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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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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照耀下的惜泓居迎来了又一名无比出色的剑客。众人依礼相见,然后各忙各去,成崊厚着脸皮将今日当值的担子卸给了新来的“老人家”。姿容如画的甘蒙娴熟地将欢白收拾妥当,进而打扫其住所,迅速与灵兽熟络起来,再去熟悉一下惜泓居内的亭阁桥屋、溪水与花草,最终停下来,观瞧质子舞剑。随少年左臂大力调度,剑光明灭有度,剑势十分强大,剑风尖利呼啸,似有鬼魅哭声……一阵风猛闯进院落,少年迎风而起,蹬亭踏树,不断借力追逐着一只羽毛艳丽的飞鸟,姿态轻盈、飘逸、灵巧,惊得鸟儿拼命振翅蓄势,唧地一声插入云天,消失不见了。质子收剑,回到地面,双脚落地的瞬间扬起了些许尘土。接下来,质子照例朝剑客们施礼,晋威、玄普、成崊各自指点了几句,便都看向甘蒙。“此剑还未属于公子。”

甘蒙此话尖锐、准确,一点儿也不像新来的“老人家”该说的话。“若是天资不足,修为不够,恐怕倾尽一生也得不到此剑。”

成崊听到这里,摸了摸饱满的鼻翼,撇嘴道,“我家公子天资卓越,是神仙般的人物,定能得此剑心,烦请不要乱泼冷水才好。”

质子略一思考,谦和应对道,“我偶得此剑,与其朝夕相对,知道它的性情清傲难驯,也做好了与之长久磨合的准备,未来还长,不急。”

甘蒙不做表示,施礼离开了。“果然是个怪人。”

成崊嘟囔道。“孩子,你也很怪,还懒,只是不自知罢了。”

玄普按了按成崊的肩膀,故意拉着他走开了。“公子说的对,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晋威眼中闪着温暖人心的光芒,质子见了,心下振奋,郑重地点了点头。“惜泓居又来了一位肯说真话的剑客,值得庆贺。”

晋威笑了笑,施礼回去寝屋了。质子独自立在庭院里,回顾与锋逝剑共度的披荆斩棘的不凡日子,总觉得有些时刻自己几乎将要触及此剑之魂魄了,只是,也终究止步于此,突破不得……也许,看似毫厘之差,实则是天堑般的区隔。起凤阁内,余炎的去留尚未可知,大婚在即的郑将军来了兴致,准备出个题目考考余炎,为公主做个裁断。不过题目不是与潘略比试剑法——那样毫无新意,不好玩儿——这是郑将军的原话。所以,现在,两个人在下棋,是的,两个棋艺都不敢恭维的剑客在下棋,裁判是几乎忘了下棋规则的武将。下了一半,公主已经放弃观战了,她觉得补个觉都比这更有意义。闻听余炎为了入得起凤阁门下,要落到同潘略下棋对决的尴尬境地,且还要被一窍不通的裁判指手画脚,丰渠阁内的皇帝开怀大笑。“焉汶,你这笑话讲的好,朕会赏你,要什么只管说吧。”

焉汶躬身拜谢,柔声回复道,“奴婢想好好存着此赏赐,他日想好了再请陛下开恩赐予。”

皇帝缓缓收起笑意,温和地说,“你倒是会打算。”

然后又说,“告诉秦芗去趟起凤阁,就说无论输赢,朕把余炎赏给起凤阁了……无论如何,起凤阁内不能没有人克着潘略。”

焉汶退出去办事之后,皇帝走至书案之前,拿起一本策略之书翻了几页,又放下。质子之棋走得妙啊。他心想,朕出了甘蒙这步棋,他顺势而为,利用晋威之义留住成崊,利用玄普之情反将朕手上的余炎送入起凤阁,估计玥儿也顺势敲了玄普一笔,大致是惜泓居若有一日散了伙,玄普得去起凤阁效命……多么厉害,甚至把朕会顺水推舟,利用余炎压制潘略的心思都谋算进去了……足见兵书战法策略之书果然没有白看啊。“叫什么?”

三位老者围着一个脸上有惊悚疤痕的怪异男子。“宋达燚。”

眼神里闪过一道很不好惹的寒光。“剑伤怎么来的?”

宋达燚没有回答,也就等同于回答了——与你们何干?!“真是皇恩浩荡,竟派这么个人物替换了如画的甘蒙。”

达燚非常糊弄地施礼,回到种满药草的庭院里。一想到要跟三个难缠的老头儿共度十年八载,心情非常——复杂,也就是说,不全是不满。也许,从此不会再发疯了。达燚开始祈祷。可笑的是,他什么也不信奉,所以此祈祷连个“收件人”也没有。“如果我们三人联手,将此小鬼儿送走不成问题。”

许泰安十分肯定地说。肖露心里是赞同的,却觉得齐湖肯定会反对,遂没有做声。“料理了小鬼,就会引来真正的厉鬼,我们老了,折腾什么?”

齐湖果然是反对的,“当年我们六人在臻王面前立誓不说之事,谁来都一样,陛下休想得到答案。陛下血液里埋藏着噬亲的狠绝,虽成就了大业,却也注定无法善终……我们就等着吧,愿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天道轮回。”

两日之后,皇帝下了早朝,一封密信被恭敬地交到其手上——辉浚县,拂晓坊,宋达燚。坐到书案前,拆了信,皇帝先是皱了皱眉,他很不习惯看到特别潦草的字。信不长,意思明确。三只老狐狸讨厌新人——一头受伤的怪物,不过估计是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暂时忍受。齐湖最年轻,却最为狡猾难搞,估计命也最长。许泰安年纪和脾气都是最大的,辜负了“泰安”二字。肖露话少,心思重。军营里的汪荣将军还在惦念旧人甘蒙……汪荣……皇帝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案几。汪荣,年近四十,高大魁伟,仪表俊堂,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从下级军官成长为威震北域的边帅,用了十五年。风头正劲之时,他被调往辉浚县镇守军营,到如今已是整整十年。也就是说,他与甘蒙打了十年交道,略有惦念,不足为奇……敲击案几的手指停了下来。“焉汶。”

焉汶应声进门,等候吩咐。“派人告诉汪荣,让他督促宋达燚练练字。”

这——是何意?焉汶心里虽十分不解,表面上却沉稳如常,迅速依令而行。“那三人一切如常。”

暮色渐浓,宋达燚站在被风吹皱的湖水边,朝身侧的汪将军低声道。“陛下命我督促你练字。”

达燚闻言一愣,心想开什么玩笑?“抄书吧,也没有什么捷径。”

一本诗经被不容分说地交到达燚手上。“从头开始,抄至折页之处为止,明早我会亲自来查功课。”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将军跃上马背,催马离去。鼻梁处的瘢痕一跳一跳地疼起来,达燚伸手轻缓地压了压,另一只手里的诗经险些被丢进湖里。一个身心俱已残破的疯子被戏耍至此,他也是没有料到的。除此之外,满院子的药草味道也令他作呕……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能坚持多久?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想象着甘蒙有没有如他这般,从一开始就动摇了?明日是与曹狐成婚之日,所以今夜对于郑勤澄而言注定是不眠之夜。在倾听了祖父毫无新意的嘱咐之后,她回到闺房,不知该做些什么。她从小就不爱读书写字下棋之类,脑子也确实没有大哥及三弟聪明,她的强项就是骑马射箭,领兵打仗,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几乎不曾有过别的色彩——唯一的一次心动,对方居然还是一个心有所属的太监,想到此处,便陡然颓唐起来。而李青玥呢?她的人生怎么可以如此精彩?她怎么可以同时拥有美貌、智慧、地位,以及数不清的财富与倾慕者?想到此处,目光落在案前的一只精巧绝伦的鸳鸯石榴纹盒子上,勤澄心头猛地一阵火热,突然抄起它,重重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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