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动物世界咱不懂,也不想懂。
银狼开心的把木木带给它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吃掉了,一个翻身背起木木来,木木上道地用指甲勾住银狼的皮毛,看起来牢靠的很,不会有摔下来的可能。
银狼跟个癫痫患者一样,可劲儿的把木木上下左右来回颠,木木兴奋的三瓣嘴都咧的大大的,后腿还弓起来,勾住银狼的尾巴。
它真是太开心了,它没有同伴,只能看着别的动物相互依偎,抱团取暖,连食物也可以共享,每次它都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是满满的羡慕。
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以至于罗与欣想到了小时候趴在爸爸背上骑大马的模样。只不过她会‘‘咯咯’’地笑出声,而木木就是‘‘吱吱吱’’的声音,因为太欢快了,以至于叫声愈发尖细,听起来有些刺耳。
罗与欣摆弄着大白的尾巴,大白温顺地把身子蹲下来,任由她上下其手。
它吃饱了,又知道有欣欣在,那只狼一定不会伤害自己,木木也不会再来了,就放心地吃起来,把昨晚省下来的那一份一起吃了。
木木余光里瞅见那边一副其乐融融,抬爪拍了拍银狼的脑袋。银狼会意,身子一歪,木木顺着它的背慢慢滑下来,然后一个弹腿就从栅栏缝隙里挤出去了。
罗与欣没防备,好死不死就叫木木整个儿挂她身上了,还凑表脸地把头搁她胸口蹭了几蹭,尾巴尖儿还扫了扫她的鼻子,跟刚扎好的拖把似的。
为了避免被罗与欣掼地上时脑袋瓜子着地,木木把长长的尾巴从罗与欣后颈环过去,又从另一头探出来,把寄几的脖子也挂了进去。
这下好了,欣欣不可能把它甩出去了。
银狼把头扒在栅栏之间一拳那么宽的空隙里,爪子胡乱划拉着,刮下来一层木屑,飞飞扬扬落在地上。
哎,鼠老爹,不带你这么来事儿的。
木木朝银狼飞过去个媚眼,示意它稍安勿躁,银狼才安静下来,脑袋趴在两只爪子上,绿油油的眼滴溜溜看着木木。
翌日罗与欣去城南布施。
这是罗府办了好几年的善事了,城南离安国寺不远,每次罗老太君到安国寺里上了香,都会顺道来这儿看看施粥的进展。
他们家家大业大,这施粥的事一做就是三四年,算算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每日天不亮就会有衣衫褴褛之人排了长长的队,等着盛上一碗新鲜出炉的热粥。
明儿个是十五,过了这天就算过完年了,一大清早罗老太君就拾掇的朗朗利利的。
虽然保养得当,可毕竟是上年纪的老人了,头发已经花白了,精神看着还不错,神采奕奕的,连那条龙头拐杖都没有拄,让云熹拿着。
老太太还挺爱俏,头上斜斜的插了一只金步摇,是展翅欲飞的凤凰,不过这只跟罗与欣从前见过的都不一样,这凤凰姿态骄傲极了,明明工匠只不过把脖颈那块稍作调整,就栩栩如生的真像一只睥睨天下的凤凰了。
罗老太君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祖母形象,此时笑弯了眼,眼角眉梢分明有细腻柔和的皱纹荡漾开来。
“欣欣来啦!快来祖母这儿。让老婆子想想,多久没见着我们家欣欣了?”罗老太君偏头做出思考的模样,还伸出指头一点罗与欣的小花苞,嗔怪她也不说主动来小佛堂看她。
罗与欣忙一闪身避开,罗老太君扑了个空,也不恼,乐呵呵的笑着,招呼罗与欣快坐马车里去。
李丹敏已经坐着等她们了,她坐一边,把对面的一边留给罗老太君和罗与欣。她知道罗老太君独自在小佛堂里呆久了,就稀罕嘴甜的小姑娘解闷逗乐了。
远远一看见安国寺的台阶,罗与欣就觉得头疼,上次爬上去可差点把她累死,在底下看着这台阶长,总还是一眼望得到头,真正爬上去不上不下的时候,简直是欲哭无泪。
叶一说要运轻功带她上去来着,她没同意,觉得不好意思不说,还衬得自己格外娇气。再说佛门重地,她也不好坏了规矩。
这次又来了,还是这蜿蜒曲折一眼看不到边的台阶,她就想不明白了,想表现香客的诚意做什么不好,就是多添香油钱也无可厚非,干嘛非得在这设个路障似的,想进去,不脱一层皮也差不多。
这次叶一又第一时间伸出援手,表示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罗与欣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周围没人,果断地伸开两条手臂,叶一把她夹怀里,跟抱着个小孩子一样,一转眼就到那台阶的尽头了。
也是,她可不就是个小女孩嘛,叶一已经二十出头了,几乎比罗与欣大一轮,怎么看都像好脾气的哥哥抱着耍赖的妹妹。
‘‘抱歉,小姐。接下来还是您自己走吧。’’说完叶一就原地消失了。
罗与欣当然知道传出去她面上挂不住,很能理解叶一的心思,作弊也不好太明显。
这样一来她就轻松多了,迈步跨过门槛的时候腰不酸腿不疼,整个人轻快的不得了。李丹侧目看她一眼,没吱声。
罗老太君上了香,又抽了一只签,找慧明大师来解签,说是上上签,来年一年都好运连连,高兴的合不拢嘴。
李丹敏和罗与欣顾及罗老太君的感受,也装模作样上了一炷香,跪在蒲团上,对着面前的金身佛像拜了三拜。
佛祖的面目和蔼而慈悲,那双澄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怜悯宽容地注视着芸芸众生。
这佛像的金身修的高大,足足有两三米那么高,又请金匠打造,旁边还点了儿臂般粗细的蜡烛,照的整间佛堂都金光闪闪,从踏进这里来就能感觉到那种威严和肃穆。
罗与欣骨子里是崇尚自然科学的现代人,并不信佛,只做做样子供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就起身走了。
李丹敏在一旁等着她,见她过来就伸手去拉她,还替她拍干净了手上的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