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铠甲,肩披战袍的曹兴腾,带着绥安城内所有的兵力。
骑着骏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你们快看!曹大人,是曹大人!他带兵出发了!”
“绥安有救了!绥安有救了!”
“曹大人真是英姿飒爽!”
“曹将军驻守边关多年,为了我们绥安的安稳,付出太多了。曹大人的年龄也大了,但为了击退大南郡国的那帮畜生,也再次冲上战场。这曹家,为了绥安可是牺牲了太多太多。”
“哪像前丞相卫府那一大家子人,啥也不是!”
“卫府?卫府可是通敌之人。而曹府是什么?是英雄!你将两者放在一起对比,是在侮辱曹府!”
方才还在怒斥曹兴腾不作为的百姓,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仿佛方才的那群人,根本不是他们似的。
此番举动,如此深得民心,皆在曹兴腾的掌控当中。
如同此时的战场一样。
……
双方依然僵持不下。
七王府的士兵们,个个殊死相搏。
听到身后阵阵马蹄声,宴深回头,是曹兴腾带着人马疾驰而来——绥安,有救了!
未曾料到,曹兴腾竟在战场的最外围处停了下来。
这么不慌不忙,难道是来看戏的吗?
曹兴腾当然不是来看戏的,因为他是来演戏的。
见七王府的侍卫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一丝笑意在曹兴腾的嘴角边蔓延开来,“给本丞相杀!片甲不留!”
身后的士兵立马冲来过去。
这一次,宴深和他的下属,彻底成了夹心。
以为等来的是救兵,结果:等来的,是更多的刀和剑。
“兄弟,我们是七王府的人,你们杀我们做什么?你这什么眼神儿?”
“呵?本大爷眼神好着呢!曹丞相吩咐,杀的就是你们!”
七王府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这都一群什么玩意儿!
“不杀光你们,我们曹大人如何登基?去死吧!”
“曹大人说了,一个人头五百两,兄弟们冲啊!”
“曹兴腾,你这个畜生!”
“曹兴腾你不得好死!”
“叛徒!”
原来曹兴腾此番打着增援的名义,实质是为了灭口。
七王府的士兵们顿时恍然大悟。
但曹兴腾和大南郡国的士兵,军事越来越多,而他们这一方的兵力,却是越来越少。
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他们一定会全军覆没。
宴深做不到看着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今日竟死在曹兴腾这个畜生手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宴深举起手中的长剑,疾呼道,“兄弟们,撤!”
比起想让大南郡国的士兵死,他们更想要曹兴腾死。
一个在外患来时,依然想着篡位的人,留他何用!
但宴深的撤退,让他们深知此仗是不能再恋了,撤退才是日后最好的复仇方式,“撤!”
原以为他们一撤退,曹兴腾的人就会和大南郡国的人相互残杀。
未曾料到,却是两方一起追着他们跑。
“七王爷,曹兴腾这个狗贼竟然买通了大南郡国的人?”
没人知道这都什么仇,什么怨……
“曹兴腾这个卑鄙的狗贼,待老子逃过这劫,非要了他的脑袋不可!”
“想灭我们这些人的口?他可真是看得起他那张老脸!”
“保护好七王爷,从小道撤退!”
城郊的地形,七王府的侍卫再熟悉不过。
为了今日这战,他们事先已经踩过无数次点,只是当时的目的是为了埋伏,而非逃。
但显然,虞濮也是事先踩了点的,竟直接断了两座山之间,唯一的桥。
桥下,是万丈深渊,但凡从此处落下的人,他们就没有听到过有人有生还消息的。
前是狼,后是虎。
而他们,是待宰的羔羊。
曹兴腾的人与大南郡国的人逐渐逼近,宴深和他的人,此时已经退到了悬崖边。
再无退路。
“七王爷,怎么不退了?退啊。”董慕笑得满脸得意,在他看来,宴深今日只有注定死路一条了。
除非有神仙从天而降,将宴深从这座山带到对面那座山去。
可这世上从来都只有人,从来没有过神仙。
宴深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这个局面了。
曹兴腾也在此时,从后面骑着骏马,来到最前方,甚是挑衅地看着宴深,“对啊七王爷,怎么不退了?继续啊。”
“曹兴腾!你这个不要脸的叛徒,你不得好死!”靳子实看了看董慕,紧接着又将目光看向曹兴腾,朝着他tui了好大一口。
原本靳子实从不做这么没有素养的事情,但曹兴腾实在是令他倍感恶心。
曹兴腾笑了,“唉,可惜啊,你和你们七王爷都看不到本丞相不得好死的样子呢。”
“还丞相?曹兴腾,你就是个人渣!”
“你这个通敌的叛徒,你会被绥安子民的唾沫星子淹死的!绥安有你这种人,可真是晦气!”宴深身后的侍卫,继续怒斥道。
他们在争取时间,争取时间的目的是让宴深好好回想,此地还能不能有别的路可以突破。
“不不不,本丞相可没有通敌。本丞相不过是大南郡国合作了一把,待我坐上皇位,就将城池分些给他们。七王爷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合作共赢。像七王爷这种单打独斗的,最后都只能死。”曹兴腾笑了,一本正经的口吻当中,满是讥讽,“七王爷要是有什么遗言,赶紧说。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
宴深的人生信条当中,从来都没有来不及三个字。
不等宴深开口,曹兴腾嘴角的笑意直接扩散到了最大,“给本丞相上,拿下七王爷的人头者,赏黄金万两!”
曹兴腾的人步步紧逼,而宴深的人纵使将命豁出去,也没有反抗成功的可能性。
宴深也笑了,只是这笑声,冷得人瑟瑟发抖,“想要本王的人头,来啊!”
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丢至地上后,宴深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而他的身后,紧跟着所有的七王府侍卫。
死在万丈深渊,也不要死在曹兴腾这个叛徒的人手里。
因为——晦气!
……
冲到悬崖边的曹兴腾,看着一眼望不到底的峡谷,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大,“将七王爷的玉佩收起来装好,这可是送给百官们最好的礼物。”
“那接下来怎么安排?”董慕点头,拾起宴深的玉佩双手递给曹兴腾。
曹兴腾顿了顿,冷冷地说道,“大南郡国的士兵已被本丞相击退,而七王爷与他的侍卫们,为了捍卫绥安的江山,全都死在了战场上。”
这绥安,他最强劲儿的竞争对手已经死了,他再无任何的对手。
绥安的江山,是他曹兴腾的了。
曹兴腾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待本丞相登基后,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想要多少美女子,本丞相给你们多少!以后,你们就是我曹兴腾的人。走,回府!”
一场游戏,终于要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