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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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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阵宿醉后的头痛猛地袭来,脑壳好像要裂开,崇星捂着额头,从床上艰难起身。环顾四周,是熟悉的集训学校,四人寝,此刻另外三张床铺已经空了。

“你醒啦?”上铺的室友歪头问:“早课要不要帮你请假?”

崇星掀开被子,不敢摇头,只能轻声说:“不用。”

“给,趁热喝。”温热的蜂蜜水紧接着递来。

“谢谢。”接过玻璃杯,低头抿了一口,嗓子像沾了水的破锣,“昨晚,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喝断片儿了?”室友低头看了眼手表,“就是那个冷着脸的大帅哥,叮嘱让我好好照顾你。快迟到了,我先去换衣服,你别勉强啊。”

宿舍门开启又合上,冷风灌进来几缕,很快被屋内的热气驱赶。

仰头将蜂蜜水喝光,崇星找到手机,又窝回了被子里。

厚实的棉被盖过肩头,双手捧着手机支在眼前,屏幕上有很多未读消息,像冒泡的小红点码了一整列。

他看都没看,直接点开最上面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

日生:谢谢

似乎觉得不够诚恳,于是又加了几个字。

日生:谢谢你送我

手机扔到一边,崇星抓着被子捂在脸上,无声地嚎了一嗓子,既丢脸又高兴。

“叮——”手机响起。

木头:蜂蜜水缓解头痛

这下高兴盖过了丢脸,崇星捂着被子,又嚎了一声。

昨晚上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放映着。

特别是向渊的眼神,简直就是超清特写,以那种一闭上眼,就放大数倍的特效在崇星心里左突右撞。

*

周末,天气预报近几天都在说的雨夹雪,终于来了。

可在向渊坐上车的时候天还是阴沉沉的,一副饱含怨气的样子,根本没有要下雪的征兆。

长到脚踝的羽绒服罩住高大的身躯,斜背着黑色书包,坐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公交才到培训学校门口。

向渊驻足在醒目的招牌下仰头看了许久,直到有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他才抬脚走进去。

没提前联系,也压根不知道崇星在哪间教室,要上哪节课。

捋着寂静悠长的走廊一路走到头,却在最里面的舞蹈教室,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正在加训的人。

冬日的斜阳,暖橘中带着淡紫,从窗户照进来,投射到整面落地镜前,少年柔韧矫健的身姿映在其中,因为室内开着空调,他的练功服上都是薄汗,后背湿了一片,紧贴着皮肤。在所有人都穿着臃肿的冬天,他就像是一片雪花,或羽毛。

他神情专注,浅褐色的眸子里有比阳光还闪耀的东西,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源源不断,白里透粉的肌肤将它接住,像盛满珍珠的贝壳。

向渊站在门外静静看了会儿,眼神随着镜中的人左右飘忽,一会儿落在他的指尖,一会儿落在他的腰窝,每一下都足够他的内心震颤半天。

如果现在打开门,应该会被里面的花香扑出来吧。

向渊想着,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了。

高挺而坚实的身形在走廊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脚步声渐远,又被赶回来上课的杂乱脚步取代,再也听不到回音。

崇星收到室友递来的东西时,脑子还有点懵,“这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朋友让我给你的。”室友耸了下肩,将本子塞到崇星怀里后,就回教室了。

朋友?

崇星看着手中全黑色的哑光封皮,突然想到了什么。

胡乱地穿上外套,拔腿便往外跑,一手攥着本子,一手急忙翻出手机打电话。

铃声响了几秒后,被接听。

“喂?”崇星冲出大门,漫无目的地扫视了一圈,“你在哪?”

对面沉默着,听筒里传来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和吵杂的车流声。

“在车站吗?你别挂电话,我现在就过去......等我。”

向渊拿着手机,看着刚到站的公交从眼前驶过,“好。”

电话还保持着连线的状态,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急促的呼吸和刮过的风声。

半晌后,又传来一道。

“喂,在这。”

他转过头,看见崇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嘴边有白色的哈气,双臂撑在腿上,边喘边笑,“你又送‘死亡笔记’来,集训也不放过我吗?”

向渊垂下手臂,手机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不过没人在意。

预报里说了三四天的初雪,竟然真的来了。天空中不断飘落白而细小的雪花,有的落在地上晕开,有的落在站牌上堆积,有的落在行人的脸上。

“下雪了诶——”

还在等车的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珍贵的一刻。

“哇,好漂亮啊!”

“快看,我接到了一片完整的。”

随着周围的讨论声,崇星也抬起头往天空看,突然,有一片雪花砸在了他的眼角,皮肤的温度很快将它融化,变成一滴水滚落,以至于看起来像哭了一样。

“你哭了?”向渊走进,不确定地问。

“是雪啦!”崇星气笑,“我有那么爱哭吗?”

向渊点头。

崇星拿习题册拍他,“我不爱哭!”

这一闹,就把之前的种种芥蒂都闹没了,反正崇星是觉得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他抱着黑色的习题集,和向渊并肩坐在站牌下,等那辆姗姗来迟的公交。

闻着身边近在咫尺的杉木味儿,私心里,甚至希望它越慢越好,最好别来了。

“不回去?”向渊扭过头问。

“陪你等到车,我就回去。”崇星紧了紧怀里的本子,“怎么突然来送东西?也不提前说一声?”

“怕打扰你。”向渊看着他,“打扰了?”

“没有,怎么会。我......”崇星搓了下鼻尖,“我很开心你能来找我。”像是怕误会,他连忙举起本子,“正好我休息的时候可以看,帮大忙了。”

向渊收回视线,微微点了两下头。

等了十分钟左右,公交便进站了。

崇星挥着手,目送他上车、落座,他们隔着起雾的车窗对视了一眼,还没说话,车就开走了。

下着雪的路面,车辆不好行驶。车灯前照出一片雾蒙蒙、白皑皑的雪景,轮胎在雪地上压出痕迹,很快覆盖上新的。

虽然天气寒冷,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脸上,都是温暖的、带着笑意的神情,在刺骨的北风中,微微地泛着亮光。

崇星赶回集训学校,上完两节课后,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抓起手机,一个电话打到了向渊那里。

“刚才没时间细说。”坐在床边,晃着小腿,“我刚下课,能聊一会儿吗?”

与此同时的向渊,正坐在书桌前,放下手中的笔,“嗯。”

其实崇星也没想好要聊什么,要说的无非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无聊小事,今天练了什么台词,昨天老师讲了什么笑话,室友一口气吃了八个包子,比老虾还厉害......偶尔问及对方的近况,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向渊在听。

“是不是有点无聊?”崇星摆弄着衣角,勉强地笑了一下。

“不会。”向渊换了一只手接听,用平稳的语气将心思表露,“我很开心你能跟我说这些。”

崇星遮着脸,心跳快了几拍,“那我以后也能给你打电话吗?就每天下课这段时间。”

向渊抬起头,望向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嘴角弯了起来,“随时。”

两人煲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电话粥,手机发出电量过低的警告声,才挂断电话。向渊揉着有些发麻的耳垂,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忽然低笑了两声。

手半握成拳抵在唇边,笑容很浅,却遮不住,盖不严。

铃声就是在这时候再次响起的,他下意识以为是崇星打来的,可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备注时,眉毛不觉蹙起。

接听电话,手机里传出成熟女性的声音,“小渊啊,我是崇阿姨。”

“阿姨好,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上次阿姨不是拜托你帮我劝小星去集训嘛,阿姨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崇椿笑着说:“还是你说的话管用,你劝完,小星马上就联系我,去集训了。不然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谢。”转头望向窗外愈加浓烈的雪势,声音低沉而有礼,“崇星帮了我很多,这不算什么。”

“小渊真稳重啊,将来一定很有出息。”崇椿夸奖着,有几分大人哄孩子的意思,“过年阿姨回家那边,给你们带礼物啊,想要什么?”

“......没什么。”

想要的你不会给。

挂断电话后,向渊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手里握着深蓝色的香水瓶,是崇星留给他那瓶信息素香水,如今已经空了,只剩下漂亮精致的外壳。

他忍不住,无论如何都忍不住,这瓶空香水就是他薄弱意志的佐证。

按照往常,他早就把它丢了,可现在,即便是罪证,他也舍不得扔。

向渊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雪景沉思了良久,握着空瓶子的手不断用力,手背凸起青筋。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易感期时看的电影,里面有句台词——“只有一件事是香水做不到的,它无法使他如常人那样爱与被爱。”

这场犹犹豫豫好几天的雪,终于以一种痛快淋漓的架势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整个成华市都盖上了一层松软的奶油,像刚装点好的甜点,等待人们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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