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只松鼠无所谓,他还不至于小气到连自己的妻子养一只小宠都不许。
跟他一起生活大概是无趣极了的吧……像苦行僧一样。倘若她能自己寻得什么乐趣,倒也未尝不可。
但是养一匹狼就未免出格了。哪有小姑娘家家的,整日跟狼待在一起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纪琮微微蹙眉,这一点上他跟罗予立场一致,都不赞成罗与欣饲养一只狼。
左不过一只畜牲罢了,她若当真愿意养,他专门建个宽敞的后院,再把栅栏加固也就是了。
纪琮很快就改变了主意,觉得罗与欣要是当真喜欢,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要严加看管,万万不能逃出来伤人。
关键是不能伤到她。狼是喂不熟的,尤其是白眼狼王。听罗予没提到这一点,那应当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野狼。
纪琮甚至已经想好了,那只松鼠喜欢狼,大不了把它俩搁一起,单独隔出来一个院子,它们爱怎么折腾都行,反正他无所谓……爱屋及乌,那他也喜欢那松鼠和狼好了。
罗与欣昨晚说好要早起的,不成想一觉又睡到了大天亮,还是木木把她叫醒的。
提起来这一点她就膈应的不要不要的。木木这货实在太恶心了。一睁开眼就往她这跑,跳上她的床开始舔她的脸。
后来天冷了,她把脸蒙在被子里,它就退而求其次,开始舔她的手,那家伙,细致的不得了,从手腕开始,依次向下,手背,手指头根,再到指甲尖,能活生生把她舔醒。
她把外室和卧室之间用一扇推拉门分隔开来,还特意把缝隙也填充了,保证密封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木木怒了,趴在门外各种作妖,见那门纹丝不动,索性开始用爪子划拉。不是老爹轻易不使出来看家本事,实在是泥萌这群愚蠢的人类,做的家具太不经用了,老爹都懒得下手。
削铁如泥的爪子啊,虎纹松鼠的绝技,木木露一手出来,那木门就轰隆一声倒了,还顺便砸碎了几个花瓶。话说那几个花瓶可是把木木剥皮削骨炖肉卖了都买不来呀。
罗与欣三令五申,软硬兼施,就差把它提溜起来拿小鞭子抽一顿了,它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委屈巴拉地含着一泡眼泪,鼻头也湿润润的,还一颤一颤的,似乎下一秒就有鼻涕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后来的后来,木木长记性了,桑心地承认了罗与欣一点儿都不喜欢被它舔的事实。于是就可着一个地方,说手背就是手背,这只舔完舔那只,反正肯定把罗与欣的手背舔的亮晶晶的,对着光一看,嘿,还冒热气呢。八壹中文網
罗与欣不耐烦的把木木扒拉开,她也没睁眼看,好死不死地摸着它热乎乎滑溜溜的舌头。罗与欣跟被电击了似的,腾的一下睁开眼,正好看见木木的舌头抻的跟吊死鬼一样,也愣住了,黑豆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看,看什么看?!快给我滚一边去!”罗与欣柳眉倒竖,已经太阳晒屁.股了不假,可是老老实实呆在窝里躺尸不好吗啊罗木木?!干嘛把她吵醒啊?!
真是丧心病狂的松鼠。
丧心病狂的人类。木木嘟囔,把老爹带回来又不跟老爹玩,良心大大的坏!
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如出一辙的愤怒表情,瞳孔也都是墨黑色的,表情也出奇的一致,罗与欣拧眉,气的直磨牙,木木没眉毛,眼睛上头那一撮毛也紧紧的拧着,三瓣嘴,磨起牙来连鼻头都跟着抖。
最后罗与欣终于妥协了,没办法,实在受不了木木在她跟前来回磨蹭……会掉毛啊啊啊!
别的地方无所谓,反正不吃到嘴里就行。床就更不一样了,她有时候睡觉之前会把寄几剥的光溜溜的,一点儿都不想跟动物毛发和谐相处的说……
木木把两只前爪对在一起拍了拍,三瓣嘴咧开,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上去,显然对酱紫的结果相当满意。不错,啧,任你再能耐,最后还不是成了老爹的手下败将咦嘻嘻嘻。
“吱……吱吱吱……”
走,去看银狼。
木木还知道等罗与欣慢条斯理地洗漱,等她把头上最后一朵簪花插好的时候,木木耐心告罄,跳上梳妆台,开始在桌面上来回蹦哒,留下一排不规则的爪子印。
“来,继续蹦。”罗与欣笑眯眯的,看起来无比温和,又宽容的毫无底线。木木麻溜地连滚带爬从梳妆台上窜下来,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天哪,那个阔怕的人类,那不是它的欣欣,绝对不是嘤嘤嘤……它都要怀疑寄几四不四要变成一堆松鼠肉了呜呜呜。
罗与欣又吃了饭,还是不急不缓的节奏,木木急得恨不得上去帮她吃,吃完赶紧跟它走。一晚上没见银狼,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罗与欣刚丢下饭碗,木木就心急火燎地扯着她的裙摆往前拉,罗与欣啐它一口,又伸手照它脑袋上拍一巴掌,它就老实了,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走在前头给她领路,一步一回头,生怕罗与欣落后了。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罗与欣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呸,想什么呢?!以后要是有个木木这样的小兔崽子,她估计还是直接交户口本拉倒,省得一天天的被气的吐血。
事实证明木木在带孩子上还是相当靠谱的,除了翻墙钻地洞一类的常规知识,它还教会了他犯事以后怎么卖惨博同情。
木木不敢寄几去当然是有原因的。昨天它把大白整成那副德行,它就算不告状它也做贼心虚啊。
更何况那个看门的糟老头子肯定把着门不让它进,指不定还要替大白打抱不平一顿呢。
老爹才不自找没趣。直接带上欣欣不就是行走的通行令了吗?真是的,还真当老爹的脑容量小,脑袋瓜子也不够使啊?
张叔正在打盹儿,自从罗与欣交代过千万要看好大白,他干脆连觉都不回去睡了,专门守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