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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眼明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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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场风波尽快过去。”

晋威走入质子书房,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整室陷入一阵沉默。“舒将军、舒美人都没能熬过去,皇宫果然是吃人的。”

质子此言打在晋威心上,惹出一阵疼痛。“所以,您这外来之人无可依傍,更需谨言慎行才能熬过去。”

这一句反击也是狠的,质子果然也疼。此后,二人再无言语,各自固守一方,捧书而读。直至院子里出现了一声清晰、清亮的鸟鸣,两个人才同时放下书,出来瞧瞧情况。此时,玄普、甘蒙、成崊,以及欢白兽也闻声而动,纷纷来至庭院里,目光很快锁定了访客——一只威风凛凛的褐色大鸟,随又一声鸣叫,它收拢双翅,落在一棵古树枝头。质子道,“我认得此鸟,此前也来过,当时一飞而过,并不停留。”

“来即是客,得招呼招呼。”

成崊飞掠而去,来至枝头戏鸟,众人知晓其顽皮、或者说是“坏”得很,定是打褐色羽毛的主意,可人都飞上去了,也就只能看看情况再说了。欢白兽倒是毫无反应,懒懒地哼了一声,回去继续睡大觉了。“看来此鸟跟勤缘山没有关系,否则欢白岂能是这个态度。”

玄普发表了意见,转身离开,甘蒙也一并走掉了,若只是成崊戏鸟的戏码,此二人都没兴趣的。就这样,人与鸟争斗了一刻,褐色羽毛到手,成崊便也收手,任由那也许只想歇息片刻的鸟儿飞走了。院落里归于平静,质子与晋威仍无困意,便默契地走回书房,继续读书。两个人际遇迥然,思悟、性格各有千秋,一旦走入书的世界,领略的皆是天地之大,人心之深。这是充实而曼妙的时光,只属挑灯夜读之人,无论夜之暗色如何强悍、庞大,二人心中总有一盏不灭之书灯照耀、指引着前路,使得前行的脚步踏实、笃定,这便是不断丰盈、拓展思想疆土的大过一切的读书力量。“父亲,夜深了,休息吧。”

灯火之下,赵廷钊的面目分外英俊、明朗。渭王放下书,左手食指指向头颅,“头痛欲裂,唯读书能镇痛。”

廷钊明白父亲之痛源自痛失爱将,却还是说,“我这就去请一位医师过来。”

赵大将军摆了摆手,“没用。很多痛都是不可治理的,只能自己熬着、扛着,你心上之痛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别废话了,学学你母亲,不做打扰才叫睿智。出去吧。”

廷钊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施礼退了出去。清晨,大将军伏案而睡,忽而感觉有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睁眼一瞧,一张眉目清秀、聪敏机灵的孩童脸庞现于眼前。“父亲早安。”

清泉般的声音入耳,坚硬之心也松软了几分。渭王起身,将养子赵廷修抱起,柔声道,“你起得早呀。”

廷修答道,“早起可以看到大哥练剑,样子很像父亲。”

然后低下头去,自知说错了话,不言语了。孩子口中的父亲,自然是指远在北域的钱菮将军。“抬起头来。”

声音充满力道与暖意,“思念父亲无错,不许低头缩脖子,丑得很。”

廷修扬起小脸,郑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再次摸了摸养父的胡子,“您的胡子好威风。”

渭王终于露出笑脸,“果然识货。走吧,一起去看你大哥舞剑。”

庭院里,赵夫人亭亭而立,正在欣赏长子舞剑,见了渭王施礼一笑,“您起来了。”

廷修飞奔而去,亲昵地依偎着养母,相处多日,孩子已经将信赖与爱都交予了养母,不得不说,虞婉约是位了不起的母亲。大将军缓步来至夫人身侧,低声道,“还是你有策略,懂得用修儿来暖我的心。”

婉约答道,“您的心本就是暖的,热的,只是伤心起来就容易忘了。伤心在所难免,但风风雨雨您也经历了无数,所以不要陷进去,路还要走,日子还得过,不是谁的人生里都能有四个像样的儿子。”

大将军笑道,“真是怪了,唯你训我,我也爱听。”

晨起,公主来至书房作画,此次并非山水,而是一幅春日少女图。春季来临,万物复苏,一位少女着一身粉白的衣裙,静静地立在被太阳照拂的无尽的绿草地上,似乎在听微风对云朵叹息的声音……“喜欢吗?”

公主停笔,笑着问如意。“喜欢,像是在梦里一样。”

如意看看画,又看看公主,轻声问,“画中仙子是您吗?”

公主摇了摇头,“这是昨夜梦中的景象,本宫还是首度做这样美好的梦……想必是那位美人去了十分好的地方。”

如意立即明白了那位美人指的是谁。“怪了,若有告示,怎会来本宫梦里?”

这一回,如意没有回应什么。公主心上还是有所介怀,舒美人才入会梦缠她吧。当然,这样的想法如意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不多时,余炎被召唤而来,公主对他从无废话,“将此画交予昉蕴禅师,就说本宫夜梦故人,特绘制成画,请他超度一番。”

余炎双手接过画轴,施礼离开。之后,公主随手拿过一本书品读起来,书中细致地介绍了南疆的风土人情,文笔优美,富有深情,书页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神思一直被牵引,南疆的历史风貌像一团逐渐壮大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起来。曾几何时,皇权辜负了南疆的赤诚,如今又理直气壮地要求其捧着碎裂之心,继续效忠于棠延,着实无耻、可笑。公主合上书,努力熄灭眼中之火,原本以为历史就摆在那里,孰是孰非自有公断,但其实著书之人只是按自己的思维开辟出一条路,引领读者去看他要展示的风景、故事。刚至巳时,如意前来禀告公主,襄王进宫了,已拜见了皇帝、皇后以及文德妃,正往起凤阁这边来。公主点点头,命如意去唤潘略来,毕竟襄王品茶挑剔,不是谁都能伺候茶水的。一见面公主便道,“怎么搞的,越发瘦了。”

襄王说岳父近日身体欠佳,虽然有名医尽心使力,然而收效不大,自己与南然日夜在旁照应,着实不胜负荷。公主只得宽慰了几句,强调再怎么样都要先照顾好自己,襄王端端正正地答应着。待品过了茶,襄王夸赞了一句潘略,闻听如意进门道,“太子殿下来了。”

我来他就来,真是躲不过。襄王虽心上不悦,照例没有表露出来。兄弟二人见了面,因为有眼明心亮的皇姐瞧着,只得挤出亲切和暖的笑意寒暄问候,再东拉西扯些无用的,也就不言语了。潘略当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打破沉默,冲着公主请示道,“若您再无别的差遣,我先退下了。”

公主简短地说,“也好。”

潘略转身走了。“一如既往地没规矩。”

太子嘟囔着,看了看皇姐的表情,见其面色未变,遂继续抱怨道,“您总是这样纵着他,就不怕他闯出什么大祸来连累您?舒云端就是个例子。”

最后这一句着实不该说。襄王暗想。“哦,原来你今日是奉命来敲打我的啊。”

太子缩了缩脖子,心里开始打鼓。临安公主放缓了声调,“你若词穷了,我倒是有话要说,你纵着宫女葵南,令妘不爽,我只得将其塞给母妃,也理应跟釉麟道一声,‘添麻烦了’。”

襄王见太子腾地涨红了整张脸,心中憋着笑,和和气气地回复道,“不麻烦,我还要多谢皇姐与三弟,今日拜见母妃时,此宫女正怀抱琵琶而歌,音色极为悦耳,技法娴熟,富有天赋,样子也好,母妃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有这样的女子侍奉母妃,我也放心了许多。”

太子心想你倒是会说,尴尬地笑道,“你只谢皇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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