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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淹明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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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不明,照不清两位少年剑客之面目。质子握住剑柄,白玉般的手感受到此剑苏醒了一般,激发出巨大的力量,着实操控不住,连累得周身跟着抖动起来。余炎瞧得真切,岂能放过良机,手腕用劲,手执潺沄剑直飞而来,质子动用龙鳞左臂之力,操剑抵挡,两剑正面碰撞,一声尖利的脆响入耳,耳膜皆嗡嗡作响,彼此手掌也震得发痛。余炎暗想质子果然不是花架子,值得起暗夜斗剑,心中愉悦,挺剑再刺对手心口,质子并不闪避,反而持剑向余炎之脸划去,眼见剑尖即刻触碰及脸,余炎只得收剑抵挡,潺沄青光闪烁,极快地罩住了质子之剑。此等形势之下,质子与手中之剑皆不慌张,数招之内便化解了潺沄剑光,突出重围,展开架式快速反击,直奔要害之处。余炎虽迅捷避绕,极妙地拆解,心中也不禁将质子当做真正的对手看待了。百十个回合过后,潺沄剑威势更盛,毕竟是力杀无数高手之剑,猛然催出一招,却似有千变万化一般炫目,质子停剑判别形势,欲找出剑招源头,然而如此岌岌可危之境地中,此等策略并不明智,眼见剑光将自己死死罩住,突破无望,手中之剑却现出暗黑之光,将潺沄之光全部吞噬,剑招源头立现,质子从容抵挡,化险为夷。“好了,就这样吧。”

磁音一起,剑客们顺势收剑,稳稳地立在院落当中。返回书房之后,质子恭敬地向皇帝奉上宝剑,皇帝接了过来,放归原处。“觉得如何?”

此问看似不着边际,倒也不难,可以从多方面作答。书房如此巨大,灯火通明,幽香浮动,奇珍异宝比比皆是,值得用心品读的书籍似无穷无尽,皇帝端坐在雕花刻龙的椅子里,面目温和地看着质子,耐心地等一个答案。“如在梦中。”

这是此刻最为真实的想法。“呵呵。”

皇帝眼波流动,笑道,“你梦里若有此情此景,说明头脑里志向高远得很。”

所以质子的“如在梦中”不够严谨,被挑理了。“你的课业有好有坏,幸而好的居多,令晋威逃过了板子。”

皇帝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剑法也是,喜忧参半。”

质子面色平静,沉默不语。“若想入得境界,你还有很长、很难的路要走。若想平淡安稳,则要容易很多。人生不易,何必让自己那么难?”

身在危局里,如何选择都很难啊。质子觉得还是不说为妙。“字还是非常好的,为文章增色不少。”

皇帝停顿了一下,又说,“棋艺也要不断修炼,以积累气势、提升眼界,终有一日,可与朕对弈……慢慢来吧,朕会等你。”

质子心跳加速,回复了一字“好”。独自返回惜泓居的路上,质子忽而停住马,看了看无趣的夜空,微微叹息。这一夜对他来说,着实辛苦,幸而人还是平安的,且没有惹出什么祸来,想到此处,便又驾马而行,速速回到住所。晋威与欢白果然在门口等他,见他平安归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多亏你这块鹿角掩住了酒气,陛下虽不悦,终是没有责罚。”

质子将灵鹿之角交到晋威手上,又轻描淡写道,“接着还同余炎练剑,使的是陛下收藏之剑,剑光是暗黑色的,竟能吞噬潺沄之光,好生神奇。”

晋威眨了眨眼,略一思索,“那是曾经的太子太师之剑。”

质子一惊,“您说的是远走南疆的晫王吗?”

晋威点了点头,“原来您也知道他。”

质子追问道,“你如何肯定是师者之剑?仅凭剑光之色吗?”

晋威反问道,“您以为有几把宝剑能入得陛下之眼,值得起被丰渠阁收藏?”

其实此时的惜泓居里,所有人都是醒着的,也都在关心质子安危,只是他们觉得,唯有晋威是其知己,能真正走入其世界,倾听到最真实的声音。既然如此,便不做打扰,以安静来释放关心,也是明智之举。“师者是多么自信、智慧之人,也就难怪他的剑不好掌控了。听公主说——”书房里灯火摇曳,照着英俊少年的脸庞,提及“公主”二字,红云立时浮现,“师者传授课业的时光里,她与太子、襄王也曾见识过其舞剑,剑势劲急,招式潇洒、迅捷、变化无穷,颇有慑服人心之气度。”

晋威补充道,“剑也神奇,锋利自不必说,剑光并不明亮,反而暗黑如夜,每每被调度而出,便会令所有与其争斗之剑立时黯淡无光。由此看来,此剑也认可了公子的龙鳞臂,才肯亮出剑光,助您对抗潺沄剑之狠势。”

丑时,本已安睡的师者醒来,胸口压抑、闷痛,只得轻咳了一声,抚了抚疼痛之处。“老师。”

睡在外屋的初鹭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轻声问,“您还好吗?需不需要请医圣过来?”

师者缓慢地回复,“不必,我嗓子发紧,需一杯水润一润。”

片刻之间,初鹭行动起来,然后进到内室,小心翼翼地搀架着师者坐起,伺候其喝了温热的水,再一下一下地摩挲其后背,师者之痛得以缓解,遂朝学生摆了摆手,“我好了,你去歇着吧。”

初鹭摇了摇头,像个稚嫩孩童般地说,“我怕。”

李韧光蹙眉冷脸道,“怕什么?你可是男人,再过两年也该娶妻了,‘怕’字不可轻易说出口的。”

说着说着,额上现出细弱的汗珠,初鹭瞧见了,紧忙拿出帕子,小心擦去。“老师,衣服也要换一换。”

师者刚想说不必,初鹭已经找来柔软轻薄的衣物,半哄半求地替师者擦拭了身子,再换了上去,动作十分麻利。“你父亲若知道了,会气坏的,这样好的儿子倒像是替我养的,时时刻刻陪着我,孝敬我。”

初鹭郑重地回复,“您是我老师,促我开智明理,年年岁岁伴我成长,在我心里是真正的父亲。”

一股暖流在彼此心间涌动,师者和蔼笑道,“所以别怕,父亲岂能说走就走,弃你不顾?”

初鹭“嗯”了一声,大颗的泪珠儿不断滚落,师者见了,免不了心酸、心疼,遂抬手抚了抚学生的肩膀,嗔怪道,“不准哭,不像样子。”

初鹭乖巧地点了点头,奋力收住泪水,清澈一笑。“我梦到淹明剑了……它竟然醒了,为少年剑客释放了剑光。”

闻听师者此言,初鹭分外惊讶,“您跟我讲过此剑的故事,它剑光如夜,狂傲不羁,伴您多年,却被您舍弃,因此必然要收敛剑光,幽怨沉睡……这样的剑,岂会说醒就醒?”

师者叹气道,“但愿是个荒诞之梦,若它真醒了,多年来稳坐龙椅之人恐怕要有难了。”

初鹭紧忙问,“何样的难?”

师者笑道,“当初我弃了它,是因其沾染了疯魔之戾气,会令人丧失本心。那人不明其理,必然要将其留在身边,细细琢磨我之用意。剑若始终不醒,倒也无碍,若是醒了,必然要兴风作浪,令贪念重者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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