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明显的感受到了上司的好心情。
心情这种东西是可以传递的,公安的同事们全都被金发上司的荣光所照耀,每天都干劲十足。
‘罪魁祸首’知昼的原话——
‘不剧烈的运动方式可以有很多’。
然后安室透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是怎么做到将成熟女人的性感和少女所特有的懵懂单纯结合到一起的?
明明邀约他的时候眼光流转目光如水,却会在做到一半的时候露出怯怯的色气表情。
可恶。
完全被拿捏住了。
身边女人睡的沉静。
他将她遮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拢了拢,露出光洁的额头,而后,轻轻吻了一下。
“痒......”她笑着睁开眼,推了推他。
“别回组织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他将她抱住。
“会被抓住的。”知昼抬起头亲亲他的下巴,“东京就这么大,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那就等发现了再说。”安室透揉揉她的脑袋,有些气馁的轻叹一声。
自她从组织的疗养院逃离已经两周,rum问过他,是否知道cointreau的下落,他果断否认。
那男人沉沉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她会自己回来的。”
安室透没弄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组织是抓住了她的把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为什么那么确认她会自己回去?
rum并没有特别下令,也没有派遣小队去找她,与叛逃的那个科学家相比,知昼的处境简直过于轻松。
那个sherry叛逃后,组织可是在东京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副不论生死都要把人带回来的架势。
怎么到了知昼,就变得这么放心了呢?
是对她过于信任,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你在想什么呢?表情突然变得好可怕。”
“在想组织的事情。”他如实禀报。
“哈?你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竟然分心去想组织吗?”她气冲冲的,翻身坐在他腰上,“那我要惩罚你了哦,降谷零。”
她双臂压着他的肩膀,身上浅灰色的吊带上衣被拉扯着,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腹。
小腹靠下的的位置,有一条浅粉色的伤疤。
他轻抚着。
“从楼上掉下去之后,我就发现身上出现了很多伤口。”她歪着脑袋,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那栋楼外面全是脚手架防坠网和伸出来的钢筋什么的,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了。”
这是事实。
她的背上也有几条浅浅的疤痕,错乱的交叉着,大概是坠楼时被什么东西划过而留下的。
这四年她肯定受了很多苦。
他叹口气,坐起来将她紧紧抱住。
“所以说啊,别再回组织了。”
她“嗯嗯”两声,敷衍的应着,低头咬住他运动衫的拉链,一拉到底,露出他小麦色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
“女上位也可以。”她满脸认真的提议道。
“医生说激烈的不可以。”
“那你不要动嘛,我动就好了。”
“那我可以咬脖子吗?”
“什么?不!可!以!”
......
她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很快便困倦的睡了过去,安室透心满意足的亲亲她的嘴角,将她圈在怀中。
时间到了半夜,也或许是凌晨,窗外还是一片黑暗的时候,知昼用力的推了推他,安室透瞬间惊醒。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她面色惨白,唇上毫无血色。
“怎么了?”
“疼……”
“哪里疼?”他从床上坐起,语气十分紧张。
知昼脑袋埋在枕头里,唇齿间溢出破碎的呻丨吟,右手紧紧的按着后腰处。
那是她被替换的三根脊椎骨的位置。
他的手轻轻按着后腰处的皮肤,额前冷汗密布。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rum所说的‘她会自己回来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脊柱到底被替换成了什么材料,怎么替换的,全都不得而知,这种情况下,她离开组织太久,就会被疼痛折磨,不得不重新投诚,求着组织救她。
怪不得她逃离后,组织一点都不着急。
不管她是否还有归顺的意思,她都会主动回去的。
这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完全被组织控制了。
“有、有没有止疼药?”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面色惨白。
“有!有!等一下我。”安室透飞快的翻身下床,跑到柜子旁蹲下,抽出一节装满了药物的抽屉。
他也经常受伤,在公寓里自己处理伤口是常有的事,自然也准备了许多止疼药物。
他取了一片芬太尼透皮贴。
以浸湿的干净毛巾擦拭她的上臂内侧,再用干燥的纸巾将皮肤彻底擦干,他撕开包装袋,迅速贴在她手臂上,手掌按了半分钟左右,他才缓缓放开。
知昼倒在床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减缓。
“还疼吗?”过了许久,见她缓缓放松,他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抱了抱她。
她摇了摇头,环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手臂力量缩紧,他似乎一时半会不想放开。
与组织的后续交涉……变得不可避免了。
和安室透简单的交流过计划后,她便在第二天一早联系了gin。
自赤井秀一暴露以来,rum变得更加谨慎,一般的组织成员很难见到他,就连电话都开始采用难以分辨的机械音,关于他真实形象的传言在组织中疯狂流传。
老人,女人,强壮的男人,独眼。
有人说这是rum的真实样貌,有人说这些都是rum放出的□□,还有人说,这些是rum的替身所具有的特征。
rum越发神秘莫测,找到他就更困难了,所以她只能主动联系gin。
gin接到她的电话,语气依旧冷酷,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自己滚到科伦坡餐厅来,中午。”
他这样命令道。
……
“好慢啊……那个委托人。”柯南看向坐在一旁的兰,有些不满的抱怨着。
餐厅的门被缓缓推开。
因为一直在等人,所以他时刻注意着入口处。
女人穿了件浅灰色大衣,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作响。
他浑身一颤。
五年前,在香港经历的那间黑帮交易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那年,黑发女人举着枪,朝他喊道:“带她走!”
同一年,在机场,这个女人声音清冷,对他说:“拜拜了,未来的名侦探。”
这个……这个女人……
“柯南?”兰低头,有些担忧的问道,“有问题吗?刚才表情就很可怕的样子。”
“没、没事。”他摇摇头,垂下脑袋专心的喝着果汁。
安室透的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
柯南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只见到坐在对面的金发男人和毛利小五郎交谈着委托人的问题,完全没有看他。
是他的错觉吗?
刚刚明明有一股不太友好的视线盯着他,即使只有一瞬,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这个毛利小五郎新收的徒弟,来历不明的安室透,刚刚是不是在瞪他?
为什么瞪他?因为他偷看了窗边的女人吗?
柯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没道理啊?安室先生认识她吗?那为什么不去打招呼呢?
他低下头,开始快速处理信息。
五年前,她好像就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样子,现在呢?是在执行新的卧底任务?还是已经做回了警察?
“柯南,我们回去了哦。”兰轻轻喊他,将他游离的思绪重新带回现实。
“我、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去外面等我吧!”柯南说完,急匆匆的跑进洗手间内。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他悄悄推开门,从门缝中向外望。
毛利一行人站在室外的落地窗边等他,面朝着马路方向正在交流着什么,灰色大衣的女人依旧坐在窗边,低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菜单。
他悄悄走上前,却在即将靠近她的时候停住脚步。
这个招呼要不要打?
如果她还是在执行卧底任务的话,贸然跟她打招呼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安全呢?
他不太确定了。
如同五年前那样,自己的冒失会给她添麻烦的。
想到这里,柯南释然的叹了口气。
以后说不定会再见到的,今天的招呼就免了吧。
他们一行人刚刚离开不久,也许只是十分钟左右,科伦坡餐厅的门被再度推开,金发的高大男人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双手抄着口袋,坐在她对面。
“吃点什么吗?”她依旧低头浏览着菜单,与四年前一样的相处方式。
“这就是你醒过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gin冷笑一声,将手套扔在桌上。
“不然呢?你想让我说什么?”她翻过一页,满不在乎的回复道。
gin挑了挑眉:“为什么还要回组织?”
知昼翻阅菜单的手一顿,继而抬起头来,澄澈的双目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缺钱了。”
面前的金发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
“走吧。”他说着,率先站起身来。
知昼跟上。
坐进他的车中,她轻车熟路的拉开储物格,里面整齐的码着几包未开封的七星烟。
依旧是绿七星,靠近烟盒都可以闻到浓郁的薄荷味。
她撕开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拿了车里的点火器点燃,吸了一口后,才缓缓说道:“两个多星期,我连一口烟都没抽到。”
gin突然靠过来。
她下意识后缩,背部紧贴着有些凉意的车门,面前的金发男人目光锐利,松绿色的眼珠被发丝遮挡,她只能隐约看到他的瞳孔逐渐缩成针尖般大小,是他最全神贯注的表现。
知昼太过于了解gin。
他的手贴在车窗玻璃上,距离她不过几厘米,身上的烟草气息将她团团包围,恐惧和警惕同时出现在她紧绷的神经中,夹着烟的右手已经悄然将烟头调转了一个细微的角度,如果gin有任何攻击行为,滚烫的火星马上就会弹进他的眼睛。
气氛僵持了大概一分钟。
知昼觉得自己紧张的呼吸都逐渐加快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接着,他退开一段距离,发动了车子。
燃烧过的烟灰被她轻轻弹出窗外,对于他的这句话,她不置可否,只是靠着车窗,眯起眼睛看向窗外迅速掠过的景色。
“不管怎样……”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有些羞于启齿:“你能回来,就、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