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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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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数学周测卷子老师已经改完了,大家先对下答案,有什么不懂的,晚自习可以直接去办公室问老师。”

贺程言站在讲台上,把厚厚一沓卷子分给另一个课代表叶舒姚一半,然后和她一起发下去。他把陶心远的卷子放在最后,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给了她,这时候徐梓航回头,瞥了眼陶心远的卷子,对着那可怜巴巴的分数咂咂嘴:“你完蛋了,这回老白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陶心远看着自己卷子上遍布的红叉叉,长叹一声,瘫在椅子上,用卷子蒙住自己脸装死。

对于陶心远而言,数学是她学习生涯中永远的痛,不管请了多少家教,做多少习题,还是题目有多简单,她总能比别人多错几个题目,因而数学成绩永远都稳固地排在最后几名。新来的班主任白志平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深信只要努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在众多学生中,他看到了数学成绩惨不忍睹的陶心远,并把提高陶心远的数学成绩当做他教师生涯的一个小小的支线目标,不仅在课上课下积极提问,动不动就抓陶心远去办公室做题,还派了他的心腹兼课代表贺程言来做陶心远同桌,企图用榜样激励帮助她提高成绩,然而贺程言除了给她抄作业以外,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都做到这份上了,陶心远的数学成绩还是稳稳地坐落在班里最后几名,只有后退没有前进,堪称高一六班的第三大奇迹。

贺程言伸手拿下她脸上的卷子,扫了几眼,而后把它放在桌上:“这次周测题其实老师出的有些难了,做错也正常,等会儿对完答案我给你看看,有什么不会的,我给你讲。”

“谢谢言哥,言哥万岁。”陶心远趴在桌子上,说话有气无力,“不过你还是放弃吧,我是咱班公认的数学吊车尾,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你们垫底的,谁也改变不了。”

“别那么悲观嘛陶子同学,”徐梓航拿圆珠笔敲敲她的书立,看她抬起头,朝后面空着的座位扬了扬下巴,“就算你这数学成绩烂得没眼看,可也有人在后面垫着呢。”

陶心远回过头,盯着陆也桌上那张大白卷半晌,转而趴在桌子上,毫无预兆地崩溃了。

“合着我现在就只能在大白卷上找成就感了吗?!”

“……”

此时叶舒姚已经把答案整齐地写在黑板上,陶心远唉声叹气地在座位上对答案,贺程言看见她有点萎靡,便出言安慰道:“这次月考出的题是挺难的,不过你别泄气,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再好好考就是了。我先给你捋一遍,等到明天老师讲卷子,要是还有不懂的,再问我就好了。”

“嗯嗯。”

陶心远点点头,转而有点郁闷又有些惭愧地看着他:“对不起啊言哥,你说你每天都花这么多心思教我,可我还考得这么烂,还耽误你学习,要是没有我……估计你早就是咱们班第一名了。”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贺程言笑着摇摇头,“老师都说了要你和我在一起互帮互助,况且我给你讲题,顺便也跟着复习了一遍知识点,怎么能说是耽误呢?你就专心把薄弱的地方好好补补,期末考试肯定能考好的。”

陶心远被他这番话感动得要掉眼泪,抱住贺程言的胳膊使劲摇了几摇,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摇下来:“言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好!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让你做我同桌啊!”

“停停停,打住,打住。”贺程言被陶心远摇得有点头晕,连忙稳住身子竖起手指让她安静,“现在是晚自习,说话小点声,我把卷子给你讲一遍,要是还有不懂的,就去找老师,他就在办公室等着你呢,行吗?”

陶心远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把下巴搁在桌子上,整个身子缩在课桌下面听贺程言讲题。

每道题贺程言尽量都讲得仔细清晰,好让她听明白,但无奈听课的学生是从小就安静不下来的陶心远,选择题还没有结束,她打了个哈欠,整个脑袋就直接趴在了桌上,精神不振,眼皮耷拉下来,活像是只上岸许久的咸鱼。

“怎么了?是我讲得太无聊了么?”贺程言看着她,“还是哪个地方没听懂?”

“没有,就是觉得好累,”陶心远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我好想也像陆也那样,不用上晚自习,也不用学习啊。”

“陆也不上晚自习那是和老师说好了,而且他也没在玩,他一直都在修车厂学手艺。”贺程言解释道,“整天学校车厂两边跑,每天都很累的。”

“是吗?”陶心远把笔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噘嘴把它拱起来,“那直接去当学徒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在学校里?”

“陶婶不同意啊,”贺程言回答,“虽然很早他就说对学习没兴趣,但是陶婶还是想让他把高中念完,至少以后可以说是高中毕业,还有就是……”

他想起陆也之前说上高中是为了要好好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话,心里忽然小小地雀跃了下,“总之就是这样,至少要上完高中才行,不过等他高中毕业,就可以直接去他师傅的修理厂上班了。”

“哇,那看来陆也还挺有主见的,”陶心远点点头,“你说他跟你从小玩到大,怎么一个就是倒数第一一个就是正数第一,真是奇怪。”

“他其实很聪明的,就是不愿意学而已,”贺程言解释道,“虽然他成绩不好,可是干活又利落又勤快,人也特别好,就算不上大学,我觉得他也能靠自己本事赚钱的。”

“哎哟这些我都知道,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着急给他解释?”陶心远看见贺程言这幅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俩可真是好兄弟喔,都见不得各自受一点委屈。”

贺程言耳朵腾地热起来,低着头不言语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大家都收拾东西下楼回家,贺程言背着书包,走到车棚准备推车回家。而这时候,陆也已经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两脚随意地搭在踏板上,百无聊赖地数着灯周围的小飞虫,十七岁的陆也有着十七岁男孩独有的生气,即便车棚里灯光昏黄,可照在他脸上也丝毫没有颓败的味道,冲眼前的贺程言一笑,笑容明朗,像是天际里划过的流星,刷地照进贺程言心底,然后让他整个世界都变得亮了起来。

贺程言心里又放起了小烟花,他三两步走到陆也面前,连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怎么不回教室等?外面蚊子怪多的。”

“教室多闷啊!不如这里凉快,”陆也跳下车子,伸手碰了下贺程言的额头,“感冒了?说话怎么感觉有点鼻子不通气。”

“没有,”贺程言摇头,蹲下来把车锁打开,“可能教室空调吹的风太大,有点冻着了。”

“冷就穿上校服嘛,晚上凉,你穿个短袖就出来当然冷。”陆也说着,把自己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到贺程言身上,“先穿着我的,别感冒了。”

贺程言穿上他的校服,闻见了那上面稍微有点刺鼻的机油味,还有洗衣粉的淡淡香气。这气味混在一起,钻进贺程言的鼻子里,有些怪异,却并不让他排斥。他吸吸鼻子,然后让陆也从他的车上下来,和他一起骑车回家。

夏天的傍晚相比白天已经褪去了些许暑意,贺程言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跟在陆也后面,看风吹起陆也长长了的头发,把陆也敞着怀的校服吹成大鼓包。陆也脊背挺得笔直,像刚刚长成的小白杨一样,鲜活地漂泊在贺程言的眼里。

学校离他们家很近,不到十分钟并他们就已经到复兴街上,陆也看着前面还没关门的小卖部,让贺程言在门口等一下,他进去买个东西,几分钟之后他就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两个雪糕。

“喏,给你,”陆也把其中小脆筒给了贺程言,“咱们在门口吃完,这样我妈和萧哥就不会知道了。”

贺程言拿着小脆筒有些不解:“好端端的给我买雪糕干嘛?

“啊?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陆也把自己的老冰棍拆开放进嘴里,觉得贺程言明知故问,“你自己忘了?”

陆也这么一提醒,贺程言记起来了,昨天下午有点热,陶心远在教室里嚷嚷着要吃冰激凌,听得贺程言心里也有点蠢蠢欲动,顺嘴也说了句我也想吃,可这事贺程言就是随口一说,上课就忘了,没想到却被陆也听了进去,还当了真。

贺程言捧着脆筒坐在小卖部外面的长椅上,一边舔脆筒上的巧克力,一边翘起自己的脚在那里晃来晃去,他心情很好,虽然外面热蚊子也多,可是吃着陆也买来的雪糕,他就不想在意这些外部糟糕因素了。他吭哧吭哧把脆筒吃完,而后想拿纸擦下嘴,陆也抢先一步,从兜里拿出纸巾往他嘴上一抹,简单粗暴地把他嘴角的巧克力擦干净,“还想吃吗?想吃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用了,吃太多容易拉肚子。”贺程言摇头,“吃着真的凉死了,我牙都要被冻掉了。”

“你吃得太快了,”陆也仰头,一口把老冰棍全吸溜进嘴里,“不过晚上吃这个确实有点娘(凉)……哦!好娘!娘死我了!”

贺程言看着他被冰的话也说不清楚,笑着从包里准备拿水给他喝,然而就在这时,陆也手上的血痕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手怎么回事?受伤了?”

陆也脸一僵,想把手抽回来,“哦,这个我今天骑车不小心摔倒了,没事,就是点小擦伤,我回去抹点点就就好了。”

“撒谎,”贺程言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陆也的谎言,“你一说瞎话就想揉鼻子,你刚才都摸了好几下了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你,你是不是又去和人打架了?”

陆也愣住,而后眉毛便苦哈哈得耷拉了下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其实,其实也不是完全打架,就是今天有几个外校的来咱们初中部找事儿,我那几个小弟就想请我来镇镇场子,本来没想动手的,可外校把那帮人也太嚣张了,他们也没忍住,话没说几句就打起来了,不过我是看着他们打不过了才帮忙的!我说了上高中不会打架就是不会打架,这次是例外,要再有下次,你直接给我妈还有萧哥说,让他们来揍我就好了!”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生怕让贺程言觉得他态度不诚恳再生气,然而贺程言什么话也没说,只拽过陆也的手给他清理伤口,而后从包里拿出来几个创可贴把创可给他贴上,“其他地方还有吗?我再给你贴上。”

“没有了没有了,他们一群小屁孩,哪能伤得了我啊。”陆也看着手上的创可贴,心里立刻松了口气,他凑到贺程言身边,乖巧地靠在他肩膀上,“还是言宝你好,还给我贴创可贴,不像他们,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礼貌都不讲。”

贺程言不吃陆也撒娇这一套,推开倚在自己肩上的大脑袋:“我以为我书包里的创可贴永远都不会再派上用场了。”

陆也打架这不是第一次,从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和那里的小霸王干仗,到上学更是三天两头和别人打架,回回都挂彩,然后再被陶婶拎回去用扫帚疙瘩打一顿,让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后来陆也被打怕了,和别人打架就往贺程言家里跑,然后贺程言就会给他洗好伤口,包上创可贴,后来干脆就在书包里放上几枚创可贴,好时刻都能给陆也用上。本来以为上了高中,自己的创可贴会永远呆在自己书包底下永不见天日,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它就又被拿出来了。

陆也见贺程言脸沉下来,连忙伸手抱住他肩膀,使劲摇了几摇:“我错了,我真错了,言宝你别生气,下次我肯定不这样做了。”

“还有下次呢?”贺程言抓住重点,“还想再去打架是不是?”

“不不不,没下次,没下次了,”陆也连忙摇头否认,“我再去打架事我就是狗。”

贺程言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他知道陆也跟他哥一样逞强斗狠惯了,想改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更何况,他也没实在什么立场去指责和教育陆也。

毕竟陆也挥出去的拳头,大部分都是因为他。

就像是第一次和那个小霸王打架,就是因为小霸王曾经指着自己说这是个没妈妈的小孩。

因为他陆也养成了这么个打架的坏习惯,所以贺程言要努力帮陆也改正过来。他拍拍陆也的t恤,把上面的灰尘都掸干净后,把最后一个创可贴揭开,贴在了陆也鼻梁上。

“记住,这是最后一个。”

他指着陆也鼻子上的创可贴,很严肃地说。

“以后你要是再打架,我就再也不会给你包创可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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