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秦昭昭坐在座位上听，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比讲课的老师要轻松。

庞大而又复杂的一大块知识就这么短时间快速地塞到了她的脑袋里，秦昭昭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傻了，脑袋晕乎乎的，还想着刚才老师说过的一些步骤和引申出来的内容，眼睛直勾勾盯着讲台，嘴巴还不自觉地在念叨些什么。

闵可夫斯基轻咳了一声，拉回了秦昭昭的注意力：“好了，今天就上到这吧，你回去自己整理一下，下节课的内容继续接着上一堂课讲。不过这一堂课我讲的东西等下次你来我也是要考你的，你回去好好准备。好了，下课。”

秦昭昭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却来不及应答，闵可夫斯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讲台上。

老师今天怎么跑得这么快？

秦昭昭当然不知道，今天闵可夫斯基的行为算得上是严重违反系统公约的违纪行为了，这会忙正忙着去交罚单呢。

不过这节课对于闵可夫斯基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酣畅淋漓的体验，只是不知道他刚才冒着被系统警告甚至停课的风险所讲授的那些东西，秦昭昭又究竟能够听懂记住几分。

秦昭昭离开系统空间，立刻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学习桌前，拿了张崭新的白纸，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虽然她依旧还是有些头昏昏的，可思路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

闵可夫斯基先生并非直接把所有的标准答案都为她一一标明，而是提供了一个完整流畅而又能前后逻辑自恰的思路。顺着他给出的框架脉络往后面继续推导，自然而然地就能够得到秦昭昭所想要证实的结果。

秦昭昭写写停停，一边回忆刚才闵可夫斯基先生的话，一边结合自己的理解，再加上之前苏长庚为她讲解过的一些相关内容的观点和看法，不断填充自己所写的内容，让整个论证的依据越来越充分，越来越站得住脚，越来越找不到矛盾和争议点。

这天半夜，苏长庚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谁啊，大半夜还打电话。老头子，快去，你去接。”裕教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拍了拍身旁的老伴。

“哎呦，肯定又是你们派到殷墟那边的年轻同事，上次就是，大半夜打电话找你，这次又来。”苏长庚一边不情愿地嘟囔一边还是翻身下了床，去客厅里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大晚上的。”刚被打搅了好梦的苏长庚一肚子火，睡眼惺忪，接电话的语气不是很好，那边一脸兴奋地秦昭昭刚想开口，却被那边苏长庚的语气给点醒了，回头一看屋子里的时钟，已经十二点了。

秦昭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过于兴奋了，想要立刻跟老师分享成果而忘记了时间，大半夜还打电话打扰人家。

秦昭昭清了清嗓子，带些讨好地对着电话说：“老师，真不好意思。是我，秦昭昭。那个……关于论文您分给我的部分我已经有想法了，刚刚才写完，光顾着高兴了，没注意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啊。要不您骂我一顿出出气吧？”

刚才还一脸不耐烦不高兴的苏长庚听到是秦昭昭，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这会又听她说有了想法，不光顾不上生气了，甚至一下子兴奋起来，连忙对电话那边的秦昭昭说：

“没事没事，不打扰。你老师我岁数大了，觉少，刚上床没多大会。那个，你是说，你有思路了？”

“唔，其实不只是思路，我已经把整个过程都写了一遍，而且是完整的根据您提出的论文要求写下来的，如果您暂时先不睡觉的话，不如我……给你念一遍？”秦昭昭感受到苏长庚语气的和缓，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

“好好好，你念吧，我听着。哦不，先等一下，我去拿个纸笔。”

苏长庚把电话听筒放在一旁，用很快的速度去书房拿了一根笔一个本子过来，坐在了沙发上，一只手侧着身子拿着电话，一只手中握笔，准备记录下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

秦昭昭答应了一声，深吸了口气，便开始了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