫名的服从:“倒是出门采办的时候经常遇到那个叫墨屏的丫鬟,但是没说上过几句话,少夫人您是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